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与倒抽了一口气,她觉得心口很疼很疼,她伸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捶打了几下心脏,一口气几乎无法顺利喘过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傅亦桓,明明我比桑葚先认识你,当年你也说过要娶我,为什么现在要这样对我?!!"宋若与撕心裂肺的质问让此时站在她一旁的桑葚听得很揪心,她眉心紧蹙,虽然她不知道宋若与和傅亦桓当初发生过什么,但是当初的事情似乎对宋若与打击很大。
同样作为女人,同样对眼前这个男人恨之入骨,桑葚忽然有些同情宋若与,纵然这种同情的感觉只有一瞬间。
傅亦桓双手自然地垂放在身侧,脸色冰冷凉薄,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阴鸷。
"当初不安于现状要离开我的人是你,你嫌我在娱乐圈一文不名,你想要我经商但是我没有听你。所以宋若与,当初放弃我的人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质问我?!"
宋若与咬紧了牙关,她觉得心口更加疼了,她咬了咬下唇,下唇渗出了一丝鲜血。
"傅亦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宋若与质问的声音都变得有些虚弱,她不顾嘴角鲜血流淌,只等着傅亦桓的这一个答案。
"曾经喜欢过。"傅亦桓回答的云淡风轻,"但是宋若与,你觉得年少时候的喜欢和爱是一回事吗?"
傅亦桓淡然的一句话,却是直刺宋若与内心最深处、
桑葚站在一旁作为局外人,冷冷的嗤笑。
呵,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对于自己不爱和不喜欢的人永远都不会嘴下留情,就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下一秒,宋若与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一旁的伴娘想要上前去扶起她,但是却被她拒绝了。
她俯身捂住心口,脸色苍白痛苦,这样的打击,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接受不了。
桑葚不知道宋若与此时的狼狈,她只是听到全场都寂静了,于是便开口。
"傅亦桓,你伤害一个又一个女人很有意思吗?先是我,然后是苏晗,再是宋若与,接下来,你还会有多少女人?"桑葚唇齿相机,她嘴下也是丝毫不留情面,尤其是对这样凉薄的男人。
"桑葚..."傅亦桓开口,却被桑葚直接打断。
"够了!我不要再听你的解释。那场火灾后我竟然会相信你对我的好,我就不应该对你抱有任何信心!"桑葚咬了咬牙,她似乎能够体会到宋若与刚才的痛苦,那种痛,好比锤子直刺心脏,顿时血肉模糊。
其实傅亦桓刚刚想说的,很简单,却被桑葚打断。
他只是想告诉桑葚,有的时候,商业上的利用必不可免,他可以利用所有对傅氏有用的人,但是却绝对不会利用她。
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告诉她了。
"傅亦桓,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桑葚沉默了很久才说出的这句话,她声音凛然,整个人都僵持在原地,仿佛一动就要狼狈跌倒。
这句话,她下了很大的决心,甚至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勇士。
从前的桑葚就算在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都是软弱的,她的心底一直深爱着傅亦桓。但是历经千帆后她才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的心她根本融化不了。他的心像是磐石,坚硬无比不让人窥见。
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和利用让她对他已经绝望了。
他说他是在利用和宋若与的这场结婚仪式,但是只有桑葚才知道,如果桑葚真的在那张股权让渡书上签了字,傅亦桓真的会将计就计和宋若与结婚。
这就是傅亦桓,永远以利为先。
什么爱情,在这一刻全部幻灭,她心底有的,只有对这个男人的恨!
桑葚决绝转身离去,手臂毫不出乎意料地被傅亦桓抓住,但是下一秒,祁阳却是上千抓住了傅亦桓的手腕,冷眼看着他。
"你没听见她说的话吗?!你们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祁阳脸色冷傲,让傅亦桓眉心紧皱。
在傅亦桓的眼里,祁阳不过是一个小毛孩,他将祁阳一甩,祁阳身体原本就差,傅亦桓的力道又太大,这一甩直接将他甩在了地上。
"祁阳!"当祁阳倒在地上的时候,是宋父喊了一声。
毕竟祁阳也是他的亲身儿子。
桑葚听见了祁阳倒在地上的声音,她连忙蹲在了地上去摸索祁阳的身体,当触碰到他冰冷的手背的时候,她整个人的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
"快...快叫救护车!快啊!!"桑葚尖叫,声音撕心裂肺。
"祁阳,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桑葚将祁阳的手紧紧握在了掌心,祈祷他不要出事。
傅亦桓蹙眉俯身:"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他有癌症吗?!傅亦桓,你为什么要推他?!他是癌症病人啊,他的身体那么虚弱,你怎么可以推他!!"桑葚对傅亦桓拼命哭喊,眼泪模糊了双眼。
附院,急救室外。
桑葚此时虽然是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的,但是她觉得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
强烈的自责心笼罩着她,她倒抽了一口气,咬紧牙关,眼睛死死地盯着急救室的门。
赶来医院的人寥寥无几,宋家只来了宋父一个人,宋母不是祁阳的亲身母亲自然不会来,而宋若与刚刚经历了这么大的痛苦,现在已经狼狈不堪。
偌大的医院走廊上,只有桑葚,宋父,还有傅亦桓三个人在等着祁阳出来。
傅亦桓是因为担心桑葚有所不测所以才陪着她来的,纵然她将他推开,不让他靠近,但是他仍旧站在她的身后。
傅亦桓看着桑葚痛苦不堪的样子,心底很不是滋味。但是他却无能为力,毕竟谁也斗不过死亡。
急救室的门被打开,桑葚听见了打开门的声音,想要走上前去,但是脚下一空倒在了地上。
傅亦桓几步上前连忙将她扶起,但是她刚刚站直了身子就甩开了傅亦桓的手,连一句话也没有给他。
傅亦桓蹙眉,现在桑葚对他,是到了连说一句话都觉得厌恶的程度了。
"祁阳怎么样了?!"桑葚上前紧紧抓住了陆朝夕白大褂的袖子,声音颤抖。
陆朝夕知道桑葚情绪激动,他眉心紧紧皱在了一起,有些事情,他也不能为力。
"你说话啊!!"桑葚声音尖锐,划破整个医院的走廊。
"桑葚,你冷静一点!"傅亦桓上前,抓住了桑葚的肩膀强迫她镇定下来。
但是桑葚却是拼命挣扎,乱挥手臂:"冷静什么?!傅亦桓,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让我冷静!如果不是你推祁阳,他也不会病发,你是凶手!杀人凶手!!"
桑葚难以自持,脸色涨红,她因为过度激动,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这种痛苦,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够体会,桑葚的举动在旁人看来可能是像个疯子一样,但是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祁阳为了她而去闹的婚礼,最后却在婚礼现场病发,她的心里除了愧疚之外仍旧是愧疚!
傅亦桓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他将桑葚狠狠地拽住,但是下一秒,桑葚的身子却被陆朝夕拽了过去,陆朝夕将她护在了一旁,伸出手臂将她轻轻揽住,不让傅亦桓伤害她。
因为陆朝夕看到了傅亦桓眼中的怒火,也只有陆朝夕才看得出他的愤怒,他们从小到大都是对方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了解傅亦桓甚至比了解自己还清楚。
陆朝夕揽住了桑葚,这一次桑葚却北邮拒绝。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桑葚不想跟傅亦桓再有任何的瓜葛。
"傅亦桓,桑葚只是情绪太过激动了,你难道要对她动怒?!"陆朝夕义正词严,话语严厉。
傅亦桓眼底尽是隐忍,陆朝夕的话提醒了他,眼前这个女人是桑葚,他强压制下自己的怒火,指节几乎都被捏的泛白。
陆朝夕松开了桑葚,看着桑葚那张迷茫的脸开口:"祁阳病发和傅亦桓全无关系,他的癌细胞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开始扩散,现在病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陆朝夕开口,并不是为傅亦桓辩解,只是不希望桑葚再过分激动。
桑葚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现在纠结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她便又拽住了陆朝夕的袖子,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他开口:
"求求你,告诉我祁阳到底怎么样了,好不好?"
桑葚的话带着哭腔,她心底的苦涩已经蔓延到了全身,就连指尖都能感觉到那份难受。
陆朝夕眉心紧锁,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宋父终于说话了。
"陆医生,祁阳到底怎么样了?我是他的父亲,我有权利知道。"
"父亲?宋伯父,恐怕你的父亲已经做不成了。"陆朝夕只冷冷扔下一句话,将白大褂脱下,连同口罩一起猛地扔给了一旁的助理医师汪洋,自己则什么话都没再说,阔步疾走离开了。
桑葚听见了陆朝夕离开的脚步声,心底一阵局促不安。
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的父亲已经做不成了?"...
当桑葚正在思虑的时候,下一秒,她的脑中像是闪过了一道闪电一般,顿时明白了一切!
"祁阳..."桑葚真个人像是疯了一般跑向急救室。
傅亦桓担心她出事,阔步跟在她的身后以防她摔倒。而此时的宋父,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仍旧僵持在原地。
当桑葚跑到急救室的时候,里面正在清理的护士都吓了一跳。
"桑葚姐?你不能进来,现在这里还没有清理!"简心是这场急救手术的护士,她看到桑葚的时候硬是愣住了。
桑葚却是不管不顾地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了手术台边上,当她的手触碰到祁阳冰冷的手背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奔溃了。
"祁阳...你没有死...你只是睡着了对不对?"桑葚声音颤抖地厉害,她用两只手将祁阳的手紧紧地握住,将他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庞上,企图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祁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