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月靠着墙的身子突然一僵。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今晚她觉得很怪异的一件事是什么了。
她竟然忘了...
"麒麟王是绝不会在外人面前那样自毁形象的,就连他的亲卫都从没有看过,可他却今晚肯答应你那样的条件,即使再不清醒,可他...看来只有一个解释,恐怕他是看出了什么,才会这般心甘情愿的。"
他躲在暗处,所以也看得极为清楚,即使被亲卫看到那般自毁形象,可麒麟王在离开的时候一转方才阴郁的脸竟然是笑着的,那种一扫所有阴暗气息的笑让他当时瞬间想到了什么,才突然想起,除了他们七十四人,坊间又何来传闻呢?他们七十二个人是绝不会背叛麒麟王与主子的,没有主子的同意,他们也绝不会流露半分!
那么,除非眼前的并不是,而是...
"看出来了吗?"修月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歪着头,看着黑垣,她突然问道:"你从那次离开之后就一直跟着我?"
"没有,"黑垣摇头,"你太警惕了。"他只是偶尔远远的跟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才不会被她发现。
修月摸了摸下巴,果然不愧是他训练出来的人,这隐匿的功夫是越来越高明了!
"既然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答案,那么...就回去吧。"
"主子!"
猛地惊呼出声,黑垣突然硬挺挺地跪在了修月的面前,"主子!为什么?"
修月愣了愣,突然有些难过。
她用手遮住了眼,再放下手时却是眸底一片沉寂,可却少了什么,笑了笑,却笑得苦涩:"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主子。"
"你明明..."
抬起头,修月静静地看着夜空:"有些事,说出来就不好了。"
"主子,你明明知道黑垣想知道的是什么?"
"..."摇着头,修月慢慢直起身,越过黑垣静静地向前走去:"回去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修罗印君罗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尸骨无存,难道你不知道?"
"主子..."黑垣沉痛地喊了一声。
那痛入心扉的声音扯痛了修月深埋许久的记忆,她眨了眨眼:"你何苦呢?"
"主子,少了你的飞云骑根本不是原来的飞云骑了,我们七十二人一直不相信你死了,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大家都几乎疯了,我们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可就像坊间传闻一般,什么也查不出来,后来我们都被从战场找了回来,分别编入了不同的军队,即使这样大家也没有放弃,可既然主子你还...为什么要放弃我们?"
说到最后,黑垣的声音几乎梗在了喉咙里。
修月知道,他这是难过得狠了,这三年的时间他们经历的恐怕比她要想象的更加不好过,可他们毕竟活了下来,这样...比什么都好不是吗?"黑垣,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它怎样就是怎样的?我在离开之前明明给你们准备了后路,为何...要这样呢?这样不难过吗?"
"可这些苦又怎么敌得过主子你的死来的难过啊?"
修月仰头望着天,沉默了许久,才狠下心来说道:"既然知道我还活着,那么就回去吧。"
"就算...就算飞云骑解散了主子你也不在乎吗?"
"..."
黑垣的手几乎僵直了下来,他沉痛地看着不远处纤细的身影,"主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当年的事已经不重要了。"
"主子,即使飞云骑已经死了一大半了,你...也觉得不重要吗?"
黑垣的声音低了下来,可那明明低不可闻的声音却让修月猛地转过身,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主子..."黑垣轻轻地唤了一声,表情看不真切,可却让修月已经沉寂许久的心再次痛了起来,噬心蚀骨,痛得难受,痛得她害怕听到那个答案:"主子,飞云骑只剩下二十人了。"
只剩下二十人了...
当年所向披靡的飞云骑,主子,只剩下二十人了。
四周漆黑一片,修月有些木木的呆坐着,没有点灯,她似乎突然之间失了力气,脑海里只有黑垣最后的一句话,飞云骑只剩下二十人了。为什么会这样?当年她费劲了所有保住的他们,竟然只剩下二十人了...她从重生就未打听过以前的事,她以为他们过得很好,可见了黑垣她突然有些不确定了,可她害怕知道结果,所以她当自己没看到。
可...还是成这样了吗?
她一生的辉煌因为那个人,可一生的痛也因为那个人。
而他,又为何逼她如斯?
黑垣,他肯定是觉得她这个主子狠了心,否者为什么在听到那样的消息时还能面无表情地离开,可有时候知道了原因,会...更加痛苦。
"咣当!"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小奴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蹿了进来,蹭着修月的手臂:"主子啊,那一味药材小奴已经打探出来了,的确是今日午时开始争夺。据说这一次可是连黑邪门都有所耳闻全体出动了,可见那药的重要性,听他们说那可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好药,去的人还真是不少,就是不知道玄罗门这次发什么神经,竟然会想到用这一招来拍卖药材。"
"他们这是在替玄罗门造势罢了!从音骨门开始位列六派之首开始,以'武学';为主的玄罗门就早就看不过眼了,这次,恐怕也是花了血本寻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