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士兵,也让人震撼,能练出这样的手下的男人,没有人不佩服。
但是,心里也更加清楚,如果今日不除掉络绒战勒,那么日后必成晋天的大患,所以,皇上示意他们放弃去追那些西丽军,主要在于他!
霎时间,战马嘶鸣,刀枪断飞,两军将士的厮杀呐喊声,震耳欲聋,三千士兵越来越少,但也丝毫未有惧怕的神色,保护着四殿下,络绒战勒眼神越来越模糊,全身寒冷无比,他的病在发作,却依旧挥洒着手中的月勾刀,与自己的将士们奋勇抗战。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岚儿已经带着西丽军安全离开,那么他会怎么样,他早已经不在乎了!
四处被围困着,他血淋淋的胳膊高高举起月勾刀,艳红的血渍蔓延在刀口上,随着络绒战勒手起刀落,刀尖在艳红的血珠滚落大地,开出一朵朵繁盛的红花,引领着亡魂迈向冥府...
"殿下,我们还能回去西丽吗?"所剩无几的士兵依旧将他围着,低声地问道。
络绒战勒没有说话,从他登上战场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注定会有这一天,只是在这一刻,他却带着他们走上一条连家都回不去的路,他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这愿意跟着他生死与共的将士,所以,他只能沉默。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亮而熟悉的声音划破这片被血腥弥漫的空气,"停!"
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再起波澜,他将那朝着这边狂奔而来的身影收入眼底,唇瓣微起,喃喃而唤着那触动着他心弦的名字,"璃儿..."
梦璃正要朝着他奔跑过去,却被士兵拦了下来,"皇后娘娘,您这是..."
"走开!"梦璃用力的对着他们吼道,她一路狂奔而来,脸色苍白,却只有一件事要做,就是要让络绒战勒离开,她不懂战争,但她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让他有事,她用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拨开层层士兵,"让开!"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全是坚定,隔着距离,看着那站在不远处的身影,这一次,络绒战勒,轮到她了...
每一次危险,你都用你那虚弱的身体挡在我的身前,她烧了粮仓,杀了西丽的士兵,你都站在我这边,安然的将我带走,安然的将我从军队送出,络绒战勒,你做的这一切,都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中。
这一次,该轮到我为你做些什么了!
"让开!"梦璃眼中满是坚定,语气冰冷,匕首顶着脖子,这并不是吓唬人的,已经划过她的雪白的脖子,血丝呈现。
士兵们见况,谁也不敢上前,心里都充满了疑问,皇后娘娘这是要做什么?
"夏玄烈,放过络绒战勒!"冷厉的声音冲向领兵的夏玄烈,只见黑色盔甲下,脸色阴霾。
他竟然听到了晋天的皇后要他放了敌军的领头人物,手中紧紧地握着大刀,他怎么可以放过眼前这大好的机会?
一抬手,示意弓箭手准备。
这时,一道凌厉冷冽的声音划破天际,所有士兵僵持住。
马上的紫烨宸全身披挂黄金战甲,拨开众兵士缓缓走出的,头盔下一双黑眸深邃凌厉,居高临下,看着独自站立在几尺之遥外的沈梦璃,他的眼神幽黑炙烈,深不见底,冷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梦璃娇弱的身躯矗立在风中,一步一步退到络绒战勒的身前,听到紫烨宸低沉浑厚的声音,微抬起眼,目光竟比冰雪更寒冽三分:"求你放过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她是在恳求,她竟然为了络绒战勒在求你自己,深邃凌厉的黑眸中闪着痛苦,手紧紧地捏住缰绳,指甲已经掐进肉中,脸色无情,却没有知道他在颤抖。
"为什么?"低沉的嗓音划破这呼啸的风,也将他这问话吹散,他冷冷的看着沈梦璃,沉默了一会儿,紫烨宸微抬起手,声音低沉沙哑,眼睛好似一团烈火在燃烧一般。
"朕答应你,"
夏玄烈诧异的开口:"皇上..."
"放行!"紫烨宸的声音极其冰冷,却霸气十足,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违背他的意思。
很快,军队分为两边,开出了一条道路。
梦璃看向紫烨宸,心里从未有过的震撼,很想说一声谢谢,可现在她没有时间,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士兵,还有身后的络绒战勒,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在颤抖,她知道他的毒又发作了,所以,她必须先让他安全离开,"你们都能走吗?上马!"
剩下的几名西丽士兵心中就算是多么的震惊,也来不思索,快速地将四殿下扶上马后,自己也翻身上马。
梦璃踩着马鞍,翻身上络绒战勒的马,感觉到身后的人那虚弱的气息,而她选择送他一程,直到她能看到他安然的朝着西丽国的方向离开。
策马狂奔,穿越河山,迎着呼啸的风,一声嘶鸣的马声,几匹马赫然停住,前面就是乌江,之后没有多少的路就能回到西丽。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梦璃跳下马,看着跟随的五名士兵,说道:"路程遥远,你们万事小心,保护殿下。"
"姑娘,谢谢你。"
说罢,五名已经全身是伤的士兵转身翻身上马,就要带着殿下离去。
虚弱不堪的络绒战勒,看了看梦璃,他已经没有办法说话,可看着眼前的人儿,他的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在离开的时候,他抬起了手,示意停住。
"璃儿..."
她淡淡的一笑,开口道:"我不会有事的,战勒,保重。"
就在梦璃转过身的瞬间,一批黑衣人正快速地涌上来,他们是谁?
她的颜色变冷,看来紫烨宸还是不会放过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领先的黑衣人举着大刀,狠狠地朝着梦璃身上一挥,不对,是连她也不放过吗?
梦璃一个快速地闪身,刀剑掠过她的脸颊,就还差一点点,她被一只清瘦的胳膊揽住腰身,一翻又上了络绒战勒的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