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只是无声沉吟,站在办公室的窗口看着外面的怡人风光,疲惫的什么都不想争抢。
中午她还没下班就被一个电话掉下去,包间里两个男人坐在里面,论起来都是长辈了,但是...
"你来了,把门关上,过来坐!"她大伯这样跟她说,声音里没有半丝温情。
何醉临危不乱,只是低着头转身轻轻把门关好,然后走上前:"请问找我什么事?"
她大伯跟濮阳树在一起吃饭还叫上她,想到早上的娱乐新闻,她自然已经想到些什么。
濮阳树已经单独找她谈过却以失败告终,这次是想让大伯当说客?
何醉带着几分认定跟猜测站在他们面前。
"先坐下!"何耀耐着性子朝着她摆摆手。
何醉才不情愿的轻轻入座,服务生来上菜的时候看她脸色有些凝重还有些担忧,却也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出去。
"你不要乱想,我们爷俩也好些日子没一起吃饭,这次跟濮阳树正好约在这里,听说你在这儿上班就顺便把你叫下来。"
希望真是如此...别待会儿又说些不中听的。
"你大伯找你是为了叙旧,我要见你,可就只能是因为一件事了。"濮阳树这次还露了笑脸,算是不错了。
她听后低低的一笑,就知道是这样。
何耀看她的眼神里也带着一丝轻浮,何醉却更喜欢有话直说。
绕来绕去真没意思:"我是不会离开的!"于是在听到濮阳树那句话的时候她坦言。
今天坐在这里让她离开的不管是谁,她都不会离开。
不单单是因为傅忻寒,更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在傅忻寒还对她有感情的情况下,早上那个已经不想争抢的女孩,却会被一下子激起了兴致。
"何家的女孩都这么直率么?"濮阳树假装闲聊的跟何耀对视着问道。
何耀点点头:"是啊,我那小女儿,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
她的心狠狠地一颤,不是因为何玉,是想起傅忻寒曾经说的那句话,何耀要是知道何凡跟自己的妹妹...
"小醉啊,我看若不然这样,濮阳家就想让大小姐跟傅总的婚礼顺利进行罢了,何凡跟杜家大小姐的婚事也要定下来,杜家大小姐这阵子大概要回京城去准备婚礼,你们是好友,你陪她去办婚礼,等濮阳小姐跟傅总的婚事一过你就回来,怎么样?"
她还是安稳的坐在那里,低低的望着桌上的酒杯:"恐怕濮阳树是希望这辈子都不再回来!"想到那次濮阳树找人监视她,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她怕,怕濮阳树再像是上次那样对她,不过就算再怕,她也不会屈服。
生来就是这样的性子。
长睫下遮掩的凌厉的眸子微微抬起,朝着濮阳大人看去,濮阳大人讥笑一声,抬眼望着她:"现在的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跟我们两位有权有势的长辈这么理直气壮?要知道,我想让你消失,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难道你就真不怕?"有权有势...
是啊,他们确实是有权有势,一位是曾经在她父亲那儿点头哈腰的属下,一位是跟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伯父,现在这两个人却想联合起来除掉她。
"谁说我不怕?当我被逼跳楼那一刻,我怕死了,却也只能往下跳罢了!"
包间里的氛围冷的像是冰冻千年。
就连经历无数风雨的两个男人也被她的坦然从容给震到。
二十五岁的女孩子而已,他们震惊她的从容淡定,却也并不因此就心起一丝丝的怜惜:"知道怕就好,我早说过,只要你愿意离开,我愿意答应你的所有条件。"
"在这个城市,只有一个人可以让我离开,却不是你们两位之一。"她浅声说道,然后起身:"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二位慢用!"
作为酒店的管理层,她还是客套了一句,起身准备离去。
"小醉,濮阳老兄跟大伯的面子你可以不理会,那你堂兄的面子呢?"
她站在两个男人面前静静地,等着大伯说下去的同时也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终于,还是有人的生活可以威胁到她。
"小凡从小到大都疼你,你就不考虑考虑他的处境?"何耀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小醉啊,大伯知道你也不容易,可是这世上谁又容易呢?"
这话说的真有道理,可是:"这跟何凡有什么关系?"
"虽然我一直拿小凡当亲生儿子对待,但是你知道,小玉才是我亲生,这次你不走濮阳老兄定然会为难我,到时候我只能去求小凡让你走。"何耀说着又看了何醉一眼,看到小醉脸上微妙的变化才又继续说:"小凡对你什么心思我清楚,他当然不会去跟你说,那么我们的父子关系也只能到头了!"
她这才抬眼看她大伯:"您怎么能这样?"一字一句的,她无法想象自己在何家唯一至亲的人竟然那样对她。
何耀的眼里,老奸巨猾的神情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何耀这样跟她说。
她却没有回复,因为她是不愿意离开的,但是何凡却成了让她离开的筹码。
她真的很生气,按理说他们是一家人啊,为何他们一点一家人的样子都没有。
难道在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眼里,看中的只是私利?
晚上儿子跟死党都睡了,她自己靠在床头捏着手机久久的回不过神。
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说出差会三天,今天是第二天吗?
她突然不确定,不确定他说的三天是从哪一天,哪一时,哪一分开始计算。
夜里总是那么安静,安静的让她觉得喘息不来快要死掉。
明明最要好的朋友跟最亲爱的儿子都在身边,她却还是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半夜里拿着手机去了客厅给自己倒了点红酒,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上次没抽完的烟,她还以为她再也不会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