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修月也看到了。
"不舒服。"扭了一下,带动铁链"哗啦啦"的声音,他修长的手捏着那铁链,指尖因为入魔的原因,有一半是血红色的,离得远了,就像是血滴,让人有种很妖冶的感觉。
其他的部分却是苍白,与铁链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我给你解开好不好?"
"好!"凤清音眼睛更亮了,血红色的瞳仁要是宝石一般,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修月笑了,松了一口气:"可解开了你要答应我不能随便伤人,还有,头上的锦缎,无论是谁都不能让人碰,知道吗?"
"知道了。"凤清音一知半解地重复着修月最后的话。
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绸缎,很漂亮的雪色,几乎跟他发丝的颜色融为一体,空灵飘逸,倒是极为好看。眼睛向上抬着,随即又重重地点着头:"不给人碰!"
修月探手拿过一旁桌上的钥匙,解开,冰凉的铁链从他手腕脚腕上褪下时,她离得凤清音极近,很清楚地听到他小声的"呼"了一声,手里铁链的重量分量很足,这么久了,一定很不舒服吧。
他抬着头,垂眼揉着手腕,袖袍随着他的动作下滑到手肘处,露出整个手臂,苍白的肌肤上勒出了泛青的淤痕。
修月叹息一声,小心避开他那些淤痕,把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小心地揉着,动作很轻。
凤清音眼巴巴地望着,随即笑了,唇角带着有些懵懂又有些欢愉地笑,小声地抽着气,有些痛,却还是让他很高兴。
修月睨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却在看到他的眼睛时愣了一下。
原本血红色的瞳仁颜色变淡了很多,而且有越来越淡的趋势,那药丸终于开始起作用了...凤清音脸上并没有不适的症状,这让修月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的魔性暂时是压住了。黑邪门果然不愧为炼药之首,这样古老的东西都被他弄来这份人情她算是欠下了,可她不后悔。
"好神奇!"小奴低呼,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不明白,可现在就算是再笨他也懂了。
"主子,那接下来要做什么?"
修月的手停了下来,她也不知道,助凤清音入魔只是为了保住他的命,可要接下来要做什么...她大脑却是一片空白。"顺其自然吧..."修月轻声喃道。
小奴张了张嘴,最终软了身子,颓然地把背倚到了椅背上。
是啊,不顺其自然又能做什么呢?
倚着门,修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两人,一大早就来这里给她找不痛快,她很不想见到他们,不耐烦哼了声:"有什么事?"
凤临天露在半面外的脸有些不好看。
萧翎绿眸流光一掠,在凤临天发火前给他找了个台阶下:"我们来看清王。"
"不见。"
毫不留情的两个字,这下,连萧翎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
"是清弟不见朕,还是你不想让清弟见朕?"凤临天朝前走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修月阴沉的脸,她脸色有些苍白,明显的不耐烦,眼底下带了青色,很明显的睡眠不足。他心一动,失声问道:"是不是清弟出了什么事?"
修月眯了眯眼:"没事。他...不会有事。"最后几个字接近咬牙切齿了。
森然的目光里带了丝意味不明,像是小兽一般,亮着尖锐的牙齿,稍有不慎就可能扑上来咬他一口。
凤临天愣住,目光柔和了下来:"朕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清弟是否已经脱离危险。如果有什么朕能够帮到的,朕一定竭尽全力。"
"我说了没什么事,你是听不懂怎么滴?"修月吼了一声,她的情绪已经接近失控,手指尖紧紧攥在掌心里,麻木地刺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些,可细看的话依然可以看到她指尖略微地颤抖。
凤临天与萧翎对视一眼,表情凝重了下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修月抚着额头,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眉心,长出了一口气,才压下暴躁的情绪:"我说了...没什么事。想见他的话,过两日再来!"手一挥,修月示意一旁也紧抿着唇表情木然的小奴:"送客!"
小奴颌首,走到两人面前,手向前一摊:"两位,请。"
凤临天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扬手就要说什么,却被萧翎拦了下来,摇了摇头,凤临天眉头皱得死紧。
猛地一甩手,却是平静了下来。
刚想离开,身后传来开门声,修月背一僵,不再管两人,走到叶漠面前,眉头锁得紧紧的:"什么情况?"
叶漠表情有些凝重,点了点头:"不太好,不过好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修月颓然耸下了肩,长长出了一口气。
表情有些怔怔然,知道了结果反而松懈了下来,黑邪门门主说一粒药丸可以维持十日,可仅仅五日...凤清音身上的魔性再次显露出来,继而昏迷,她说不清此刻什么感觉。照这样下去,情况很不好。
"门主说...这恐怕是他自身的原因。"
其实也不是很确定,毕竟他们谁都没有接触过真正入魔的人,凤清音是第一位,黑邪门门主虽然是药尊,可他不是神,他能做的只能是尽他可能地帮助他,其他的他也是无能为力。
"还有就是..."叶漠想了想还想说什么,抬头目光对上了凤临天与萧翎的视线,皱眉,"我们稍后再谈。"
随后,朝着小奴招了招手:"跟我回后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