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巧儿在我们到的前一刻有人出城,往守城军士怀中塞了几点碎银便让我们入了城。
此时我已经是气力将尽,浑浑噩噩的支撑着自己跟着她。
边城这边地面干燥想来雨水还没下到这边来,越往北这雨水便是越少,离他也就越近了,心中一阵悸动。
夜半路面尤为安静,踏月牵着两匹马走在街道上。她正寻着医馆,正在焦急之时见前面有人行来,正在打算问个究竟。忽闻身后有急急马蹄声传来。
这个时辰还有大批人马入城,委实有些蹊跷,我不禁与踏月都朝那来声望去。
他从沉沉的夜里走来,从光影里走出,每一步都似乎有些沉重,每一步都那么熟悉。
终于他停下了,楼前孤灯映在他脸上,我看到了他。
"阿玉..."名字我已经唤不出声响,还是比划了嘴型。
踏月将我往后藏了藏,可是她怎么能藏住马背上的我。
我与他在马背上摇摇对视。
他先开口,问我,"你是要走了么?"
我点头。
他擒住缰绳的手紧了紧。
我想跟他说,我想回去,因为我放不下他。可是现在我却开不了口。喉间干痒,我捧着胸猛地咳嗽。
"你病了么?"他问。
我强撑住,点头。
"留下,好么?"他这句话问的小心翼翼。
曾经在知道真相的时候,想着自己会如何恨他,讨厌他,可是看到这样的他时,所有的厌恶都没了。
我笑了笑,不知这黑夜里他是否能看到我要表达的善意。
捧在胸口,俯下身,猛然咳嗽几番。艰难的伸手,左右摆了摆。
"你很难受,对吗?"他已经下马,往我这边走来。我忙端坐身子,与他拉开些距离。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他是否能会意。
"你病成这般如何走得了?"他站在马下,眸子里全是淡然湿意。说完又近了几步,冲我伸出手来,"来,等病好了再...走。"最后一个字说得极轻极轻,几不可闻。
他伸出的手干燥温润,看着便觉得温暖至极。
踏月挥开季玉人,力气稍许大了些,他退了两步,身后一众从人便纷纷相互。憧憧人影中,我看到了袖上带白的闫惮。
看来季玉人都知晓我知晓了吧。便是知晓我可能会恨、会厌恶,还这般深情与我,委实有些负担。
我颜扶雪的感情里最向往是纯净,最不想的是太多的算计...被你算计过太多次,早忘记如何相信。
我拍拍了踏月,又扫了一眼旁边的空置的马背,示意她上马走人。
季玉人却是厉声喝下:"抓住她。"
从人纷纷亮出兵器,围住踏月。
我知晓踏月功夫高强,却没有把握赢住众人围攻再带着我走出去。
张了张嘴,喉间如何都发不得声音。
踏月冷哼一声:"想留我,也不问我手中的兵器答应不答应。"
话音落,人群中便有一人率先冲了上去。众人仗着自己持长兵械占了优势,将踏月困住。一时之间也不见出上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