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样学样,柳乘风继续跟着蓝烈倾一起刨地,不是他为蓝烈倾拼命,而是因为蓝烈倾承诺过,只要办完这件事,他就会放自己跟南晴成亲,为了他的幸福生活,他当然要卖命一点。
然而两个男人没有发现的是,南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回到了地面上,她的纤细小手摆弄着一株不知道从哪里采摘来的狗尾巴草,整个人坐在废墟稍微干净点的地方。
哎,这么快就要到分别的时候了吗?南晴的目光落到了那口井上,井下的两个人正在奋力地拼命着,但是这份拼命会将她送往生命的终结。
"小草,你告诉我,我是生不逢时吗?"她回想起种种跟柳乘风的甜蜜,但是这份甜蜜却化成了利刃刺向了她的胸口。
时也,命也,她看惯这世上的生离死别,没想到这种情绪落在她身上是有刻骨的疼痛。
"也许,我不该出现吧。"南晴的眼眶红红的,她任由泪珠滴下,反正没有人能看到。
泪珠滴在了那株小草上,小草竟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她连忙擦了擦眼睛,原来是自己的错觉,小草并没有发光。
许久,她想开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她现在要做的并不是强求,而是要保护这个世界,保护这个世界牺牲她一个又如何?
想到这里,南晴的心结被打开了,终为尘土,时间流逝后,他也会过来的,不是吗?
原谅我的自私,乘风...
当南晴再次走到下面时,两个男人已经打通了这条路,不过却有着些许『迷』茫,因为他们不知道四羊方尊在哪里。
"跟我来,"南晴这次做了带头人,然后她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你,乘风。"
柳乘风一愣,随即笑道:"不客气。"
他为她这么努力,都是应该的。
南晴知道他会错意了,却也没有坦白,悲伤能拖一点时间就拖一点时间吧。
好像非常熟悉府中府似的,南晴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井口跳了下去,两个男人也随即跟上。
"这里是?"
四周的墙壁上满是壁画,尽是些他们看不懂的字符,整个井底面徒四壁而在那正中央最引人注目的,四只羊各朝一方,东南西北,象征着方位定向。
羊尊花纹精丽,线条光洁刚劲通体以细密云雷纹为地,颈部饰由夔龙纹组成的蕉叶纹与带状饕餮纹,肩上饰四条高浮雕式盘龙,羊前身饰长冠鸟纹,圈足饰夔龙纹。
羊尊之大足以容下一人,而里面的不知名的蓝『色』『液』体那大概就是熔炼之『液』吧。
"我们难道就这样把羊尊搬回去吗?"
柳乘风一边研究着壁画,一边开玩笑似地问道。
"不,我们现在就开始熔炼。"蓝烈倾拿出了四件五宝,交给南晴。
"什么?"柳乘风一惊,连忙说道:"我们不是还没有集齐五宝吗?"
"这..."蓝烈倾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南晴却在一边替他解围:"先把四件放进去,看看有没有效果。"
说着,她不忍再看柳乘风,走近四羊方尊将黑曜石、玲珑花、三生石还有盏琉璃一一放了进去。
很快的,四件五宝就在蓝『色』『液』体慢慢地被侵蚀,过程中还散发着不知名的气味。
"好了吗?好了的话我们先回去吧。"柳乘风问道。
然而,接下来他看到了一生中最为残忍的画面。
南晴整个人一跃,跳入了四羊方尊中...
"南晴!"柳乘风双眼通红地能滴血一般,他没有想到南晴竟然会这么做。
"别过来,"南晴忍受着腐蚀般的痛苦,扯出了一抹笑,"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我很快乐,但是时也,命也..."
"不,不要!"柳乘风喃喃着想要冲上前去,只不过被蓝烈倾拉住:"乘风,你要懂得,南晴是玉玲珑,这一切都是命!"
三个字
"什么?"柳乘风仿佛遭到了一个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差点软瘫在地上,也就是说,南晴她...
他还想要做些什么,可是他的眼神变得些许空洞,连自己都分不清了。
"你要好好过日..."子。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南晴整个人顿时被莫名的吸引力拉了下去,整个人被那蓝『色』的『液』体腐蚀掉...
"不!"柳乘风看见那屡屡白烟,整个人挣脱了蓝烈倾钳制,冲上了前去。
他整个人跃到了羊尊的上方,只见里面除了蓝『色』『液』体已经空无一物...
忽的,天陨府地动山摇,柳乘风整个人撞在了墙上,由于反冲力眼看就要掉入羊尊中,他闭上也眼睛,也许这样就好,这样他们才能在一起,他不管她是玉玲珑还是什么,他喜欢的只是她而已。
在电光火石之间,蓝烈倾稳住自己的步子,朝上一看,柳乘风就要掉入羊尊之中,他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左脚一用力借助墙壁的力量,在柳乘风掉入之前跃上去,将他抱住顺势身子一侧两个人避开了羊尊,滚到了地上。
"你做什么?"柳乘风一张脸血红,他愤怒地朝着蓝烈倾大吼。钻石贵妻买一送一
"啪——"
蓝烈倾一巴掌打在了柳乘风脸上,周围还是有些动『荡』,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做这个动作,"清醒点,这都是命!"
柳乘风捂着脸,眼眶红红的,似乎有泪凝聚...
"终于..."
一个阴沉又空灵的男声响起,四周的动『荡』也渐渐平稳,只见一个女子从羊尊里出来...
看到那张脸时,蓝烈倾不禁低呼:"南宫雪若!"
"啧啧,居然是一个女子的身体。"南宫雪若张嘴说道,发出来的声音却是另一个男子的。
"你是谁?"蓝烈倾一惊,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与南宫雪若对峙。
"我?"南宫雪若笑了,只不过这笑声听在蓝烈倾的耳朵里感到特别空灵,"我说我是天陨霸你信么?"
天陨霸!?
"怎么可能?"蓝烈倾抑制住自己心中的不安,这不是真的...
"怎么不可能,"天陨霸不咸不淡地说道:"既然是你们熔炼了五宝让我复活,那么我就告诉你们吧..."
原来五宝不是宝,而是天陨家的巫术所需之媒介,五宝之熔炼可以开启世界和灵界的缺口,能够让人死而复生,而没有**的灵魂则需要一个容器,而这个容器正好是...
"混账,我杀了你!"柳乘风血红了眼睛,冲了上去,他没有办法忘记南晴最后的微笑,然而她的牺牲换来的不是世界,而是恶魔。
"嘭——"钻石贵妻买一送一
在天陨霸的周围似乎有一堵墙,将柳乘风活生生地撞开,柳乘风滚在地上灰头土脸,嘴角流出了丝丝的鲜血。
"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蓝烈倾拳头紧握,他忘不了威儿和淡天路当时的生离死别,耳畔传来的是龙遨游对他的坚信,似乎他又看到了南晴那最后的微笑。
他们的死,换来的竟是这种谎言!
"为什么?"天陨霸坐在四羊方尊的一侧笑道:"我需要的是权利,我要这天下!"
淡淡的霸气笼罩着整个小间,天陨霸生与俱来就是一个王者。
"这样吗?"
蓝烈倾整个人冲上前去,扬起一拳就朝着他的脸打去,然而却跟柳乘风一样撞上了一堵看不到的墙整个人被反弹了回去。
"没用的,我是不死的,因为三生石的效果。"天陨霸一脸戏谑的看着两个试图反抗的人,"怎么样,要不要助我夺天下?"
"我这是给你们机会!"天陨霸又恶狠狠地换上一副阴狠的表情。
"做梦!把我的南晴还给我!"
柳乘风想要再度冲上前去,可是被蓝烈倾一把拉住,"冷静点乘风,他说的不是假话,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跟他对抗!"
"滚开!"柳乘风失去了理智,一掌拍开蓝烈倾,依旧向前冲去,边冲边怒道:"要不是你的错,南晴,不仅仅是她,淡天路他们都不会死!"
"啊!"
柳乘风大喝一声,不过还像之前那次一眼被硬生生地弹了回来。
"该死!"
天陨霸看着两个男人一个接一个冲上来,又再度被反弹回去,心里很是不解,做这么多无用功干嘛?
想他当年也是独领风『骚』,只不过因病缠身得不到救治,所以才会饮恨黄泉,只不过他当年带病期间,做了一番努力才换来今日重生。
"你们不要做无用功了,"天陨霸眉头开始微皱,"有三生石在我体内,我是不会死的,就算你们冲破了气障也没有用。"
"哼,那又如何?"两人狼狈不堪,早已遍体鳞伤,可是他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就像南晴,就像南宫雪若一样。
"那我就没办法了。"天陨霸手指指着蓝烈倾的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指尖凝聚,慢慢的越来越大,那是一股气流团,而从流动的速度来看,能够将人四分五裂。
"去吧!"
天陨霸手指一动,那股气流团就向他们飞去,两人已经没有体力来躲避这个东西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股气流团将自己包围,接下来是彻骨的疼痛...
...
...
...
三年后,桃花谷。
三月三,桃花扬。
蓝烈倾静静地坐在墓前,桃花落,风一吹,遍起舞,纷纷扬扬落在了墓旁,落在了他的头上。
遍地桃花,遍地桃林,虚幻地有些飘渺,起舞,飞扬,终落在了地上,无力回天。
"呦,在想什么呢?"
柳乘风走到他的身边,手提两壶酒,其中一壶递给了蓝烈倾。
蓝烈倾接过酒,豪饮了一口,"你还不是来这里做什么?"
柳乘风一屁股坐下,抿着酒,"三年了啊。"
他的眸子带着些许释然,看着这一片桃花纷扬,感概道:"当年就我们活了下来。"
蓝烈倾因为柳乘风这句话回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件事,心里就没由来的一阵疼。
三年前,天陨霸想要杀了他们,那个气流团明明已经命中了他们,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本包围着他们的气流团却往反方向的天陨霸袭去,天陨霸就这样被那气团包围剮到一块肉都不剩。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柳乘风又抿了一口酒,问道。
"是南晴和南宫雪若..."
"呵呵,三年了,你一直都说当时是南晴和南宫雪若救了我们,不过,或许真的是这样呢..."柳乘风抬头望着天,南晴总是会这样默默守护他的吧。
"你觉得呢?"蓝烈倾扔掉空酒壶,直接躺在了地上,看着天空白云懒散地飘着,心情也好了许多。
"我相信,"柳乘风看着天空,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人看着,不过这种目光柔和,应该是在天上的南晴吧,"话说,你的儿子那边,你怎么解释的?"
"啊,你说云儿?"蓝烈倾不禁皱了皱眉,"我实话告诉了他,他却表示地很坚强,但是我知道,他在夜里哭了不知道多少回,这种『性』格,他还真的是像他娘啊。"
说起云儿,他这个当爹的自从南宫雪若死后就没有怎么好好照顾他,而他却也坚强到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独活,他有时候也很怕,怕云儿太过自立,反而他这个爹却什么都没能够帮助他。
"有个家人真不错。"柳乘风也躺在了地上,这样静静地看着天空。
蓝烈倾撇了撇嘴,"你随便找个人嫁了不就行了?"
"那你也找个人嫁了啊,看你都五十多岁了,还没有夫人。"
柳乘风也跟着蓝烈倾一起开玩笑,同是天涯沦落人,彼此能更懂对方一些吧。
蓝烈倾的语气非常飘渺:"除南宫雪若,我不嫁。"
柳乘风也跟他一样地说道:"除南晴,我不嫁。"
呃...似乎这两位完全忘记了自己是男人哈...
"哈哈..."两个人男人都笑了,可是这个笑,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出彼此的苦涩和释然。
"不早了,南宫雪若,你也好好休息吧,现在该轮到我,好好照顾云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