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便不得不起了身。一喜一静带着内侍鱼贯而入,为我二人洗漱更衣。
归宁虽非大礼,却也是婚后第一日入宫拜谢皇舅舅与皇后,是以着装也颇为正式些。
花无颜一身褐色驸马蟒袍,乌发金冠而束,腰佩从五品金鱼袋与我二人各一块的如意并蒂翠玉佩。
而我则长发盘髻,前戴金制点翠莲花冠,侧簪并蒂莲坠东珠金簪步摇,眉间红珊一点兰花钿,耳坠东珠缠金丝耳坠子,一身绛红点金绣百花祥纹广袖长裙。
我二人并肩而立,宛若与一喜一静等人瞧着笑言不断,"公主同驸马爷真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我转看身旁英姿俊朗的他,笑着道"我也这样认为。"
入得宫中。
下车之时,小厦子打远迎来,利落的打了个千,"奴才恭祝公主驸马大婚。"
我一笑应了,叫了起,示意宛若。
宛若自袖袋中取出一锭元宝交于他手,"公主赏的。"
小厦子也不推辞,谢了恩便收入袖中,而后躬身于前引路,"皇上一大早,下了朝便问过公主是否入宫了。"
我与花无颜双手相携,"舅舅向来挂心于本宫,本宫理应多尽孝道才是。"
七月里的天儿,日头已盛,只行至御书房前,便已出了薄汗。
行至近前,却瞧见御书房外的石阶下,大太阳底下还跪着一人,身着御前内侍宫服。
御书房外,四周空敞无遮,又正是近晌午日头正盛之时,却不知此人犯了何事。
走至前头,见小厦子微侧头看了那人一眼,身子略微一顿。见他如此,我亦回首瞧那被罚跪之人。
一看之下,有些眼熟。
略作思量,方才忆起,这便是前些日子,玉嫔惹舅舅不悦之时,被舅舅拿来出气的小内侍,再看他额头之上,虽是已过多日,但依能瞧见一道疤痕留在前额。原本易容有碍之人,不得于御前伺候,却不知为何他依旧留在御书房中当值。
舅舅贴身内侍总管陆有真迎了上来,一躬身"奴才给公主、驸马爷请安。"
?我笑着颔首,"陆总管快起吧。"
而后看了看那罚跪内侍,问道"他这是犯了何错?"
陆有真看他一眼,又瞥了眼我身后的小厦子,笑着道"回公主,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这糊涂东西惹了冯贵人不悦,是以小主罚他在此跪着。"
"冯贵人?"我对舅舅后宫嫔妃实是不熟,当真是记不起这冯贵人是怎般样貌。
只是有些奇道,"他不是御前之人?冯贵人也可说罚便罚了?"
陆有真听至,自嘲的一笑,"公主说笑了,我们御前行走之人,说到底也不过是奴才,主子让奴才们跪着,奴才们自是没有站着的道理。"
我最是见不得这般以权压下之人,若犯了错事,赏罚也应有道,但又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便随意责罚,我我一声冷笑"这冯娘娘,倒是好大的架子。"
而后又与陆有真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