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深情的凝视着我:"我希望下一世你仍为我妻,让我来保护你,给你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心里有甜丝丝的情意在晕开,我嘴角含笑,幸福地看着他道:"我亦是!"
返回的路上,忽闻有人高呼算褂之声:"君子下马问前程,淑女下轿问姻缘,不灵不妙不收钱!"
我和子衿微微一笑,不知这荒山之处为何有一老道算褂,打算不理,自顾自回去。
不料那道人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老爷,夫人,算一褂吧!"
子衿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他手中,老道摇头不接:"老道与两位有缘,免费奉送一褂。"
这老道真有意思,我动了心思道:"好,就算一褂!"
"夫人想算什么?"
"姻缘!"
老道细观了片刻,忽然长叹道:"情深不寿,过犹不及,两位虽伉丽情深,但有折寿之相!"
子衿脸色一凛,必是想起了太医所言我折寿十年的事,冷淡地说:"不必算了!"
道士一边叹息一边喝着歌向前走去,我不在意的笑道:"这些骗人的东西,我是从来不信的!"
子衿只是紧紧的握着我的,似乎怕一松手我便会消失一般。
老道的话我并末放在心上,子衿却似受了他的影响一般,几乎要寸步不离的陪着我了。
然而像在印证老道的话不对一般,两人甜蜜相守,并末发生过任何事,甚至连生病都没有过。
当春天来临的时候,子衿终于放下心来。
一院桃花开得放肆,明媚得照人眼。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子衿轻身跃上桃树,伸手摘了最盛的一枝抛给我,笑得可爱如孩童:"接着。"
花枝带着芬芳落入手中,我嘴角弯起:"好漂亮的花儿!"
子衿带着一身花得跳下来道:"以桃为媒,定情三生!"
三生?
我笑道:"听说人死都会喝孟婆汤,喝了之后便谁也不记得谁了,下一世我们怎么能记得彼此?"
子衿言语中有霸气浑然:"我们不喝那汤,谁又能奈我何"
我的子衿啊,总是这样骄傲,让人情不自禁的追随他的意志!
四月,天气晴好,我拉着丝线,子衿拿着风筝在山坡上急跑。
那只大雁风筝摇摇晃晃的飞起,清软的风拂在面上,让人的心也跟着轻快起来,从末想到有一日,会和他一起放风筝,过平常人的生活。
这种生活真好,太幸福,太快了,让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常常会想会不会一觉醒来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好在上天垂怜,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五年!
五是我的劫,很久以后我方知道!
先是我旧疾隐发,子衿百般寻医,均不能医治,暴跳如雷,几欲杀人。
万般无奈下,忽然有人自请来宫医我的病,当那人来到时,我才发现竟是裴然!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直到子衿皱眉咳嗽方回过神。
依旧是轻柔的针炙,温和的汤药,却能一点一滴的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
医治半月后我,我好的差不多,子衿重赏裴然,命他传此药的配方和金针过穴之法。
裴然却在皇宫回府途中遇刺,离奇暴死!
我听到消息后闭上眼长叹,子衿是那么骄傲的人,怎会容许旁人对他的女人有别的心思?
裴然,对不起!
堪怜鸳鸯相聚短。
生来同裘死同穴。
我的身体一直时好时坏,病恹恹的拖着,子衿半分都不让我劳累,真正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因为生病时间久了,颜色如雪一般白,秋日的暧阳正好,我歪在美人榻上晒太阳,看天边的流云卷舒。
瀚儿治理国家十分出色,又有子衿扶持,渐渐成熟稳重起来,每日过来请安问候,一点也不顾忌自己的帝王身份。
一直到最后,我最终也是个贵妃,并没有接受皇后的称号,我却毫不介意,唯有子衿耿耿于怀。直到他成为太上皇,方不提此事。
拖着身子过了几年,我好端端的无事,一向强壮的子衿却猝然病倒,并且在几日内病情迅速加重。
我和瀚儿大骇,不分日夜的守在子衿身边,太医看后均摇摇头,小声的告诉我,子衿是积劳过度,身体已经被掏,这病来得沉重,只怕是难以医好。
我和瀚儿心如刀割,却要装得如没事人一般劝慰子衿。
"你身体不好,这些端茶倒水的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子衿从床上起身关切地说道。
我心中一痛,我只怕以后再也没机会为你端茶倒水了!
我以为自己会先死,却不料事世无常,竟是你先病倒了!
"她们哪知道你的喜好,你别操心了,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多休息。这会儿天还凉,穿这么少坐在这里,小心病得更重了。"我说着硬将子衿按回床上,将锦被给他盖好。
子衿哭笑不得,只得躺下去,看我在一边忙,撒娇地说:"我不要,一直睡觉人都睡懒了。"
"乖啦,好好休息。"我哄小孩一样哄着他,顿了顿又说,"我坐这儿陪你。"
子衿得寸进尺:"你和我一起睡。"
子衿说着双手抱上我的腰将他拉到了自己怀里。
"傻瓜子衿!"
我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调整了自己的姿势不让自己压到他。子衿心满意足地笑了,将我搂紧,乖乖闭上眼睛睡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