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翊是临时被父亲顾瀚章派到三亚去的,那边投资承建的酒店进展到关键阶段,所以顾承翊过去跟进一下。正好顾承翊的大伯父大伯母也在HN等到顾爷爷七十大寿那天,他们一起飞BJ下了飞机,顾承翊没回家,就直接去了举办宴会的酒店。等他赶到时,酒店的宴会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顾老爷子的门生故旧,顾瀚章在生意场上的朋友,多半都是全家过来捧场,热闹非凡。
顾承翊越过众人,第一个给爷爷拜了寿。他是长孙,所以顾爷爷平日里格外疼他,拉着他说了半天的话,直到别的宾客来,才放他去招待客人。
顾承翊在人群里张望了半日,才找到了苏绵绵。她今天也悉心打扮了一番,化了淡妆,穿着件果绿色单肩礼服,戴着翡翠首饰,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
她正在和顾承翊的几个堂姐妹在一起说笑,忽然顾承翊的大堂姐顾宇涵撞了一下她的手肘,向他那边努了努嘴:"你看,承翊回来了。"
苏绵绵偏过头,果然看见他站在那里。也不知是怎的,也就两三天不见,就像是隔了好几年一样。他似乎变了,虽然还是一身整齐利落的西装,可看着却有些陌生。苏绵绵暗中嘲笑了自己一下,然后向她走了过去。
离他还有一步之遥,苏绵绵却停住了。顾承翊看她的眼神有些冷,而且,每次都是她等在原地,他朝着她走过来,这次怎么反过来了呢?难道就因为他去三亚出差两三天的原因吗?
"承翊",她对着他的冷淡,有些不明所以,鼓足勇气才跟他开口:"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顾承翊的脸色一丝笑意也没有,甚至都懒得敷衍她一句,转过身去,若无其事地跟他的一些商场上的朋友谈笑。又过了会儿,白少雄和陆一帆几个发小走过来,拉着他到一旁喝酒去了。
苏绵绵站在当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他从没在人前这样让她下不来台,他还在怪她吗?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苏绵绵像是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了,再也提不起精神来。
周围还是热闹一片,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举着酒杯穿梭席上,说着些恭维客套话。那些声音明明近在耳畔,可听起来就像是远在天边。那些人的笑脸,似乎也变了样子,似乎在嘲笑她。
她仿佛听到耳畔有人在说:看,她就是顾家买来给顾承翊的私生女当妈的,没人在意他,连顾承翊都会在这种场合给她难堪。她什么都不想,就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承翊一来,寿宴马上就开始了,苏绵绵是顾家的长孙媳妇,跟顾承翊一起,还有顾家的叔伯们坐在首席上。顾承翊坐在她身边,衣服上还带着淡而悠远的薄荷香气,一缕一缕钻进苏绵绵的鼻腔里,像是在挑逗她。
她忍不住偏过头去看他,他却是目不斜视,侧脸如同刀削斧凿而成,精致而刚硬。他给顾爷爷倒酒,站起身时,挺括的西装衣角折了起来。苏绵绵忍不住伸出手去,刚好他也回手来整理衣摆。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苏绵绵自己的错觉,总是觉得顾承翊打开她手的那一下,是带着某种嫌弃的意味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