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走!”
文玉儿把高临推进竹林之中,刚转身田羽平就带着人追来了。
“宋大人原来在这儿啊,让我好找。”
文玉儿干笑两声,“王府太大走着走着迷路了,”悄悄踢了踢草丛中的绿衣丫鬟,“你来的正好,麻烦带我们出去吧。”
田羽平悄悄瞄了眼草丛中露出的一角绿色,“宋大人瞧着醉的不轻啊,如此,在下怎放心宋大人归去,来呀送宋大人去客房歇息。”
“谁敢?”剑影抽出腰间软剑,挡在文玉儿的面前。
“没听懂我的话吗?”田玉平眸色深深,沉声喝道。
护卫们一拥而上,刀光剑影之中,却沾不着剑影半分衣角,不消片刻,更是一个个叫剑影打倒在地,哎哟哎哟的叫唤。
好厉害的功夫!
田羽平深谭似的双眸闪过一抹精光,想不到宋玉身边,有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手在。
小小文官,竟能劳动如此高手在身边,反观自己这里……
“废物!”田羽平踢了脚,脚底下躺着的侍卫,捡起丢在一旁的长剑,繁琐!挽出一朵剑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架在田月凤的脖子上。
“宋大人请吧!”
在他父亲讨要小菊时,他就瞧出来了,这个小菊对宋玉很重要,就拿她赌一把了。
哪怕赌输了也不要紧,在他的地盘上,还怕他们飞了不成?
文玉儿脸色一变,咬牙切齿道,“卑鄙!”
那双喷火的眸子,叫田羽平脸色一变,脑海里浮起另一双相似的,总带着微微笑意的清亮眼眸。愣怔片刻自嘲的勾了勾唇,“我从来也没说过自己是个君子,不是吗?”
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装瘸,可以放弃心爱的姑娘,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前去赴死,卑鄙算得了什么?值多少银子?
田羽平刀架着田月凤抬了抬下颚,冷冷的说道,“请吧!”
为了田月凤,文玉儿只得投鼠忌器。
田羽平押着田月凤,带着文玉儿来到一处院落,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竟然是从前青萝住过的院子。
“田羽平,能放了我的丫鬟了吧!”
文玉儿端坐在,曾经青萝坐过数次的锦杌,扬声说道。
“别急呀!”
田羽平人蓄无害的笑着,朝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神,侍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走到剑影面前,打开盖子,从中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
“让他把这药丸吃下去,我就放了你的婢女。”
“什么药?”
田月凤的命是重要,可剑影的命也是命。
要她用剑影换田月凤生,抱歉,她还真做不到。
见文玉儿如此护着剑影,田羽平心里酸溜溜的,很是吃味,酸不溜丢道,“放心,那不是什么毒药,只不过你的侍卫武功很厉害,我不怎么放心……,只要他吃了这软筋散,我保证不动你婢女一根寒毛,怎么样很公平吧?”
公平个毛线啊!
文玉儿咬牙切齿,“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还真是护得紧呀!
原本没想要在侍卫的命,如此一来,还真的不得不死了,不过嘛,目前先留你一条小命,等日后……
田羽平朝那侍卫呶了呶嘴,那待卫毫不犹豫的将那褐色药丸吞进肚里,又从瓷瓶里倒出一颗,同样的褐色药丸摊在手心,递到剑影面前。
剑影拿起药丸一口吞了下去,有王爷在他有什么好怕的,哪怕真是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当八岁的高临,把他从雪地里救出来那一刻起,他就发过誓,可以为高临做任何事,哪怕是要了他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这回你满意了吧!”文玉儿站起来,居高临下的逼视着田羽平,“放了我的丫鬟。”
田羽平收剑放开田月凤,“你好好休息吧!”
临走又对满院的丫鬟道,“好好伺候宋大人,如有差池,小心你们的脑袋。”
文玉儿撇了撇嘴,这是警告她不要乱跑吗?她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这些人的命关她什么事儿?
大地吞噬了天边最后一缕曙光,春桃捻起火折子点燃了营帐里的油灯,橘色的柔光驱散了满屋的黑暗。
“宋大人回来了没?”
斜躺在床上的田不白,大半的脸埋在阴影里。
春桃眼瞧着半明半暗中的田不白,心道这位可真是个怪人,不说谢谢她们郡主、小王爷的救命之恩,光盯着宋玉问。
上次在王府后头的小巷子里,瞧着挺正常啊?
春桃悄悄瞥了瞥他的额头,额头上缠着一阵厚厚的纱布,莫不是脑袋被打坏了?
“赴宴吃酒哪有这么快回来的?”春桃抬头望了望天,“起码还得有一两个时辰吧!”瑞王经常举办各种宴席,这种事她有经验。
别说一两个时辰,就是三四个时辰田不白也是不怕的,怕就怕田羽平父子把人扣下来。
宋玉送哲佳郡主去流月国和亲,田钧楼父子只不过,是想取他们父子而代之,以他对这对父子的了解,试探是肯定有的,要说会把宋玉怎么样绝不可能。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是文玉儿这一趟进了信王府大门,要想全首全须的走出来很是困难。
高珏提了一罐子瘦肉粥过来,“大侠先喝点粥吧,喝完之后再给我讲讲,军营里头的那些事情。”
高珏双眸闪亮,一瞬不瞬的盯着田不白。
高珏给他换药,唧唧歪歪说了很多废话,问他疼不疼,田不白惦记着羊入虎口的文玉儿,哪有心思搭理小屁孩。
随口敷衍道,“这点小伤算什么!瞧见旁边的那道疤了吗?那是年前上阵杀鞑子,叫鞑子小头目砍的,当时骨头都露出来了,小爷还不是照样一枪把他挑于马下。”
高珏正是上房揭瓦,崇拜英雄的年纪,听了田不白的话,双眼放光,一个劲的缠着他,要他讲军营里头的事情。
人家毕竟救了自己,讲故事又不是什么大事,讲就讲吧,田不白挑着有趣的讲了一段。
哪知这小子还没完了,非缠着他再讲,田不白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两嘴巴,叫你嘴贱。
被缠的没办法,只得又讲了两段,借口头疼要睡觉,把这小爷给赶了出去。
没想到这家伙,见屋里亮了灯又来了,叫田钧楼父子折磨,都一声不吭的田不白,此时只想大叫救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