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绵迷迷糊糊,像是堕进了一个幽黑的迷梦里,辨不出方向,也找不到承翊。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她越是想喊就越是喊不出声音来。
这时候,她仿佛从重重迷雾的后头听到了顾承翊的声音,她像是一下子看到了希望,拼命挣扎起来。但是她的手脚都被困在毛毯中,着急之下,反而被自己呛住了,轻咳嗽了声,这才彻底醒过来。
药效还没有过劲儿,头疼极了,浑身都发酸。她皱了皱眉,看到这间熟悉的小木屋,才意识到,十五天过去了,她一下子坐了下来,今天承翊该来接她了。
床板太窄,她用力过猛,加上束手束脚的行动不便,一不留神,便整个人滚落到地上。顾承翊霍然站起身来,试探着看着帘子后头,唤了声:"绵绵?"
听到他的声音,苏绵绵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哽咽着回应:"承翊,我在这里..."
顾承翊只觉得仿佛自己的胸腔里残缺了一块,一颗心都被她紧紧抓在手里,再不带走她,自己就要先崩溃了。他咬着牙,什么也不管了,今天一定要带走她。
徐磊伸手一拦:"急什么,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要拿凌芳菲来换,你想反悔?"
苏绵绵心里一惊,难道,顾承翊没有将凌芳菲带过来?
徐磊看着顾承翊欲进不能,欲退不舍的样子,微微冷笑:"你最好想一想,你贸然抢人的后果是什么。你可以把尊夫人带回北京去,可带回去之后,她得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病,你可就不要怪我了。"
听到这一句话,顾承翊才抽搐起来,狠狠咬了咬牙,绵绵这几天都在他手里,吃喝用度都是他来供应。要是真的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药用到她身上,只怕一时半刻是查不出来的,等查出来,只怕也晚了。
苏绵绵趴伏在帘子后的地上,眼泪一颗颗落下来,在地上洇出一个小小的圆。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忍着不能哭,不然他会比自己更难受。
可是,她真的太想念他了,想躲在他的怀里,一辈子都不出来。
"承翊,你去办正事吧",她握着拳,死死忍着不哭:"我早这里挺好的,你早点去办正事,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
她越是懂事,越是隐忍,顾承翊就越发觉得愧疚,怎么就让她沦落到这步田地?他怎么这么无能,让她几次三番的受委屈?
然而再不舍得,顾承翊还是走了,临走前,还不忘交代徐磊:"凌芳菲我一定会找到的,但是,如果她有个什么闪失,你也别想好过!"
徐磊不以为然,甚至有些得意地看着他:"这话,还是要等到我见到凌芳菲的时候再说吧。"
目送着顾承翊走远,徐磊才回到屋里,看到苏绵绵裹着毯子坐在地上。他怕她乱跑,可又怕绳子绑得太紧,会让她疼,所以权衡一番之后,他才把她用毯子裹住,然后在外绑上布条。
她只顾埋头啜泣,连他抱着她上床,都没有骂他。徐磊看她流了满脸的泪,又挪不开手去擦,便拿了张面巾纸,给她一点点擦拭着,心里有些抽痛,竟然脱口说道:"你别怕,我昨晚给你吃的,只是寻常的蒙汗药而已,我怕你会乱跑,所以让你多睡会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