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根基不是很稳固的皇子,一个子嗣的重要性渊水极为清楚。
但他同样也很明白,无忧与云生之间的感情。这十几年来的朝夕相处。
当渊水为云生施针的时候,无忧一直紧紧握着云生的手不肯松开半刻。
每一根银针刺**道,都另云生痛的身上一阵冷汗与痉挛。
当最后一根银针刺入,被痛折磨了半宿的云生,终于昏睡了过去。
渊水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缓缓的收着银针。
无忧小心翼翼的为云生掖了掖被角,方才低声问渊水:"师傅,如何?"
渊水不看无忧,只淡淡道:"小云儿应是无碍了,但孩子...全看造化罢。"
云生本就体寒而虚,前些日子又是马上骑乘,更是独身面对人熊惊险一幕,虽然吃着生若离送来的药丸将身体调理的比以往好了不少,但却也并非神丹灵药。
今夜更是怒急攻心,动了胎气,若非生若离送来的药丸,也许此刻云生腹中的孩子早已不在。
一番施针下去,孩子究竟还能否保住,只能尽人事看天命了。
巧月递上一杯茶给渊水,看了看此刻已经睡过去的云生,问渊水道:"先生,我家小姐不会有事吧。"
渊水呷了口茶摇了摇头:"应是无碍,待会儿我开一份药方,你去细细煎来,等皇子妃醒了给她喂服。"
巧月依旧有些担忧的点了点头。
...
云生睡梦中只感觉自己的身子浮浮沉沉,寻不到边际一样的感觉。整个人好像漂浮在虚幻之中。
只有右手上时时传来的温热暖意,令她的身体还存有一丝感觉。
当晨曦第一缕阳光照进这个压抑而沉闷的房间中的时候,云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想要活动一下身子,却感觉全身像是散架后被人从新拼装了一样,痛而沉重。
察觉到云生醒来,一直守候在床边的四皇子无忧猛然起身:"云儿,你醒了。"
云生看着眼前这满面青须,双目赤红,衣衫不整,长发未束的男人,一时之间稍有怔愣,因为这十几年来,从未见过这么邋遢的无忧。
云生缓缓抬起手来,为无忧将耳边的碎发别在了耳后,手却忽然顿在了半空中。
因为她忽然想起来了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蓦然之间云生心中一紧,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微微隆起的腹部未曾改变,云生这才出了一口气。
无忧察觉到了云生忽然间的冷淡,却也并不在意,只殷勤而关切的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应该饿了吧,我让人将药膳送来。"
云生眼皮抬了抬,扫了一眼无忧:"巧月呢,让她来伺候我就可以了,你忙你的去吧。"
云生说着便别过了头去,显然并不想见到面前的人。
无忧张嘴想要说什么,但一想到昨夜云生因为愤怒而动了胎气,便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清浅的笑了笑,倒了一杯温茶递过来:"巧月在给你煎药,等她回来我就走,来,先喝点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