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月"嗯"了一声,转过头看他:"怎么了?"
"没..."不知为何,看着明明很平静的她,林逸风就是问不出自己想要问的,他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神色复杂:"娘这边我来处理就好,明日我会亲自拜访将军府商谈后续的事情。"
修月有些讶然。
却是莫名松了一口气,点头:"你先离开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她知道他此刻需要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情绪,一味的悲伤并不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那隐藏在背后的人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为什么林青云偏偏会在今日出现在这里?而顾悦儿对她的杀意也不是临时起意,她还真不相信从顾家出来的人真的会那么轻易被嫉妒昏了头。
看来在她的身后,还有另一个人...另一个除了顾飞烟之外的人。
而他又会是谁?
君黎风音攻天分很足,可惜少了些智谋,从几年前开始就被人牵着鼻子走;顾悦儿从一开始就被当做了废弃的棋子,毕竟在这样的宴会上杀了她,后果可想而知;顾飞烟明里暗里都不是一个善茬,她到底在顾家占了多大的分量到现在并不可知!
顾祈天说的话,她还真就不信?
一个可以随时废弃的棋子又怎么会花那么多的心思培养...
冷哼一声,修月危险地眯起了眼。剩下的人已经不足为惧,想要着手的话,看来顾飞烟那里并不是突破口,那么,只有...转过头,修月突然看向脸色死白一片的顾悦儿,她身下已经蓄了不少的血,偶尔抽搐一下,代表着她还活着。
啧啧两声,修月走过去蹲下身:"还活着呢?"
后者身子一颤,身上地疼痛让她眼神里最初的倨傲被惊恐占据:"你...你要做什么?"
头顶的女子明明是在笑的,可为什么她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修月看出了她的想法,低下头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缓缓吐息道:"还没有找到那个授意的指使者,我...又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如果不是你,今日就不会闹成这样,所以..."
"你...你想..."做什么?
眸色猛地一狠,眨眼间嗜血无情:"说出那个人!"
顾悦儿牙齿打颤,抖着声音道:"你...你敢!你敢杀我的话,你就不怕..."
"怕?"修月冷哼一声:"你一个小小的顾家庶出的小姐都敢杀炎皇亲封的公主了,光这一点我现在就可以定你生死了,你说我是怕,还是不怕呢?"撩了一下眉梢,唇齿微张间让对方胆颤心惊的不安。
"我..."
顾悦儿的双手已经被废掉,她惊恐地挪了挪身子,却是慌乱地移开视线:"我不知道!我...没有想杀你。"
"是吗?"指尖勾起身侧的匕首,修月摩挲着它精致的纹路,似笑非笑的唇角映衬着那张绝色的脸,血腥残暴,却又诡异的有种魅惑的美,那种美介于邪与冷之间,两者融合交织,美得惊人。
然而下一刻,漆黑的夜空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刺耳痛苦!
"嘶..."台下离得近的几个宾客瞪大了眼盯着眼前血腥的一幕,明明想要逃离的,可脚却像是定住了一般,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躺在血泊中的女子像是一只蝉蛹一般扭动着身体,双手双脚筋脉被废,她想要捂住流着血的双眼,却徒劳无力,只是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撕心裂肺地尖叫声刺激着众人的耳膜,终于反应过来的众人,胆大的面无人色,胆小的只感觉瑟瑟发抖,慌乱地向后退了两步。
却明明看到那拿着匕首的女子,笑得倾国倾城,却用尾指勾去眼角的溅上的一滴血,血晕散开,狭长的凤眸流光溢彩,美得惑人,却也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顷刻间夺人生死!
嗜血...
残暴...
冷血...
身在黑暗的朝堂,他们不否认自己的手上也染了不少血腥,可眼前的女子明明做得很少,可他们就是感觉心肝儿颤,仿佛下一刻她手中的匕首就会指向他们!
修月用匕首拍了拍终于昏了过去的顾悦儿,余光扫过众人的反应后,满意地勾了勾唇,诱饵已经抛了出去,只要今日顾悦儿不死,那么就会成为那背后的人心中最毒的一根芒刺,他下一步又会怎么做呢?懒懒地站起身,朝着身后招了招手,立刻有人上前把顾悦儿给拖了下去。慢慢地拂了下染血的袖摆,厌恶地皱了皱眉,眸光一掠,看到几步外神情莫辨的君黎风,乐了:"怎么,觉得不舒服了?"
"..."君黎风眼珠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
修月遗憾地摇头:"我以为你会说些什么的,哎,可惜了,其实你应该觉得很习惯才对,这可比当初你一刀刀削下我手上的血肉的方式来得柔和多了,毕竟我是三刀解决的。咦...让我想想看,你当时削了多少刀..."慢慢走近他,修月笑着,可那笑意却丝毫没达到眼底:"一百七十九刀...刀刀见血,君黎风,你当时怎么就那么狠呢?"
"我..."猛地退后一步,君黎风突然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子。
张口刚想说什么,却只见她缓缓凑近,离得近了,气息带起一股暖意,君黎风身子僵了僵,却只听她说:"一百七十九刀,我会一刀刀...还给你的。还有,告诉顾飞烟,别以为今晚的事我不知道也有她一份,今日的怨加上过往的仇,我会一并奉还!既然她不甘心,那么就继续恨着吧,我会让她恨到骨子里却偏偏杀不掉我...那种感觉,蚀骨灼心,我会成为她心中拔也拔不掉的一根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