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耐,"既然如此,心意本宫已收,若无他事,本宫就不留二位了。"
但我方要起身之时,却见花无颜自外而归,且已至门前。
玉冠束发,一身墨色官府,眉眼含笑,笑容温润如春日暖风。
我含笑起身相迎,"今日怎回的这样早。"
他不顾殿中旁人,拉着我的手,笑道"皇上顾念大婚将至,是以放我早些回府。"言毕他看向殿中二人,眸光询问。
我笑着轻摇了摇头,不做他解。
我转而回身看向老夫人,直言道"你的心意,我已知晓,宫嫔之事,我却不好参与其中,谅你一番苦心来此,傅月茹我会尽力看顾,但她往后如何,还得看你傅家造化了,对于傅家,我已仁至义尽。"
我反握住花无颜的手,携手转身离去。
当年母亲离世,我册封如意公主,这等大事傅家老夫人亦不曾来此。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说她来此为贺我大婚,我却难以信她。
宛若方一同我言之傅家来访之时,我便觉着其中定有缘由,是以命人去查,回而得知,今年秀女当中,亦有傅家之女,名为月茹。是当年父亲于边关所納妾侍之女,年方十六。
宛若同我自小长大,自是知晓母亲与傅家种种,她本以为我定不会见傅家之人的。
我却只是觉得,无论往事如何,都已过了这么多年,且他远道而来,我若闭门不见,免不得落了坏名声,若传之不孝,可比骄奢的罪名大得多。
我公主府于外的蜚语已够多,我不愿再招惹更多是非。且她年事已高,能为着傅月茹来到我公主府中,我却是不忍不顾的。
母亲得势之后不曾苛责过傅家半分,若母亲在世,想来亦是不愿我那样做的。
后来我入宫之时曾去储秀宫见过"傅月茹",见她性子颇为温婉一类,相貌算不得上乘,却也算清秀,言语礼数亦周全得当。说起来,我二人却是真真的姐妹。
我将五千两银票交于她手,她起先并不敢收,我却只道是老夫人托我转交。
我虽无意为难与她,却亦并未想助她于宫中,但那日收了傅家之礼,虽我至今亦不知是何物,但这银票便当作买了那物什。
因我实是不愿与傅家有一丝拖欠,虽细论起来,他傅家欠着母亲太多。
那晚间,我同花无颜说起了傅家之事。
花无颜是孤儿,我二人大婚亦并无亲人前来观礼,我亦同他道,"你我二人大婚,亲人却是少得可怜。"
他自背后搂着我,二人同坐凉榻之上,瞧着窗外一弯明月照人,"有你,有我,这就足够了。"
当我独自站在御书房外的空地之上,仰视空中急速飞过的群鸟,空中大朵白云,随着风而缓动,我忽然觉得,我的幸福来的太过急至,这一切令我觉得恍如梦境一般。
若为梦境,我只愿长眠不醒。
六月底,福生瞒着我,将几位为我公主府操持多年的豫州各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