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争凑拢过去,朝着那下人道;"还不进去收拾下?没听见王爷要..."
那下人动作迅捷...
公仪无影脸色沉了沉道:"无争平日里怎不见这么周道?"
燕无争摆出一副罪过的姿态,"耍了酒疯的现场,应该不是很好。"
他很有觉悟地收敛说这话其实的心态,姐夫醉了没有,难道皇姐您看不出?这亲自替他醒酒必然是个大场面的活,不收拾收拾怎么行?
边想边说时,他有意无意瞥了巫晋月一眼,见某人神色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静静地看着他不知多久,他眼神回应——本宫是在着人替你收拾现场。
巫晋月顿了顿,朝着公仪无影淡淡道:"族上已让巫某不必收拾前往云安,想想此刻也无事可干,便告退了。"
说完,他从袖里掏出帕子掩住唇,侧着身子咳嗽几声,惹得公仪无影皱了皱眉。
燕无争:"..."靠,要不要怎么苦情?本宫比你伤得重。
小狐狸从屋子里奔出来,"巫大哥等等我。"
上官子然随后道:"晋王你不是答应十四回来,你就把铁血丹心也弄一只给我的,可不能这么言而无信,我还是跟着你比较好。"
公仪无影不再理会他们,只手托着放着醒酒汤的盘子,朝着那敞开的屋门走过去。
燕无争倒不是后知后觉,只是那缓缓而行的身影尤显身姿不凡,他莫名失神了一下。
如果说正面看到的是皇姐的气势,这背影是不是...柔情?我皇姐付予的柔情那都是震撼型的,有...之人方能消受。
他转过头,却见刚才还在的几道身影全都不见了,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巫晋月出门的时候步履虚浮,连我都能看得出定是内伤,怎么这眨眼功夫就闪没了?
"砰"的一声,背影消失在屋门口。
待走了几步远,燕无争接着感慨,比如我姐夫,就是那有...之人。
感慨与疑惑交接在一起,他像回过神来,皇姐来得真巧,这小狐狸真勤快,姐夫与巫晋月...
...
...
上官玉辰瞥一眼进来的人,故作姿态地转过身,其实更多的,他是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和表情,他是要将自己真正的心思在她面前掩藏下来。
一切都像在意料之中。
某人说,她一定会如他所愿。
他好想她承认她不对。
所有人,包括远在灵都的父皇都看出了你的心意,为何我却在最后一刻方才体会?你将你的那颗心放在我的眼皮底下,只能感知却看不见的眼皮底下,不对。
生在骨子里的使命,从不欲放下,却试图为我而改变,不对。
所以,你在金銮殿上让无争言出必行不对,你在城岐山留下后路不对,你让我亲自交付银戒不对,让我回府的处理方法更不对,甚至此刻以替我醒酒的理由站在这里也是你不对。
他背对着她,不敢出声,让丝丝清冷自他身上散出,可谁又知道?他是真的硬不下去。
"为什么不说话?"公仪无影冷冷问。
"没话说。"
听到他压抑的语气,公仪无影突然抬起头,一双眼睛越过烛光越发显得灿烂无比,好像裹着一团火。
不是早就满腹牢骚了?此刻怎么像情绪没酝酿好似的?
她心下一动,有了一丝计较,她将醒酒汤置放在桌上,敲了敲盘子,缓声道:"过来。"
上官玉辰转过头,脸色有些僵硬,"本王没醉,少没事找事。"
公仪无影将盛着醒酒汤的碗端起来,用汤匙在里头撩了撩,每撩一下,故意放高,汤匙是纯银的,迎着光一闪一闪,旋即又将汤碗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看一眼,道:"这不是一碗普通的醒酒汤,这里头有很珍贵且极具效果的药材,别浪费了。"
上官玉辰哼一声,"关我甚事?"
"本王端起来,自然不会准备浪费。"公仪无影将银勺扔到盘子里,碗便端到了自己唇边,"说好了亲自伺候你醒酒,既然你不用,本王自个消受。"
上官玉辰心头一咯噔,哪里还顾得了什么姿态,冲过来抬手便扣住那碗底,慌忙探身往那碗里看,"什么药材?吞下去会不会伤了本王的孩儿?"
公仪无影手一放,那碗便稳稳托在了某人手里,她一只手落在他肩膀上,低笑,"喝了它。"
上官玉辰发觉上当,可让他怎么做到傲娇地放下那碗?他顿了顿,看向她,有些无可奈何地自暴自弃:"本王滴酒未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