胡泰裕正跟何夫人说话,抬眼看着胡云山、韩玉露并肩走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本是高兴事儿,忽然就心酸起来,不知不觉间竟泪如雨下,胡云山、韩玉露见胡泰裕如此,快步走过来,扑到胡泰裕跟前双双跪倒,胡泰裕长叹了一声,颤抖着双手把他们扶起来,连说了几句:"回来就好。"边说眼泪似滚瓜一样流了满眼满腮,胡泰裕见自己如此失礼,忙转过身去,拿了帕子擦脸,殊不知道旁边站的众人比他哭得还凶。想韩玉露自与胡云山成亲以来,胡泰裕身心所受之煎熬实非一般人可比,此时得以将近月来的苦楚都哭出来,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大家只在旁边陪着哭,并没有人相劝。
正在这时传来了一阵马蹄的奔跑声,众人忙止住泪向前望去,见远处飞驰着跑过来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穿着一身灰色的对襟长袍,一条乌黑的长辫子,随便盘在脖子上,微红的面宠,粗眉大眼。前面车帘打着,车里坐着一个穿黑色旗袍面色冰冷的妇人,旁边是一个身穿桔黄衣服的小丫头,妇人一眼看到村口站的众人,远远望着胡泰裕老泪纵横,眉头不禁紧紧蹙了起来。
初时何夫人并未在意,直到听佳红叫了一声:"娘。"她方恍然大悟,展目向韩晴望去。
车子慢慢停了下来,赶车的少女顾不得扶韩晴下车,一跃从车上跳下来,几步跑到韩玉露身边,一把抱住韩玉露:"我的好小姐,你可回来了,要不是夫人以死相逼,就是我爹拿着枪顶在我脑袋上,我也早去找你了。"
韩玉露原本笑吟吟的,可是当听到秋水说夫人以死相逼,想着自己出走,家里定然也闹翻了天,止不住又落下眼泪,胡云山见韩玉露旧泪未干又添新痕,忙拉了拉玉露的手臂:"去拜见姑姑吧。"
秋水本想跟小姐好好说会儿话,听胡云山如此说,她悻悻地放开小姐,抬起水灵灵的大眼睛,狠狠地瞪了胡云山一眼,云山除了胡氏两姐妹外,还从未受过外姓女子这样的待遇,竟有些哭笑不得。
却说秋水从马车上跳下来时,小灵本想先下车再扶韩晴,没想到车厢剧烈抖动了一下,小灵身子尚未站稳,差点儿坐到韩晴的身上,慧姗刚好走过来,拉了小灵一把,佳红打开另一侧帘子,扶着韩晴下了车。
韩晴拉着佳红的手,想着女儿自出生以来,从未离开过自己身边,这一别数月,真是千思万念,本有一肚子的话,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佳红,半晌方说道:"佳红,你瘦了。"佳红强忍住泪水,笑道:"妈也瘦了。"
慧姗看着佳红笑得比哭还苦,佳红那边没哭,她倒先哭起来,韩晴本来正伤心落泪,听慧姗哭声,原本冷冰冰的脸变得柔和起来,回身拉住慧姗:"前日给我打电话,嚷嚷着想我了,怎么今儿倒离得大老远的。"
慧姗擦了擦眼睛笑道:"我不是一直跟在妈身后吗?只是你与姐姐久未见面,不敢打扰罢了。"
韩玉露和云山过来拜过韩晴后,韩晴淡淡地看了一眼胡云山并没说什么,听韩玉露道:"姑姑,前面就是何夫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