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都处理好了。"侍卫赵昌躬身回道。
姬沐离双手负背站在窗前,周身环绕着一股冷冽的气息,闻声冷哼道:"确定那些画作都找回来了?"
"回爷的话,全部都找回来了。"赵昌忙道。
"好,给爷一把火烧了。"姬沐离冷冷道,"查出是谁在胆大包天地偷画本王的王妃,然后把他们的手都给本王废、了!"
赵昌心里不由打了个寒颤,"属下这就去办。"为何他觉得爷近几天越来越暴戾了。
兰馨阁。
炎啖王府里有许多医书,特别是东方陵的寒陵阁内,各种奇异古书闻所未闻。这几日,水依画翻阅了各种医书,更是读了很多关于蛊毒的资料文书。
"画画?"门外传来姬沐离的声音,水依画立马将手上的一本医书塞到书架上,换了另一本。
姬沐离轻轻推门而入,看到懒洋洋躺在榻上看书的女子,身上躁动的气息仿佛一下子平息了下来。
"王爷坐吧。妾身正在看书,可能没法子招待王爷了。"水依画看他一眼,淡淡道,然后继续埋头翻阅。
姬沐离见她对自己冷冷淡淡的,不禁有些气馁。虽然一开始,水依画对他也一副冷淡的样子,可只要自己无耻地黏上去,她就会默许自己的动作,但是这几日,他明显感觉到,水依画在刻意疏离他,像是忽然对他失望了。
"画画,你究竟是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么?"姬沐离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妾身一直都是这样,王爷不知道吗?"水依画有些奇怪地盯着他,难道自己前几天不是这样的?
姬沐离陪她坐了半天,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抿了抿薄唇,离开了。
恰逢他的那个好二哥来看他,姬沐离冷笑一声,去了正厅招待。
"本宫听闻三王弟你将小莫的舌头割了,然后扔出了王府?"太子姬武长抿了一口茶水,目光晦暗不明地盯着与他对坐的男子。这个被他称作小莫的人,正是上次在姬沐离面前乱嚼舌根,最后被姬沐离割了舌头扔出府的林公子。
姬沐离听了姬武长的话,只优雅一笑,"二哥既然将人送给了王弟,他便是王弟的人了,做错了事就该罚,二哥难不成在替一个小小的男宠心疼,早知如此,王弟当初怎么都不敢夺二哥所爱。"
姬武长脸色微微一黑,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三王弟说的什么赌气话,既然人都给你了,是杀是剐自然由你处置,今日本宫前来为的不仅是这事,既然小莫不讨你的喜欢,那这位你看着如何?"
说完,朝身后的一个俊美少年递了个眼神,那俊美少年立马恭恭敬敬地走上前,俯身行了个礼,"奴家见过王爷。"
姬沐离拄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美人,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那人见眼前的炎啖王正在打量他,立马朝他露出了自以为最好看的笑。未料这笑意才露,众人便闻噌的一声。
立在一边的赵昌瞪大了眼,眼睁睁地看着身上的佩刀被姬沐离一下拔出,然后毫不留情地刺进了那俊美少年的胸膛里,将骨肉穿透,然后他狠狠一拔刀,鲜血溅了满地。
那人鼓大了眼躺在地上,嘴角的笑意还未完全褪去。
姬武长被这一幕惊住,待反应过来后大怒道:"三王弟这是何意?不喜欢直说便是,何必取了他的性命!"
姬沐离轻笑一声,那不似凡间俗物的一张俊脸美得惊人。
"二哥可误会了王弟的意思。既然是太子殿下所送的东西,王弟哪有拒绝的道理。只不过王弟收下了这男宠,日后怎么处置便是王弟的事了。恰好王弟瞧他不顺眼,所以便一刀解决了他,免得占着本王的府邸碍眼。再说了,王弟正准备遣散府中男宠,他来的可不是什么时候。"
姬武长的眼中填满怒火,低笑了两声,"好,好得很!王弟果然是越来越懂事了。"
说完,也没顾上那鲜血横流的尸体,领着自己的人怒然拂袖而去。
"赵昌,将这尸体拿下去切碎,然后喂狗吧。"姬沐离淡淡地扫了那尸体一眼,绕过面前的一滩血渍,回了竹乡阁。
赵昌立在原地,手指有些发颤。爷到底是怎么了?
剑十一和东方陵听了这事,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眼中是浓浓的担忧。
"陵,你不是说爷不可能再变成这样了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的爷越来越像三年前,我怕他..."
东方陵亦是满脸忧虑,抱着脑袋直摇,"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年前的那件事发生之后,我明明清除了爷身上的残毒,怎么可能再次出现这种症状!都怪我太没用了,若不是三年前我妄自尊大,以为自己医术无人能敌,也不会害了爷!"
剑十一见他那副失魂落魄又不断自责的样子,狠瞪他一眼,"若是没有你,爷早就死了,还能活到现在?三年前的那次不过是你失误了而已,爷也从没怪过你。"
东方陵狠狠抓着自己的脑袋,自责道:"我不该在还没分清何种蛊毒前就下了手,结果害得爷变成那样。"
三年前,他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得知姬沐离中了蛊毒亦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结果一针下去,扎伤了皮肉下的嗜血蛊,那嗜血蛊流出的部分精血流入了姬沐离的血脉之中,融入了他的五脏六腑,之后那几天发生的事,他们都不愿再回想起第二次!
这几年明明已经将那部分融入五脏六腑的嗜血蛊精血清除了,为什么这几日的爷又回到了三年前...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如果不阻止,后面发生的事才是最可怕的!
东方陵立马开始翻箱倒柜,找自己配置的各种丹药,既然三年前治好了,现在也一定能治好的,一定能。
在那栋被人遗忘的二层小阁楼里,面容精致妖媚的男子兀自点燃了一盏昏暗的煤油灯。晕黄的光打在他的身上,将他好看的脸轮廓照出一大片影子,映射在窗纸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