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天没吃东西,乍见白粥心情顿时大好,手持碗勺吃了起来。
而我在桌子的这一头,待茶水沸过三遍后,均匀导入茶碗中,放在他身前。
他看了眼自己的茶碗,又看了眼我的茶碗,"茶水分的匀称,说的是同甘共苦之意,"说着,又将我茶碗里的水倒入他杯中,两杯茶水合成一杯,自然会溢出来。
我提醒道,他却摆摆手,将空了茶碗放到一边,说道:"有些苦一个人吃就够了。"
一时之间,我找不出合适的话。二人间只剩沉默。
闫惮敲门而入,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我便知是有重要事情要商谈,索性收拾一番随着婢子出了门。
城主的楼阁到底不如我在京中见的精致,反倒粗犷了许多。
我随着婢子出了院门,想着天色还早,便计划着逛集。却不想因着战事,城中大部分商贾已经携幼往南边逃窜,小部分走不了,也已早早闭市。
街头一时之间倒显得空旷。
我在街头慢慢的走着,身后不知合适亦步亦趋的多了个脚步声。
驻足回头,果然是阿玉。
"你怎么来了?"我问。
他笑了笑,"走动走动,活动筋骨。"
"皮又痒了不是?"我走过去搀扶着他,"伤口没好就乱跑,"说完又把他朝府中带回。
他却故意拖慢了脚步,"一路上我几次见你有话要说..."
我停下脚步看他,咬了下唇,"是有些想说..."
风从街道尽头刮来,吹在背上直露寒意。我拽了下他的衣服,"回去了说吧,这路口冷。"
他随着我的脚步慢慢走着,语气沉了几分,"说吧,我怕往后没机会了..."
"为什么?"我自然追问。
他低了下头,又抬起头,看向远处天际,"他要来了..."
我拽着他的衣袖一松。
他笑笑,不再说什么,脚步快了些。
遇见九娘是在我边城住下的第七日。习惯了午后信步街头,偶遇了同样因战事而滞留在城内的九娘。
小肉团子已经比分开时又胖了几分,抱在手中沉沉。微生宏朗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坐在店内喝茶。那神态、那模样一如在自家店内。
客栈是城中唯一一家还营业的店。店主是苍老的婆婆和幼女。这一老一小便是不能离开,何况老婆婆一直叨念着着住了老伴儿埋在这儿不肯离开。
九娘见意思走不开,索性帮忙打理起店铺,酿了几坛好酒。闫惮寻过来时,我与九娘又是醉倒在桌前。
若不是天际漫起滚滚浓烟,远远的有喊杀生,恍神间还真以为回到了从前。
闫惮站在旁边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索性打发他去了前线。阿玉负伤上阵,也需要人照看。
他却坚定的摇摇头,站在我身后倒也不是刚才那般不安。
"我不去,我要看着姑娘。"他说。
我从酒碗中抬起头,"为什么?我不会乱走就在镇中,很安全。"
他摇摇头,"现在局势有些不在掌控,我能守护好姑娘,便是让公子定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