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归顺的,要来无用。轻易归顺的,纳来是祸害!既然尔等能轻易背叛雪月教,那迟早有一天,本宫会步苏魄宇的后尘。然,本宫绝不容许潜在的危害存在。如此..."
在他们闪耀着恐惧的瞳中,她分明看到了一个白发黑疤的魔女。可是,她乐于做那夺魂阎罗!
那个被染成红发的长老在最后一刻站直身,颤着手指着她大喊,"你出尔反尔,非君子所为!"
君子?她是女子,不是君子。如果要将养虎为患,不若做个彻底的小人!
漠然出手,一招之间,皆是断了呼吸,唯有那瞠大不肯瞑目的眼,昭示着他们的曾经。
风,凉了...
她再度冷然拎起半昏迷的冰,急急回往寒冰宫。
就此,一度引起江湖恐慌的雪月教消失于世。
自此,她的白发被红发取代,却是更加张狂邪魅,甚至残酷绝情。她唯一的情与意,早早滞留在那个失踪的男人身上。
野,你在哪里?
为何,找不到你?
找了一遍又一遍,找了一天又一天,却是觅不到藤野的踪迹,甚至连丝毫的线索,都没有。
累了,乏了,到最后,竟也不痛了。
终于,只能选择回寒冰宫,延续她的等待。
回到寒冰宫,却知黎天琪在四处寻她,还在各地贴了告示。
还未寻到藤野,又撞上黎天琪的莫名其妙。这黎天琪,究竟要干什么!
不想理睬,也暂时不想出宫,她日夜窝在地下冰宫。
寒冰床上,她蜷缩着身子,微微笑着。仿佛,藤野就在身侧。
蜷缩在寒冰床上,似乎隐约料到了些什么,慌乱的心开始渐渐沉淀。原本急促想找到藤野的欲望也转为宁静的呼吸。直觉告诉她,野会没事的。
千年的等待都坚持下来了,何必再在乎这一朝一日?这次,换她等他。
然,没有藤野在身边的日子,却是怎么也不得安生。
长久未有动作的龙奇骏,竟然在几日后带着禁卫军团团围住寒冰宫!
他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说要见到她。
寒冰宫宫主,凌寒泪,现今已是人人皆知了吧,莫怪他会寻上!是想要诛杀她以立威信吗?!
管他龙奇骏搞的什么鬼,她只当他闲着没事干。早在他将金龙匕首刺入她肩胛骨的那一刻,她与他之间的爱恨都已了结。
虽然她有放话说要他付出应有的代价,但念在他是龙啸言的哥哥,她不想在征讨圣朝前先对他出手。
她依然窝在余留着藤野气息的冰宫中,静静地呼吸着。
终于,龙奇骏似乎忍受不了她的避而不见,竟然以寒冰宫众的性命威胁她。
整排的利箭从四面八方对准寒冰宫,禁卫军如若放手,寒冰宫绝对会成为蜂窝。而龙奇骏竟下令说如果凌寒泪永远不出去,禁卫军就永远不能动,否则就当欺君之罪论处。
禁卫军再怎么强悍,也抵不过疲劳的侵袭。如此,她担负的,何止是寒冰宫众的性命。
为何,每时每刻,她不是扮演魔女的角色,就是被人当成救世主?
无奈地,她爬起床,泰然走出冷气蒸腾的冰宫。
看看这湿漉漉的地面,看来,是下过雨了。金秋的天,也是变幻莫测。
望望半阴半明的天际,虚叹一声,时候到了,该变天了。
走出水晶大门,她全将龙奇骏当成不识的陌生人,负手而立,傲然抬首,"阁下有什么事,过吊桥那端再说,我寒冰宫容不下大佛,我这不能见光的水晶门也不能被摄到了。"
"你一定要这样吗?这样把我当成陌生人?!"看到她眼中有了神采,他好生高兴,可是,为什么她要把他当成陌生人一般对待?
"阁下如此说便有失礼数了,本宫与你,并无瓜葛,何来这与那?"无视被雨淋过形似落汤鸡的禁卫军,她径直走到龙奇骏身侧,摆手向吊桥道,"请!"
面对她,他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力感。若不是对她执念支撑着他,恐怕此刻他已甩袖离去。
龙奇骏挥了下手,示意禁卫军放下平举弓箭的手,自己则顺着凌寒泪的手走过吊桥。
他在吊桥另一头站定,看着凌寒泪徐徐走近自己,心中好生雀跃,似乎看到了她与他的美好未来。
然,当他伸出手时,却见她无视他径自从侧走过。
竟然,在她走过他身侧时,他的心中忽而衍生出惊惧,甚至,闪身让道。
他,怕她。第一次,他这个王者承认害怕。他,竟然怕对面红发黑疤曾经是自己皇后的女人!
凌寒泪见着龙奇骏故作镇定的样子,邪魅而冷艳地勾唇浅笑,"说吧,什么事。"
"一定要这样吗?朕无事便不可到访吗?!"对着她不变的冷颜,龙奇骏终于恼羞成怒。
然,凌寒泪并不买账,她冷笑着,"终日活在算计中的皇帝会无事不登三宝殿?龙奇骏,你别再装了。说完就走,顺便带走你的禁卫军,我寒冰宫容不下这么多的脏污。如果你是想要来诛杀本宫这个绝世妖孽,那么,先回去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绝世妖孽...
听到这个从她口中坦然吐出的字眼,他倏地苍白了脸。
她知道当初他设计将她逼出宫门的原因了?那她,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会如此坦然地面对?而且,脸上的墨黑伤疤和原本雪白现今艳红的发,又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