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在彼此的怀中,洛天舒心痛的揽住萧雨,而萧雨红得发烫的面颊深深的埋进他的胸膛,不让他看自己。
洛天舒握住萧雨的小手,浅笑道:“雨儿,从此你是我的了。”
萧雨挣开他的手,轻轻的打了他一下,娇嗔道:“这样才是你的么?那以前不是么?”她天真的问着,从她的心给了他,她就觉得自己是他的了,没想到,这时他才说这样的话。
洛天舒知道她的纯真可爱,笑着轻轻揽她在怀中,又沉声说道:“再不要离开我了好么,永远陪在我身边,从此不离不弃,相伴一生。”
萧雨羞红着脸,憨笑着看着他的侧脸,洛天舒似满足而安然的淡淡漾起笑容,转过身支着头宠溺的看着萧雨,轻抚如玉的面颊,柔声轻道:“怎么不答应我?”
萧雨却躲开他的眸光,钻进他的怀里点着头,洛天舒笑着托起她的俏脸,执着着问:“说出来,我要你说出来,不要离开我好么?”
“好。”萧雨红霞飞起,淡声回答,洛天舒欣然笑着拥她入怀,在她额前印上深深的一吻。
两个历尽生死离别之苦的爱人,终于在一起了,却不知会不会是永远。
天朦朦亮,萧雨醒来时却已不见了洛天舒的身影,昨夜的一切是不是真的?萧雨有一瞬间的恍惚,可她稍稍动了动身体,痛感袭来,原来是真的,羞涩的拉起被子蒙住了脸,蓦然,她又想起什么,坐了起,他人呢?这么早?他去了哪里?
萧雨似新婚的新娘,娇羞,妩媚,经过昨夜,他便是自己的夫君了,伸着头向帐外张望,不见人影,颦起秀眉,他说过不离不弃,怎么这样一大早就不见了呢?怅然若失间穿好了衣裙,轻轻下床,坐在铜镜前,轻梳一头青丝,陡然发现她对自己的脸如此陌生,不禁想到洛天舒接受这张脸不知要多大的勇气,这样一想,鼻间酸楚,泪亦聚满眼底,模糊了视线。
经历了这此,萧雨好像成长了许多,她深深的体会到原来洛天舒对自己的爱是那样无私而宽厚,换做是她真的能做到脱离所有的一切只为他的灵魂而爱么?萧雨不自信的摇摇头,一心只是去求索他的家,可是她呢?她越发觉得亏欠了洛天舒的感情似的,泪越流越多。
一个人黯然吟泣了好久,仍不见洛天舒的身影,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小姐,绿萼服侍您梳洗。”
萧雨一惊,抹去脸上的泪,转身看去,只见一个长得干净利落的秀气丫鬟端站铜盆站在门边看着她。
“是他让你来的?”萧雨问着。
绿萼笑着一礼,机灵答道:“是管家吩咐绿萼来的。”
“哦。”萧雨茫然,旋即,向绿萼灿笑道:“你来的正好,我还以为这里除了我再没有一个活人了呢。”
绿萼掩嘴一笑,乖巧的说道:“府上人多着呢,只不过管家吩咐过不允任何人踏进豫园。”
“豫园?你是说这里叫豫园是吗?”萧雨瞪圆秀目,探问着绿萼。
绿萼笑着点头,欣然答道:“对啊,豫园是府上的园中园,奢华神秘,听管家说,这里机关重重,若是擅自闯入,有去无回呢。”
“啊?有这么危险?”萧雨似问又似自言自语,脑际转动,想到洛天舒把她关起来,是不是也是怕她跑出去自己中了机关啊,又转动着妙目看着绿萼问道:“那你怎么进来的?”
“管家带我进来的,我做事情的范围内都带我走过路线,管家说,只能依着他告诉我的路线走,如不然走错了路落进什么机关中,他是不会管的。”绿萼淡然的说着,好像没有一点害怕和惊恐,萧雨好奇的看着她那副从容的神情,真好奇洛天舒怎么连找来的家仆都独树一帜,不同与常人呢。
说话间,绿萼已将水盆放好,过来扶萧雨梳洗了,萧雨不是娇贵的小姐,虽然身上有伤走起路来竟也无人看得出有何异样,只是那衣服还是昨夜的,萧雨垂了垂眼睑,抬眼对绿萼说道:“我看你还是先帮我找身衣服换上吧。”说着将袖子凑到鼻间闻了闻,做了副古怪的表情对绿萼说:“都快馊了。”
绿萼见此,瞪大眼睛,“噗嗤”一笑,向屋内的衣橱走去,萧雨好奇的看着,见绿萼打开衣橱时里面满是各种颜色和式样的裙衫,件件精美华丽。
绿萼取出一件桃红色衣裙,拿到萧雨前面,乖巧的问道:“小姐,这件行吗?”
萧雨看呆了,怔怔的应着:“行,行,这还不行吗?”那衣料比萧语的还要胜出一筹,这洛天舒到是哪里买来这么多衣裙的?
由绿萼伺侍着换上新装,整个人都被那桃红色映得面色红晕,俏丽起来。
“小姐,真漂亮。”绿萼不禁称赞,虽说萧雨是附身兰心,可兰心是宫里的重要丫鬟,自然貌美不凡,此时再配上萧雨自有的灵气,锦衣玉饰,整个人显得光艳夺目了许多。
萧雨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道:“还真是人在衣裳,马在鞍呢,原本也没看出兰心竟是这样个美人儿啊。”
绿萼没听清萧雨在说些什么,不禁蹙眉问道:“小姐,你说什么?”
萧雨慌忙回神憨笑,道:“没,没说什么?这衣裳是谁的?”萧雨心里琢磨着,不会又是洛天舒娘亲的吧,好像总穿她老人家的衣裳,有些大不敬呢。
“这些都是新的,都是昨儿下午送来的,按着小姐的身材准备的。”绿萼边说边收起萧雨换下的衣裙。
萧雨听了,又是一阵沉思,突然开口问道:“绿萼,你家主人是谁?”
乖巧伶俐的绿萼想也没想的回萧雨道:“小姐就是绿萼的主人呀。”
萧雨微愣,这小丫头明显是有人授意过了如何应答,垂眼收口,便不再问了。
绿萼神情坦然的来到萧雨身边,为萧雨梳头,轻柔细致,一看就是经过仔细调教的,比琴香那丫头手轻得多,萧雨细细端祥绿萼,看得出她虽然年纪不大,脸上却分明写着是个饱经沧桑历练的人精儿。
萧雨垂眸凝思,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亲切的对绿萼说道:“你的头梳的真好,以前为府上的小姐梳头还是夫人梳头的啊?”
玉梳在绿萼的手中滑至发梢,她除去玉梳上的青丝,轻轻的放回梳妆台上,谦声答道:“回小姐,绿萼来府上只见过您一位女主人。”
“哦?那他呢?”萧雨颦着秀眉而问。
绿萼坦然的看着萧雨,眸光从容镇定,“他?”似在问萧雨所指何人。
“你家主人啊?”萧雨真看不明白这个绿萼是怎么样的一个丫头了。
绿萼淡淡一笑,乖巧的说道:“绿萼没见过主人啊。”
“啊?”萧雨彻底向这个丫头投降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丫头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怎么一问三不知,还如此乖巧听话。
萧雨不甘心的又问:“这是洛府吗?”
“洛府?”绿萼一副闻所未闻的样子,瞪着眼睛看萧雨。
萧雨见她那一脸的惊讶,心下都似怀疑自己了一般,难道她昨夜真的是做了一场春梦?嘴上极不坚定的说出两个字来:“对啊。”
“噗嗤”绿萼笑出声来,又道:“小姐,您大概是听错了吧,这不是洛府,是仇府啊。”
“仇府?”萧雨秀目圆瞪,樱唇大张,难以置信的看着绿萼。
萧雨只觉这两个字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可又有些陌生,“仇府?那这是在凉都吗?”
“对啊,在凉都。”绿萼应着。
萧雨柳眉紧凝,蓦地回忆起与公主回凉都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思玉公主是微服进凉都的,萧雨想起思玉公主刚进凉都之时,下榻过不少仇字的商铺,难道就是那家人?萧雨又四处打量这房子,暂新奢侈,这样一对,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边点点头,一边想:那昨夜的事到底是真是假呢?她羞着脸又朝那张床上看去。
又怕绿萼看出什么,强忍着等绿萼去倒面水,跑到床边,一掀那丝缎被子,那抹嫣红入眸,她小嘴微张,又羞又惊,忙又放下被子,紧咬着下唇,反复思量这其中的渊源。
霍然间,恍然大悟,难道?双眸微瞪,惊讶得跌坐在床边。
如此一来,洛天舒就是这仇府中的主人,而仇府在凉都的所做所为就是洛天舒一直说的,对洛府最后的一击。
仇府是他的一柄武器,他真的是幕后的黑手。
萧雨心底的那丝甜蜜顿逝,敛了面色,心下在想:他把我关在这里,人却不见,想来必是和思玉公主汇合,共讨击败洛家的计划去了。
尽管她是他的女人,萧雨那副倔强而正直的脾气才不会让她盲目的屈服,起身便向门外走去。
绿萼又端着小点进来,正准备伺候她进餐,见萧雨急急忙忙往外跑,不禁喊道:“小姐,你要去哪里?”
“离开这里。”萧雨利落干脆的边说边走。
绿萼急道:“绿萼说错话了么?小姐这般生气?绿萼向小姐赔礼了,小姐万不可冲动啊,这豫园可不是随便进出的呀。”小丫头这时到是有些心急了,不像刚刚那般淡定从容了。
萧雨才不管那么多,她到要看看,他设了怎么样的机关关住她。
正想着,已到了豫园的院子里,入眼尽是一片枫红,只有一条碎石子铺成的小径,一阵疾步之后,顿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