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只右手按在了石门上,她低低地叹息一声,凝眉,五根手指慢慢蜷缩在一起,紧紧地攥成拳,那么...就赌一赌吧。
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掉了。
手指再次伸开的时候,掌心被汗浸湿,她半垂着眼,长睫毛遮住了她脸上所有的情绪。像是决定了什么,她猛地抬头,目光锐利而又幽深,静静地盯着那六块黑晶石,突然,就要挪动最右端的那一颗,下一刻却被凤临天按住了手:"你疯了吗?"凤临天有些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动那一颗,是死局!"
修月手腕一转,面无表情地挣脱了他的手,回头看他:"死局又如何?"
"又如何?"凤临天反问,金色的眸仁里掠过一道复杂的光:"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动很可能会把清弟的命搭了进去。"
修月缓而慢地点着头,只是目光却是冷冷的:"那么,就这样干坐着就能拿到《音疗五卷》了吗?凤临天,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天真呢?虽然你说的对,牵一发而动全身,可你也不要忘了一句: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又怎么可能,我这一招就不行?"
凤临天被堵住了口,哑然地张了张嘴,"你,不也没把握吗?"手指间还残留着方才她手腕上的温度,凤临天原本想发得火全部被压了下去,心里似乎有什么被拨动了一下,四周静谧的氛围让他有种恍惚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也很奇怪,他慢慢地蜷起修长的手指,想着,如果能留下那抹温度就好了...
嗯!
这个想法一起,凤临天浑身一震,他向后猛地退了一步。
有些惊恐地低下头,垂下的金眸里神色复杂,闪烁不定...他方才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
修月奇怪地看着他,发什么神经?
"就算没有把握也要试一试?否则,你以为那变态是吃闲饭的?"修月话音一落,明显的感觉到四周不知名的角落里传来一声"哼哼",修月乐了,瞥了某个角落一眼,耸肩:"怎么,就兴你耍计谋,就不能我唤你'变态';?还是你不想知道你那些药物的破绽了?"
"啊...不要再提那些了。"他刚把那些心口挠着的感觉压下去,竟然又被这丫头给提了起来。
他这门主当得也太特么失败了吧?
听到他抓狂的声音,修月笑了:"放心,如果我能顺利拿到《音疗五卷》的话,定然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过,如果拿不到的话..."
"拿不到怎样?"黑门主声音一顿,幽幽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修月用尾指挑了挑额角的一缕青丝,笑得有些邪:"那么...本小姐会很好心地再告诉你几种你失败的地方。而且..."
"而且?"
"我是不会告诉你那里有问题。"
"你...你你你..."最毒妇人心,果然!
修月耸肩,表示很无辜:"既然你都让我不痛快了,那么,大家就一起不痛快好了。"
"毒妇,毒妇..."伴随着黑门主愤慨的声音,有脚步声清晰地传来,修月眯着眼表情依然漫不经心,可在身侧攥紧的手却是透露出了她紧张的情绪,她的耳朵快速地动着,听着那微弱的声音里传来的方位与声音震动传来的轻微的感觉。
等到四周再次恢复沉寂,修月突然笑了。
果然...是那里了。
修月有些阴邪邪地笑像是狡猾至极的狐狸,摇着身后的尾巴让人一步步地踏入她设置好的陷阱,黑门主终于觉察到了什么,突然有些恼怒地瞪了她一眼:"你...你又算计本门主?"
修月抬起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半寸处摇了摇:"非也非也,这叫礼尚往来罢了。"
黑邪门门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不过,经过方才一役,修月已经得到了他确切的方位,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点点头,修月站起身绕到传来他说话声音的石壁前,屈起右手的食指扣了扣。
"砰砰砰..."
很沉闷的声音,代表着里面的确如她料想的那般——是空的。
身后,凤临天与萧翎走了过来,前者目光紧落到石壁上须臾就转到了修月的侧脸上,不解的询问:"你发现了什么?"
修月朝着石壁抬了抬下巴:"空的。"
"就算是空...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凤临天不解,这里四面八方都是密室,所以,就算是整个四面都是镂空的也不足为奇,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在乎到底是不是镂空的?这跟那六颗黑晶石的排列方式可是有什么关系?
修月哂笑,不置可否。
凤临天被修月这一笑,噤了声,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看到他紧抿的唇角,修月笑得更加嘲讽,这就生气了?果然,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不对,也不是,应该说是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他早就不是当年她认识的他了,而她也不是当年的君罗了,所以,他的喜怒哀乐,他王者的尊严,在她亲手毁了修罗印斩断过往的那一刻也一同挥刀除去。
凤临天,咱们谁也不欠谁任何东西。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凤临天微微吐出一口气,金色的眸仁转动:"你是第一个敢这么给朕摆脸色的女子。"
"第一个?"修月喃喃而语,眼底的笑意却是渐渐冷却:"可本小姐可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的。你的确是皇帝,可..."歪了一下头,修月斜睨着眼前俊朗的脸,"你是冥土国的皇帝,却不是我赤炎国的皇帝,所以,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