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五天,伊人一直昏昏沉沉,高烧不止。
贺兰雪五日不朝。
每日只是不停地为她敷冷毛巾,太医开的汤药,灌进去,又被她吐了出来,如此反复后,贺兰雪只能用口含着,一点点给她渡进去。有时仍然会吐出来,弄沾了他的衣襟。贺兰雪却始终神色安详,没有一点介意,但也没有一点过于激乱的担心。
一直仔细耐心,一直温柔周到,一直守着,不发一言,不露一丝情绪。
离素素看着来自贺兰府的邸报,她也有点恍惚了:倘若不爱,一向清冷自持的贺兰雪不会为她杀尽一百余匪人,不会为她罢朝五日,不会这样衣不解带地守在她的身边。
可如若至爱,自己所爱的女子,被人如此凌辱欺负,贺兰雪竟然没有去追查幕后的人,神色间也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愤懑或者疼意。
——如果离素素没有猜错,那天贺兰雪推门进庙的时候,大概会看到五个彪形大汉,四个心满意足地围着,手提着裤带,剩下的一个正在已经昏迷的女子身上**,淫笑着,口吐着污言秽语,手不安分地游走在女孩健康柔腻、泛着金黄小麦色的皮肤上。
明媚清秀的容色、年轻的躯体、纤细而温软的腰肢,消受过如此尤物,那些人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我舍下了全寨的兄弟,贺兰雪竟然没上当。九泉之下,我怎么对得起和我一道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离素素对着邸报沉思之际,她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恨恨的、粗野的声音。
长公主没有回头,只是冷笑不已,“寨主,无论贺兰雪上不上当,本宫许诺给你的,一定会兑现,至于你九泉下的兄弟,寨主已经对不起了,还是想着来日相会之时,如何谢罪吧。其它事情,就不劳寨主操心了。”
离素素身后,那个宽脸窄眉的男人瞧了一眼前方绝代风华、尊贵无比的背影,敛眉低下头去,眼中却滑过不甘的狠厉,以及……不易察觉的欲望。
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贺兰雪冲冠一怒为红颜后,他竟然没有追究。
婉儿本已准备了一整套说辞,那日她匆匆来找元安,元安担心伊人的安危,也没来得及细问。之后,她一直等着元安再找她问话,没想到,从此杳无音讯。
其实,并不是元安不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是被贺兰雪严令禁止了。
关于这一件事,贺兰雪只说了一句话:
从今往后,任何人都不许提起此事的一言半语。
就当,从未发生过。
可是,已经造成的伤害呢?
贺兰雪的寝室里。
伊人将刚刚哺进去的药汁重新吐了出来,喷在了贺兰雪素白的锦袍上。
一旁的丫鬟低低地呼了声。
贺兰雪镇定地将药碗递给旁侧的人,沉声道,“你们全都出去。”
众人如释重负,行了礼,蹑手蹑脚地退出门去。
房里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