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不慌不忙的坐下,摇着扇子道:"听闻皇兄拒绝了父皇赐的婚事,原来就是为了静姝妹子呀,此情真是感天动地,令人动容呀!"
我微微皱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观他的表情并不是要来谈笑,而且他越是一脸天真就越是危险,两人恐怕要有一场争斗,于是自己悄悄的退在一边。
子炎怒目相向:"我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总是采用卑鄙的手段,哼,令人耻笑!"
子衿微怒,片刻之后哈哈大笑,俯在子炎耳边轻语了几句,然后含着暧昧的笑意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急忙低下头。
"什么?你这个畜生,你竟做出这种事?"子炎一怒,拔出刀剑,举剑便刺。
子衿以扇来挡,连变几招,轻松地笑道:"皇兄莫急嘛,不管我们用什么手段,静姝妹子可是对我们冷淡得紧,若不然怎么会在一旁看热闹?"
话锋一转转到了我身上,我暗暗恼怒,料想此时皇上也该到了,于是默言不语。
"静姝,你说你喜欢哪个?"子炎被挑拔后转向我,让我做出选择。
倘若我告诉他们一个都不要又如何?
这句气话竟让两人都停了下来,屏息敛容认真地看着我。
子炎紧张不安,一脸期待,子衿看似轻松,实则眼中暗藏怒意,直直地迫着我,又瞧瞧我的肚子,提醒我他曾对我做过的事情。
正在我紧张之时,忽然听到在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子衿面色一变,立刻坐在桌前假装品酒,子炎反应慢,一时间还拿着剑站在空地上。
"她选我!"一个威严的怒声突然响起,三人都回过头,发现淳于凌霜正带着子澹和娘,后面跟着小太监掌着灯,一脸怒色的走来。
三人急忙跪下请安,我微微惊讶,不知子澹怎么会来。
"咳咳咳..."淳于凌霜猛力的咳了一阵,子衿立即诚惶道:"儿臣有罪,让父皇病体沉重还担忧儿臣们的事,儿臣罪该万死!"
淳于凌霜气得满面通红,手指颤抖地指着两人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啊?不要告诉我是来赏月的!还有你,子炎,你手里拿着剑做什么?是要杀兄还是要弑父?"
子炎大惊,忙把剑扔在一边,看到淳于凌霜大怒,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淳于凌霜怒道:"现在内忧外患,你们身为皇子储君,不但没有忧国忧民之心,反而这里窝里斗,只有子澹,每天陪我处理国事,你们身为皇兄,难道不羞愧吗?"
我微微抬头,看到子澹正低着头若有所思,子炎和子衿自是另有一番想法,倒也不必细表。
子澹突然跪下道:"两位皇兄相是来切磋武艺的,请父皇不要生气!"
子炎急道:"不错,我与二弟,呃,的确是切磋武艺,三弟说得对!"
淳于凌霜冷哼了一声道:"你们的丑事我不想听,总之静姝是你们的妹子,以后不许你们接近她!子澹,这事交给你负责了!还有,至于子炎,你数次不听劝告,公然抗婚,还夜闯佛家净地,执刀弄器,你这太子我看不必当了!"
我大惊,不料处罚如此严重,子澹则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必担心,子炎跪地磕头泣血请罪,但淳于凌霜并不理睬,命人立刻拟旨:
太子子炎,生性怪戾,不听教诲,擅自专权,结党私营,对兄弟无友爱之心,对父母无孝悌之意;朕屡教其不改,以致纵容生事,实乃朕之过也!
太子者,国之储君也,观其行,察其言,无一符合储君要求。故朕为祁国百年基业所虑,定于明祖二十四年十一月初五废太子子炎为亲王,并禁足于畅春宫内,责令三日内搬离太子府,静心思过。
二皇子子炎,行事偏差,不检点自身行为,更挑拔生事,心怀虎狼之心,本欲削官去位,但念其赈灾有功,退敌无错,特命其保留亲王封号,禁足三月,以滋警告,倘有再犯者,即贬为庶民,不得当朝听政。
和睦公主性本温顺,克已为国,为国祈运期已满,特命其搬回芙蓉殿居住,由禁军守卫,无朕旨意不得外出。
钦此!
一道诏书如同惊雷,让所有人为之震惊,淳于凌霜果然老谋深算,也许他早看出子炎不堪大用,性情暴躁,早存了废除之心,这次只是借故而发吧。
而子衿,脸色比纸还白,嘴唇紧抿着,面上看不出喜怒来,只是恭敬的磕头谢恩,只是他的处罚也太轻了吧?淳于凌霜明知道他有虎狼之心,为何只是禁足?也许是因为他掌握着部分兵权还有朝中的势力,而有所忌惮吧?
至于我,名义是保护,实际是囚禁,生怕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公主再惹出什么事来,令天下人耻笑,丢了皇家的颜面,所以才这样做的吧!
子澹仍在苦苦的求他收回废太子的成命,但淳于凌霜不为所动,甚至有些恼怒了,子澹这才看了子炎一眼,微微摇头表示无奈。
子衿冷冷地看着子澹,似乎在嘲笑着什么又似乎在确定着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子澹悲伤的面孔,温润的眸子,想不出子衿为什么这么恨他,子澹在我心中一直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从来都是与世无争,也是不参于两人的斗争,难道子衿怀疑他?
不可能吧,我心里默默地想着,但是就整件事看来,的确对子澹最有利,现在太子被废,子衿被禁足,其余的皇子还小,皇上又病体沉重,倘若真不小心崩了,这帝位最有可能传给这个孝悌温良的三皇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