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自尽之罪名。
此事若舅舅有心纠办,必然会牵连孙大人,重则一家上下亦难逃责难,更是名声受损不堪。
而对于孙大人来说,长女"无故枉死",心中自知为他人所害又有何用,人证物证俱全,却也得生生背下这等罪名,且势不与人之时,只能生生受了。
但此事虽牵扯颇多,如今二人皆已身死,对无可对。况且后宫无权势妃嫔的生死,难兴大浪。强压之下,却也并无所虑。
但此事明摆是暗中那人,同静妃与云湛"挑衅"之举。细想,能有此举此能之人,少之又少,内宫之斗,这些年瞧得多了,却也并不足为奇了。
不知舅舅会如何处理此事,若按舅舅平日处事之法,想来应是人前斥责孙大人教女无方,人后却会宽慰的,因为如此横祸,谁人亦是不想且一时难以接受的。
此事难说会否成为倒火之引,引内宫之斗转为白炽,却是现下不得而知。
六月中旬之时,皇舅舅下了旨意,晋升,从六品翰林院修纂花无颜,为从五品翰林院侍读。如此一来,虽倒也匹配了花无颜现下,日日宫中所行之职,早晚之事,却未想到来的这样快。
因为他自入朝为今不过二月未足,现下窜升如此之快,难免又会惹来非议不断。
我入宫谢恩之时,言及于此,舅舅却只道"非议又算的什么,若此等小事亦受不得,又怎能尚得公主。"
我知舅舅此举,是为我大婚之时面上光彩,亦更是有心提携于他。舅舅也曾私下同我言及,"花无颜,乃国之鼎立栋梁之材。"
但我同花无颜皆不是拘泥此等门第之事的性子,虽然感激舅舅恩顾,却也并无过大欢喜。倒是往来恭贺送礼之人,令我公主府因着花无颜之故,再一次的门庭若市。
有些人,有些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忘于心。
但当我们以为自己已不在意了,却在那些人再一次出现在生活之中时,你会发现,那些我们本以为早已忘却的人与事,其实只是被我们深埋在了心底的某一角落,不过是我们一直不愿开启而已。
六月中下旬之时,天气已渐渐转热。我执着玉柄娟扇歪在凉榻上,翻着随手自书房取来的"素书。"
此时宛若自外而入。这些日子,因为我的大婚将近,府中众人皆忙碌不已,宛若操持府中内院之事,亦是许久见不着个人影,而此时入殿,却见她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我知宛若这般表情,定是遇到了何事。
宛若走至近前,半蹲在我凉塌一旁,微仰头看着我,我见她如此,更心急是何事,遂坐起身来,"发生什么事了?"
宛若看着我,顿了一瞬,方才道,"傅家人来了,公主吗?"宛若语声颇轻,好似语声大些会吓到我一般。
但即便宛若如此,待听得"傅家"二字之时,我依旧觉得自己的心,窒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