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时,不知为何言语之中透着些许凄怆。
我又想起那日在宫中见到的云熙,眼眶凹陷,身形消瘦的样子。
"云熙,他可还好?"
云湛握着茶盏,将目光看向窗外,街道之上往来行人络绎,略作沉吟"还那样子,二哥…他有些心灰意冷。"云湛喝了口茶水,接着道"我劝亦无用,许是要等他自己想明白了才好。"
"为何?难道云湛在怨怪舅舅?"云湛垂着视线不曾言语,亦不曾反驳。
"不会,嬉妃的事情,与舅舅无关的..."云湛忽然抬起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我,那眼中,有痛,有悲,有无奈,有气...还有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别开视线,却未再说下去。
有时,我当真只愿做一只井中之蛙,只需看到自己面前那寸许之地,而无需看到井外那些争斗与悲怆。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我与云湛皆言语不多。
待欲回府之时,却下起了小雨。
细雨如丝,绵柔而至,到另我心中烦闷之气略减。
掌柜的送来了油纸伞,此时我才注意,这件店的掌柜是我豫州的老人,"胡伯,原是你在此打点着。"
胡伯躬身应"是","老奴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公主,且这么多年,公主还记得老奴,"说着一个深揖,我侧过身子,受了半礼。
胡伯是当年我随母亲去豫州之时,常会出现在母亲面前报账之人,每每我自府外玩闹而归,时常能见到母亲在同他说着话。我却不知先生是将胡伯调来京中扶持云湛。
因今日独自同云湛而来,是以我二人只撑了一把油纸伞,慢步行走在京都街道之中,任凭细雨沾湿了衣摆。
二人各有心思,一路无言。
待送我至公主府,我转身而入之时,云湛却低声唤我"如意..."
"嗯?"
我回身而望,而云湛却未再言语。
蒙蒙细雨之中,我二人虽只离着一丈之远,但却令我有些我们之间已经渐行渐远,隔着了万水千山...
太和殿传胪大典之上,皇舅舅会宣布殿试结果。
而我今日亦待宫中,宛若与我一同等在宫内偏殿之中等待殿试结果。
当派出去的小内侍气喘而归之时,我同宛若的手不禁紧张的交握在一起。
"公主…结果…结果出来…出来了,"内侍许是因急于回来禀报结果,从而跑得有些急了,不住喘息,宛若递过了一碗茶水,内侍亦不推辞,揭盖一饮而尽,这才道出了结果,"状元,花无颜。"
我很难形容听到这几个字之时,我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兴奋,激动,如释重负...
宛若亦心喜不已,紧握着我的手"太好了公主,太好了..."
顾谦亦得了个二甲传胪,得进士出身,着实有些令我意料之外。
而众人一向看好的杜文轩,如此却只获了个三甲,同进士出身。
虽说如此,但已是极为不易了。
我不单为花无颜的状元之名欣喜,还有一点便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