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我再记起那些过往,很痛,很难过!
等我真的能忘记的时候...
黑垣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整张脸都布满了哀伤与难以置信,他的腿早已麻木地站不稳,可他还是靠着身后的墙垣喘息着,等恢复了些知觉的时候,他看着修月,表情有些复杂,一步一晃地朝着前方走去,每一步都晃晃悠悠,却也似乎代表着什么。
修月静静地看着,她知道他需要时间。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像凤清音能够那么平静地接受自己的身份...
黑垣就是其中一个。
即使她早就做好了打算,可她...不能告诉他。
修月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知道一朵血蒂花落到她的肩膀上,她静静地看着那血红色的花瓣,妖艳惑人,是花中极品,可这样的花利用的好却是可以惑人的,就像是毒药,用得好了也可以治病,而有的良药用不好了,也是可以...夺人性命。
"呵呵,看来我无意间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清清淡淡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却让修月眯起了眼。
她抬起头,看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人,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当目光扫向那人的脸时,细细查看了一会儿后,突然挑了挑眉:"是你?"
"的确是我。"
那人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地时震落了身后一墙的血蒂花,趁着来人白色的裙裳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只是那张脸依然没有什么特点,也只能算是清秀。
修月双手环胸,看着那人走到她身边。
等她站好了,才道:"我倒是不知道南长老找来的竟然是个女子?"
"女子?"来人看了看自己今日的装扮,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地笑。
修月看着眼前一身女装打扮的人,脸还是前几日在擂台上以一挡十的那个少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差了眼,把红妆看成了少年郎。今日的她似乎比前几日更加瘦小了些,依然感觉不到情绪的波动,甚至连那日那强劲的内力都感觉不到了,不过,看着这一身素白的女子,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是很对劲。
"你是什么人?"修月问。
"南长老派来的。"女子对答如流。
"理由?"
来人又恢复了一脸的面无表情:"给你当...随侍。"
"哦?"修月倒是有些诧异,"可你又是如何知道本小姐就是当日说出你的弱点的人?"毕竟她当时给南长老的那块令牌是...他们不可能知道自己就是将军府的五小姐的。
来人走近了些:"缪竹。"
"嗯?"
"我的名字,缪竹。"
缪竹再次重复了一遍,才再次出声道:"你是第一个能看出破绽的人,所以根据当初的誓言,我来给你当随侍一年。"
"..."
缪竹突然面无表情的在她面前转了一个圈:"好看吗?"
"还行。"
缪竹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就是..."
"嗯?"
"我是男的。"
"..."额?什么情况?
像是看出了修月的想法,缪竹抿了抿唇,"南长老说,这样...方便。"
修月的脸一点点黑了一下,方便...方便个鬼!她终于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丫的,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一身女装可偏偏一副清脆的少年腔,不怪异才怪!
果然...
赤炎国人杰地灵的。
盛产...变态。
修月闲闲站在原地,摸着下巴:"可我并不需要随侍。"手下的人只要忠心,一人足够。
"就凭你身边那两个人?他们两人加一块的武学修为也不及我一分,你就不怕七味雪莲在你手中会很快变成他人的囊中之物?"少年的声音清清朗朗的,听着很舒服,却也带着一股冷情,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绝,属于杀手的无心。
"这你不用担心。"
"哦,此话怎讲?"少年走近修月,一身的素白衬得小脸越发精致。
修月摊手:"半个时辰之后世间再也不会有七味雪莲这东西。"她又怎么可能会怕别人来夺?而且,就算有人动了这心思,也要有这本事再说。
缪竹诧异地挑眉:"你把它煮了喝了?"
这七味雪莲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良药,她倒是不客气,花了这么多功夫竟然一回头就煮了喝了。
不过...
"我看你也不像是中毒或者短命之人,你拿那药给谁喝了?"
"这就不管你的事了。我既然答应了那加入玄罗门就不会食言,至于你,我自认为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你可以回去告诉南长老,他要是真不放心,你尽管可以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是?"
"..."
少年的脸色有些黑,似乎头一次被人家拒绝的这么彻底。
沉着脸看修月,头微抬露出漂亮的下颌,在日光下,眸仁呈现琥珀色水波潋滟,明明平淡无奇的一张脸却格外惑人:"为什么?"
修月遗憾地摇头:"既然你知道了我的一些事,作为回报..."
"..."少年沉吟了片刻,缓缓吐出一句话:"你还真是个狐狸。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从你一出现。"
修月隐去了眸底的笑,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少年,她前世识人无数,经过她的手见了阎罗王的也不计其数,加上早就训练出刻到骨子里的敏锐,她又怎么看不出眼前少年的伪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