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的想了一会儿,琴香凑了过来,低声说道:“小姐,你这腿好了,昨儿洛府上下,可是全知道了,这些年都是人家来瞧你,如今,是不是你也应该回礼拜访一下啊?”
琴香到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丫头,这样一说,萧雨恍然点头,娇俏的一笑,看着琴香可爱的小脸儿说道:“还是琴香最聪明呢,好吧备礼,我们这就去各苑走走,”
“是,小姐。”琴香喜笑颜开的转身要去准备礼物,刚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萧雨挑了挑眉,笑着看她。
“小姐,那我们还是按以前的规矩准备?”琴香怕出差错,谨慎的问萧雨,这回可是萧雨犯愁了,以前?以前什么规矩她哪知道,这要是前几日表小姐在体内呼应着还好,如今表小姐不知道躲在哪个不明之处呢?
萧雨颦眉蹙额,心念转动间灵光一显,心道:有了。
于是,眉飞色舞的笑道:“不按老规矩了,今儿我这腿也好了,自然许多事情要变一变。”自信满满,神气十足的样子,使萧雨更添几分灵气,看得琴香一阵欣喜。
“好啊,好啊。”小丫头欢声雀跃着。
萧雨笑着起身,轻巧的缓踏莲步,身姿曼妙,看得琴香满心的欢喜,说来也怪,她知道小姐能走已久,可今儿怎么才看的这样分明?前些日子,好像都没有仔细的看过小姐的脚步。不过小丫头心思简单,也未多想,只当是自己忽略了,心头甜甜的跟在小姐身后,去了香房。
凝香苑制香全府人都知道,自然这礼品也是出自这里,表小姐的技艺好制出的绝对是上等佳品,洛府上下自用了表小姐制的香,外面的便都看不上眼了。
萧雨脑际飞快的转着,思索着府上每个人的脾气秉性,亲自为每个人量身选好不同的礼物。
琴香提着精致的蓝子,虽有千般疑惑,却来不及问只好一件件的,小心放好。
待都选好了,萧雨两只纤纤玉手,轻轻的拍打了几下,很得意自己的独道眼光,笑着走出香房,丽声说道:“一会儿,叫上丹香一同去吧。”
琴香伺候着萧雨梳洗打扮,吃了早饭后,唤来丹香,丹香听说要带她去各院串门子,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到底是年纪小,偏爱热闹。
“小姐,我们先去哪儿呀?”琴香也是一脸的兴奋,能这样串门子对她来说也极不易的。
萧雨停下脚步,稍作思索,展颜一笑说道:“长幼有序,还是先去看姨婆吧。”
琴香和丹香两个小姐妹并着肩,跟在小姐身后,过去小姐是坐着的,这儿会儿走的神气活现,好像她们都比以前有了精神头似的,两个清脆的声音笑答:“是,小姐。”
萧雨娇颜俏笑着,心念却转动起来,这去荣华斋可不是那样简单,萧雨脸上闪过一抹忧色。
昨夜,林承恩的话犹在耳畔,当年两封信有一封是送到洛府的,到底信上写了些什么呢?这信是洛老夫人收的么?那洛老夫人会不会知道些许的线索?萧雨一边思量着一边向荣华斋走,两个小丫头在身后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她是一点儿都没听进耳朵里。
刚一踏进荣华斋的月亮门儿,先是看到了墨玉,墨玉一脸喜色的向萧雨福了一礼,萧雨淡然而笑,轻声问着:“姨婆可在休息?”
“没有,没有,昨儿是闹得累了,今儿起得晚,这会儿正精神着呢。”墨玉笑答。
萧雨俏皮的一笑,“哦?岂不是和我一样?”
“是呀,墨玉姐姐,我们小姐也才起没多久呢。”琴香笑着对墨玉说,她怎知她家小姐昨夜做了许多事情才会累得如此。
墨玉是洛老夫人的丫头,年纪比这些小丫头大些,地位也比小丫头们高,因此丫头们都称老夫人这院的丫鬟为姐姐。
墨玉自是比小丫头们得体稳当,抿嘴含蓄的一笑,轻声说道:“表小姐这腿好了,是大喜事一桩,怎样都使得。有劳表小姐稍等片刻,墨玉这就去报会一声儿。”说着,掀起门帘进屋去了。
“快,快,快让语儿进来。”
墨玉还未出来通报,萧雨几人便已听到里面老夫人迫不及待的声音,琴香和丹香不禁掩嘴低笑,萧雨冲她们俩个挤了下眼睛,两个丫头才忍去笑意。
萧雨无亲无故,早已把洛老夫人当成自已的亲人长辈了,这份敬重那是打心眼里来的,见墨玉走出来,做着请进的姿势,便轻快的走进去,步步生莲的姿态,这一路上谁见了都多看几眼,墨玉也是好奇的盯着那双玉足,还在感叹着十年的时间,突然的转变,好在前面萧雨揭露了那个贪医,不然,大家要拜胡大夫为神医了。
不过胡大夫也因此扬名,洛锦轩见萧雨腿好了,自然全当是胡大夫的功劳,一早上,银钱打赏,重礼酬谢纷纷送了过去。
胡大夫一时之间有口难言,受宠若惊,还没和表小姐照面儿,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只好违着良心,收受着,要么怎么说善有善报,因果循环呢?虽然不全是胡大夫为表小姐治的腿,可他忠厚的为人也算受之无愧吧。
且说萧雨进了荣华斋,厅内陈设一派华贵,摆放得体;左边的雕花木柜上许多古朴奇特的花瓶,一看便知是罕见的古物,不远处有副绘着牡丹的小屏风,长案上是一座五彩镂空夔纹熏香炉,炉盖夔纹空格处散出袅袅青烟,檀香阵阵扑鼻。
洛老夫人在屋内看着萧雨仿佛是伴着那青烟似的缓缓走近,越看越像自己的妹妹重返人间似的,脸上不自禁的笑意浓浓。
萧雨上前福礼,轻间婉转说了声:“姨婆,语儿来看您了。”
洛老夫人一把握住萧雨的手,眼里尽是怜爱之色。
琴香和丹香随后齐声福礼,脆声声的请安道:“老夫人好。”
“好,好。”洛老夫人一双眼睛全在萧雨身上,眉开眼笑的随口应着。
萧雨像朵沐春的桃花般娇滴滴的看着洛老夫人,笑道:“姨婆,你再这样看着语儿,语儿都要害羞了。”说着还扭捏起来。
洛老夫人听了先是一愣,随后笑出声来:“哟,被我这老太婆看看就害羞了?若是遇上了哪家的英俊公子那可怎么办啊?”边说边拍着萧雨细嬾的玉手。
“啧啧啧,看看,我们语儿这双小手儿哟,不知谁家的公子有福气握上一握呢。”老夫人越说越开心,这回真是说臊了萧雨了。
萧雨一张俏脸含羞带娇的低下头去,微微的拧了拧身子,轻声道:“姨婆,您看您,这是急着把语儿嫁出去么?”话犹未尽,微蹙秀眉,眼露幽色的看向洛老夫人,一副惹人疼的可怜模样。
洛老夫人见了,一阵心疼,拍着萧雨的香肩说道:“哟,这可怜见儿的,姨婆才不舍得呢,不过真要嫁,姨婆也要为我的语儿找个绝好的公子,不然谁配得上我的语儿啊。”
萧雨撒娇的说道:“语儿从进来姨婆就一直嫁、嫁、嫁的,语儿这腿才刚刚好,还想多在姨婆跟前尽尽孝道呢,才不要嫁。”
洛老夫人笑着颔首斜睨萧雨,听她说完,居然神秘的一笑,凑近萧雨的耳朵说:“嫁了就不能在姨婆跟前尽孝了?”老顽童的神色尽现。
“啊?”萧雨听这话微瞪巧目,一脸不解,洛老夫人却再没往下说,转身拉着她到桌边坐下来。
萧雨也未多想,刚一坐下,便想到此行为老夫人准备的礼物,笑着唤琴香道:“琴香,把为姨婆准备的香枕拿来。”
琴香两手端端的捧着一个非常漂亮的香枕,笑盈盈的走来奉上,站在老夫人身后的珊瑚忙伸手接了来,眼里尽是惊异,夸赞道:“呀,还是表小姐的绣工好,这芍药绣的跟真的似的。”
萧雨含蓄的一笑,并非她谦虚,而是……心虚,哪里是她绣的,都是表小姐那一柜子的女红绣作被她拿来充数。
萧雨清音笑道:“这是语儿为姨婆做的香枕,枕芯多是晒干的甘菊花,甘菊有清头目、祛邪秽的妙益,语儿又添了一些佩兰在里面,便更加芳香四溢了,枕着它睡觉,保管姨婆神清气爽,美梦连连,绝不会做噩梦,姨婆可以夜夜睡得香甜安稳了。”
听了萧雨的话,珊瑚连连点头,将那个漂亮的香枕放在鼻尖上闻了闻,笑不自禁的称赞道:“真的呢,又香又清爽,老夫人,我这就给您换上去。”说着便旋身朝里屋去了。
老夫人一脸慈爱的笑容,道:“语儿真是心灵手巧,又懂花草药香,长的也这般俊俏,姨婆真越看越舍不得了……”
“奶奶这是舍不得谁呀?”
闻声,众人都向门口望去。
听这清朗的声音,便已知道来人是谁,只见那门帘一掀进来这个贵气、潇洒、玉树临风的紫袍公子。
萧雨每次看到洛天萧都会毫不吝啬的一展甜美笑颜,清丽的道了一声:“二表哥好。”
洛天萧进来便一眼看到了萧雨,心头已是一阵甜蜜,笑着应:“原来表妹在这里。”
洛老夫人见状,一噘嘴,假怒微嗔:“哦,看到表妹,连奶奶都不叫了?”
萧雨和洛天萧听了,齐齐转头,半惊半慌的看着老夫人,见了老夫人的模样,才知道是在开玩笑的,洛天萧嘴甜,向来会哄老夫人开心,近身笑道:“孙儿怎敢啊?孙儿可是从商会一回来,就先来给奶奶请安了。”
洛老夫人极爱这个孙子,洛天萧自幼乖巧懂事,多才多艺,绝佳的品格向来让老夫人引以为傲,忍着笑,等着自己的乖孙来哄。
洛天萧平常处事稳健,举止优雅,在老夫人面前多少还了孩子性子,却见他走到老夫人身后,两只修长白净的手放在老夫人的肩头,轻轻的按摩起来,嘴上还说着:“天萧帮奶奶按摩赔罪如何?”
这般讨人喜欢,老夫人还能拿他如何,忍不住咯咯咯的笑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