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晨光微曦,文玉儿打开屋门,那兄弟三人又像小学生报到似的,站在了她的院中。
文玉儿不禁无语的抚了抚额头。
“三位公子不必如此,下官准备好了自会去外头跟你们会合。”
高泽首先抢着道,“宋大人客气了,你我兄弟分得这么清楚做甚。”
这一次,老三老四倒是和高泽站到了一处,“是呀,都是自家兄弟,谁等谁还不都是一样。”
三人心中都门清,谁争取到了宋玉的支持,这个制药作坊,基本上就相当于握在了谁的手中。
什么?有方子?
方子有个毛线用,流程是什么样的?哪道工序是关键部位,这些都需要用人来掌握,而这些都掌握在宋玉一个人的手上,要不然他们的父王,当真是老糊涂么?愿意出高价把宋玉留下来,福王府从来不养没用的闲人。
文玉儿顿觉满头黑线,有无数的黑乌鸦从头顶呱呱的飞过。
她爹什么时候又给她生了三个兄弟?她怎么不知道?!
呵呵干笑两声,“那咱快着点吧,争取今天能把这地址给选下来。”
不过心里却觉得今天吧,就冲着这仨乌眼鸡还得黄。
果然转悠了半晌,还是同昨日一样的结果,眼看着就临近晌午,早晨出来的早,众人的肚子都唱起了空城计。
老三一抬头,发现已经站在了春风阁的楼下,闻着从楼里飘出来的阵阵香味,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
“吃饭也不耽误做事,不如咱在这里吃饱了再找怎么样?”
众人均没有异议,一齐走进春风楼点个包厢。
小二点头哈腰,“对不起四位爷,咱们春风楼一向生意好,所有的包厢必须提前预定,二楼的包厢已经没有了。”
三位公子一听都怒了,什么玩意儿?他是什么人?上你这里吃饭是给你面子,还得预定?不管哪个人定的包厢也得给老子让出来。
老四脸色一寒,“今天这个包厢爷还真要定了,谁在里头把他给爷哄走!”
客人正在吃饭呢,哪有这种事?以后他们还开不开门做生意了?
但小二也知道,这些人肯定来头不小,自己这小小的跑堂得罪不起,一个劲的赔不是,但就是不提答应把客人哄走。
吵闹声惊动了掌柜的,掌柜过来一看,妈呀,这是能得罪的起的人物吗,给了小二一个暴粟,对四人拱手道,“对不住了各位爷,这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二楼最好的包厢给几位爷留着,快请!”
高泽兄弟三人鼻子里哼了声,“宋大人,请!”
文玉儿客气一番领头上了二楼,兄弟三人紧跟其后入座包间。
很快另一个小二拎着茶水,肩头搭着白毛巾噔噔噔上楼来了,习惯性的先用肩上的毛巾擦擦桌子,行云流水的给文玉儿等人沏茶,送上点菜单。
老三不耐烦的挥挥手,“不看了不看了,有什么好的只管送上来。”
文玉儿冷眼瞧着这三兄弟组合,老四看似争强好胜实则贪婪钱财,老三看似粗旷实则非常精明,老二看似强干处处与世子争强,实则很好煽动,这个福王弄出这么个组合,不知到底用意在何?
真的只是如他们兄弟所说的,一时心血来潮么?
似乎未必吧!
文玉儿觉得自己除了搅混这滩子水,其他还是静观其变来的安全,福王这个老狐狸可不是她一个宫斗小白能够看透摸清的。
菜上齐了,文玉儿再顾不得分析高家兄弟,埋首吃饭,其他什么都产虚的只有吃到肚里的才是自己的。
外头走道里响起沉沉的脚步声,以及拉桌椅的的嘶啦声,原来是隔壁包间进人了,小二的点菜声,以及诸位食客的呼喝声很是热闹。
片刻之后声音渐低,似乎开始吃上了,又过了一会,或许是喝高兴了什么的,总之说话声又开始响亮起来,吵吵嚷嚷。
高泽气的一拍桌子,“还让不让人好好吃一顿饭了,捋了袖子就要开门去隔壁闹事。
手刚刚放到木栓上,就听隔壁一个口齿不清的声音道,“你们都别抢,那座山头兄弟我买下了。”
其他人不满的叫到,“凭什么就你买下了?不行,谁钱多归谁才是。”
接着就是相互扯皮的一阵吵闹。
此时只听一个声音道,“吵什么吵?我答应卖了么?告诉你们,我那山头谁也别想,爷我不卖!那山头地处隐密,山下河流环绕,进出只有一条道,犹如天然的小城池,我在那里修个宅子,那感觉……”
后面声音渐低,不太听得见说了什么,接着又是另个几个人低声的交谈声。
勾得高泽兄弟三人再无心吃饭,只竖着耳朵努力的的听清楚隔壁的交谈。
可文玉儿觉得,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正好他们这边找地,那边就正好有个条件不错的山头,并且正好就在隔壁吃饭,正好就让他们听着了!
这时隔壁可能爆发了争吵,只见低下去的声音渐渐的又大了起来,约摸是哪山头的主人大声道,“我还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鬼主意,看中我的山头是假,看中那山中的矿产倒是真的,谁不知道我这座山头下边有一个翡翠矿。”
听得这句话,一向爱财的老四喜不自禁,只差像大头苍蝇似的搓着两条前腿了!
主动跑到隔壁拱手道,“不知兄台的这座山头在哪里,兄弟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隔壁争吵的几人,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山头的主人更是横了他一眼,“老子的山头关你什么事?走开走开!”
这是在座的一位穿青色长衫的中年人开口了,“这位小哥对那山头也有兴趣?”
捻着稀疏的山羊须,“他不说老夫告诉你,出了城一直向西,拐过一个农庄,再往东大约五十里,那里有一条河,只一条河穿过河心就到了那个山头。”
并且对老四道,“小兄弟你若能说动这老顽固,拿下那山头可得算我一份啊!”
老四呵呵笑了两声,说自己没别的意思,纯属听他们说的好奇,随便打听打听,闲话了几句就告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