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小奴小声地唤了一声,他怎么觉得自己现在冷飕飕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儿啊。
修月安抚地摸了摸小奴的头,看着黑脸状的叶漠:"二哥啊,你这多少年没进这府里了,今日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一场名为小奴娶亲的风!"叶漠两排银牙几乎咬碎。
他怎么从没觉得这五妹这么让他不省心呢?
"哦,小奴娶亲的事?谁说的...哪个说的...我这个当主子的怎么就没有听到呢?"四处转着头看了一圈,修月走到叶漠面前,"二哥,你肯定是听错了。"
叶漠看着笑得一脸无辜却恍若狐狸一般的女子,突然也笑了:"是二哥听错了。"
"嗯...嗯。"缓慢地点着头,两只狐狸对视一笑,叶漠明目张胆地直接把躲在修月身后的小奴一把捞了过来:"五妹,借人一用,改天归还。"
"好说好说。"
缪竹睁着红通通的眼瞪着修月:"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
"跟着你,随时都有可能被转借给别人?"看那一脸不情愿的"叫小奴的是吧"的就知道了?
修月耸肩,突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放心,就算把你借给二哥他也不一定乐意的,至于小奴,你尽管可以放心,二哥就算是舍得伤了这个世间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伤了他的。"小奴可不笨,如果二哥真的有对他不好的话,他被捞过去的同时就一脚不客气地踹过去了,又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地被二哥这么轻易地捉了去?
"嗯?"
缪竹皱眉:"什么意思?"
修月笑了笑,半真半假的表情看得缪竹突然浑身冷飕飕的,唇舌一卷吐出两个字:"秘密。"
夜凉如水,衣袂猎猎。
萧翎等待着,四周的竹叶声"哗哗"作响,听得人的心有些乱了:"清王,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你可考虑清楚了?跟我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如果你打算留在这里的话,皇那边你应该知道结果的!"
凤清音缓缓转身,清透的声音朦胧不清:"结果你不是早想到了吗?"
"清王你..."萧翎叹息一声,幽绿的眸闪了闪:"你到底在固执什么,只是一个眼睛相似的女子又如何?她永远也成不了她!"
"这是我的自由。"
"三年前你能忍这么多年,为什么现在不可以了?"
"为什么不可以..."凤清音的声音低了下来,喃喃自语的声音散到空气中有些落寞。
没有触碰到那可以把他拉出深渊的温暖之前,他以为自己可以的,可当她的手攥着他的指尖,点滴的温暖却让他以为得到了全世界,在那样的温暖之后,他...又怎么舍得放手?他不是圣人,他贪恋那份温暖,他想靠近她...想让她的眼睛看到他的存在,而不是一次有一次的漠视,那样的落寞无助就像是陆地上的一尾鱼,他苦苦挣扎,却始终逃不掉水的吸引,那代表着生的希望。
她生,他幸;她死,他亡...
萧翎头疼地看着他:"你真的不要自己的命了吗?"
"..."凤清音摇头:早就来不及了...
那么,他情愿用仅余的生命陪着她,为她铺好以后的路,那么...他死而无憾了。
"清王,你不在乎自己的命,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死了,她对你真的动了情,你让她又怎么面对你的死?"萧翎的面容有些沉重,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哀绝:"留下的那个人,往往是最痛苦的。你又怎么忍心让她忍受生离死别呢?"
凤清音,我不会让你死的。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很轻的声音,却坚定直击五脏六腑,凤清音猛地倒退一步,清俊的脸上雪白一片,目光闪烁,腰弓成难以言喻的弧度,艰难地喘息着似乎在消化着方才听到的话:如果有一天你死了,她对你真的动了情,你让她又怎么面对你的生死...
留下的那个人,往往是最痛苦的。
是啊,你不是尝过那种痛了吗?硬生生地把心一点点敲碎,疼得每一条筋脉都在叫喧着疼。
可却失了魂,悲伤喊不出来...
那种苦,那种痛,凤清音,你怎么忍心?
凤清音...你早就没有机会了不是吗?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你失去了一次机会,代表着...永坠地狱。
"不..."摇着头,凤清音苍白如玉的脸上露出挣扎得痛,竹叶滑过他的耳边,低低作响,像是再嘲笑他的无情,他的狠心...
凤清音,我们是不可能的。
"放手吗?"
可为什么心这么疼,这么难过?他舍不得放手...可又舍不得她难过?
为什么他每一次靠近得来的都是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推离,他要得不多,只是想陪在她的身边,听她轻轻地唤他...
凤清音...
齿间的缱绻让他越陷越深,一次次贪恋不忍放手!
他要...怎么办?
"咳咳!咳咳!"撕心裂肺地咳声敲击着萧翎的耳膜,让他猛地惊醒过来,快速地想要扶起那道落寞的身影,却有一道更快的身影沉稳有力地落在凤清音身后扶住了他的背。
鼻息间熟悉的气息让凤清音身体一僵,死死地捂着唇抬起头——
赫然对上了一双幽冷却霸气凛然的金瞳。
"跟朕回去..."
凤清音垂下眼翦,推开来人,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耳边竹叶沙沙作响,吹得他脑海里一片空白,月光斜照下来,打在他苍白至极的俊脸上,血色褪尽只余荒凉的凄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