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从见王夫只是看着自己,眼神奇怪,于是脑袋灵活地向后转,一脸认真,等待自家王爷的指示。
上官玉辰性子向来沉敛,即便见到再意料之外的场景也能处之淡然,但在影儿面前...
他瞥一眼那歪七扭八、清风里傲然招摇的某植物,影儿是在继续发挥她的"损",还是心情糟糕又在找别扭?
他想淡定,可并不代表他已在她面前心思昭然,却还能装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辰哥脸色这么差,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上官玉辰偏头看过去,她一身很常见墨色调的女子装束,基本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唇角紧抿,似乎隐忍着一丝精彩的笑意。
"休没休息好...影儿最是清楚。"他说这话,看上去似有些欲哭无泪。
尽管面前人的反应比自己想象中逊了那么一点,却还是让公仪无影觉得好笑。
"辰哥是受了一晚上的惊吓..."上官玉辰抬唇。
公仪无影还乐在其中,进一步反应,他已置身在她面前,接着她胳膊被他拉起,微微一扯。
她立时用劲,保证自己不向前倾,却将他的神采看得清清楚楚——眸色深邃,分明毫不以为意。
她蓦地睁大了眼睛,疑惑自己是不是把正常的称呼想歪了些...不,重点是,他又在人前拉拉扯扯,这王夫的形象...本王还要。
"辰哥受惊过度...看不出来,影儿你损起来还真够彻底的。"上官玉辰瞥她一眼,看她的目光有些发怔,像有什么想转不过神的样子,那清泉般的眸子如隐上一层雾色,睁得大大的,他突然便觉得只要她不戴上那冷冰冰的面具,无论什么时候形容她的美丽都是用不尽词汇的。
让影儿进入误区的亡夫就该见鬼去。
"...受惊过度了,还金安,本王损得彻底..."公仪无影良久才反应过来,抽着嘴角:"辰哥王夫,本王哪里损了?"
上官玉辰脸色顿时变幻,那眸光一冷,瞥了瞥还未起身的侍从,"这称呼还真是有创意。"
"王爷的夫君当然是称王夫,哪里创意了?"公仪无影示意那侍从退下,目光在回向上官玉辰的时候,有了一种针锋相对的意味,"辰哥也知幽默,影儿总不能太呆板。"
这句话很容易让人往深处想,轻举妄动很容易露馅,反正现在是辰哥哪只脚痛,影便会把弄辰哥哪只脚。上官玉辰瞥一眼她微微显怀的肚子,面前的人像顿时缩小数倍。
本王的...小不忍则乱大谋。
气势那东西,原就是虚无缥缈的。
他很淡定,甚至还带着微笑:"王爷贬成王夫,都不来个通知的。"
"贬?"公仪无影反问,"本王从爷变妃也没觉得不妥,爷变夫,辰哥却认为被贬了?"
她抬起手,落在他还握着她胳膊的手上。
又软又凉的触感自她指间传来,她的声音越发认真:"辰哥是不是认为需在王府里正式一下,以示郑重,如果还不够,在大殿上也可以昭告。"
"..."上官玉辰脸色精彩纷呈,半晌吐出一句:"王妃不用辛苦了。"
你不是要掰事么?接着掰。公仪无影只觉爽气,唇角忍不住咧开,"比起本王为妃那时候的隆重,王夫还真是太委屈了。"
"..."
...
...
王府的后门被拉开,原本晴好的天色不知何时变得好像有些阴霾,将远处一树树花儿吹得零落。
有暗卫掠过来,禀报:"王爷所料不差,有人在此来回数次,最后取走了图记中的两颗石头。"
公仪无影微微沉默,然后扭过头,"王夫,你有什么看法?"
上官玉辰脸色一抽,口气难忍:"改个称呼,否则本王拒绝回答。"
公仪无影好笑,声音因忍着笑意微微颤抖:"辰哥,要不要去看看现场?"
上官玉辰:"王妃带路..."
公仪无影马上还回:"具体位置,本王还不甚清楚,还是王夫你前面走。"
暗卫:"..."我不是摆设。
两人还在后门口磨蹭,又有侍卫飞奔而来:"太子殿下的马车到了战王府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