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然身子倏然一僵,抬眼,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上官玉辰的脸上。
"你让八哥我...回皇兄...而且这么说?"
"既是八哥接下的旨意,理当由八哥回比较妥当。"上官玉辰眯着眼,看着上官子然的眼睛,沉森的目光中含着一丝不容拒的执戾之气,"以八哥的口吻回话,至少会让皇兄有再思考的余地。"
他神色淡然,甚至唇角还勾着仿佛相商的笑意,可语气里的不满情绪弥漫任谁都听得出来,那'明知本王心念,为什么要接旨?';的责怪只差直接说出口,更给出一个意思,不是持着本王的四兽令,便可以随意代表本王。
淡淡的光线里,耀眼的银色笼盖着他的身躯,光晕掠过檐下的风铃,折射在他一袭白袍上,映上一层清晰的彩影。
逆着光,公仪无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视线尽头见一双眼眸漆黑如墨,仿佛那一抹执着坚韧的异色能穿透天地间所有逆光的阻滞直射出来,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隐隐作痛。
辰哥此举,分明抗旨不遵,而这么回话会直接让天宸的皇帝难堪而更不安。
上官子然脸色变幻,低声道:"十四以为我愿意在宸王府接下那旨么?"
他苦笑,"与画像同时呈上的映月山庄密旨,在皇兄所见的当日便已毁却,皇兄的意思早已明了,可圣旨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传下来?"
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担忧,语气也变得恳切,道:"不谈宸王妃与天宸皇室是否真的能荣辱挂在一起,可因为小风与宸王妃之间的含糊不清,但凡十四你一星一点的袒护行为都会大损你的声望..."
上官子然声音蓦地极低,却因为激动,那言辞能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里:"这断袖成癖,荒诞不羁,甚至性命不顾,维护敌细...旨意此时落下,如果拒接恐正中他人下怀...让那些爱戴你的将军摇头失笑,让那些敬你如天神的手下蔓延失望情绪...十四难道看不出来?"
在天宸敢如此以直言的方式与宸王讲话,恐怕只有当今的八王爷了,跪着的一众侍卫听得心惊也心悦,却暗暗替尚雨叶飞二人微缓一口气,听八王爷的意思,原来王爷此时还极力袒护着那个风宁,罪魁都容忍着,看来二位统领的性命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上官玉辰薄唇微勾,幽冷的眸子里掠过一道光,像被点亮了隐埋着的怒火,道:"八哥以自己的意思替我收下那旨意,此刻又言辞凿凿,是想要本王感激么?"
他神情不变,语气却是又冷又嘲。
上官子然一番苦口婆心被刻意讥讽,脸色顿变,一通情绪泛上来,也不斟酌用词了,直接道:"关于你中毒和钜子山事件,在你昏迷期间,早在天宸被传得沸沸扬扬,你的麾下个个为你义愤填膺,皆向皇兄上书,要绞杀真凶,活捉战王公仪无影!皇兄这个时候下旨,那意思明显着,十四你既觉得本王做得欠妥,本王替你回话了便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