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只是抱着玩耍的心态,秉着赤子之心与他们一起游历。在为叫苦不迭的百姓呐喊的同时,她竟然在悄然间对他情根深种。
他避她如瘟疫,她照他似暖阳。纯真的她,几乎对男女间的情愫完全不懂,只是因明白了心底的感受,便绝不放弃地追求。她没有死缠烂打,也没有若即若离,她只是像暖阳一般静静地陪在他身边,除了偶尔不经意间的表白,更多的时候则是与他一道畅谈人生。
可是,偏就是这样的她令他害怕。天气时而大晴时而阴雨很正常,一天两天没有太阳并不会有什么特别,可若真就此没了太阳,那叫他,怎么活?而悲哀的是,龙筱优恰恰是忽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暖阳。
自此,愿意为她收心。却不料,一个晴天霹雳袭来,使得两人分道扬镳。他,纵然是个人人皆知的浪荡子,但身为王室中人,必是与龙啸言一样有着放不开卸不去的...责任!
江山与美人,若要他选择,必是宁愿牡丹花下死。
可惜,他还是想错了,他永远逃不了身份的枷锁,只能任身份将他牵回到自己一直逃避厌恶的牢笼中。
幸而,圣朝送来的和亲对象,是筱优!他心心念念的筱优啊,他的挚爱!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又不得不在人前表现对她的厌恶与不齿,只为了,保护她!
他渴望着他的太阳,却只能在暗夜无人时才能真真切切的拥有,似乎,在黑暗中,够久的了。
终于,这一切的伪装都要被撕去了。让一切的阴谋算计都随风散尽了罢!黎明,也即将到来了。
终究,还是得暂时放开她。
黎子柚小心翼翼地将怀中已安然沉睡的娇俏人儿安置于软床上,轻轻地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上一吻,"我的暖阳,晚安。"
这美丽柔软的低喃,几欲融了人最坚硬的心弦。
待黎子柚沉重的脚步离去,龙筱优的眼皮颤了颤,眼角滑落一滴泪,却是满含幸福的泪。
双手轻柔地放在微凸的小腹上,她在心中低语:该是你的义务,便去尽了;该是你的责任,便去完成。逃避的子柚不是我深爱的你,面对吧,这暗夜,就要过去了。别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只会倚仗别人臂膀的无知少女,经过那么多阴谋的熏陶,这颗心,为你成熟了。去吧,我和宝宝,在等你。
再度瞌上眼,龙筱优这才真正有了睡意,为了他们的宝宝,她也要照顾好自己,别让子柚担心了。
通过了重重机关暗杀,除了凌泪的完好无损,两个男人的衣服上都有了斑斑点点。终于,还是来到了主宫殿附近,三人会心一笑,齐齐敛气跃上依然灯火通亮的主宫殿,潜伏在屋顶上,各自掀了一块瓦,便往里张望。
明黄色的诺大厅室中,一个雍容的贵妇化着精致的妆容优雅地坐在极品毛皮铺就的椅子上,一口一口细细地品茗着手中的碧螺春。
凌泪转眼望向颤抖着唇的黎天琪,低声道,"她就是你母后?大晚上的还化着那么浓的妆,看来是不准备睡了,原因应该也很简单,就是为等你的自投罗网。啧啧,黎天琪,你真可怜!"
黎天琪惨白着脸瞟了眼凌泪,转回头继续不语地望着殿内那个贵妇。
见状,凌泪鄙夷地再度看了看贵妇那熟悉的眉目,淡然讥讽,"你与她,真不像!"
翔却在这时接话道,"他们确实不像,可是,在我看来,你与她倒是有几分相似。"
这话似在凌泪的意料之中,她邪魅勾唇,"我也这么觉得。"
两个男人诧异相望,却是只看到她邪魅的嘴角,其余的,什么都看不透。
凌泪头也没回,只是专注于殿内的景况,淡淡道,"别看我,看那进殿之人。"
雍容的贵妇手中微微一滞,随即又继续着方才的动作,只是上翘的嘴角显示了她的心情。
黎子柚进了宫殿,反手掩上门,走至贵妇身前,道,"母后。"
贵妇状似惊讶地放下手中瓷杯,亲昵地起身拉过黎子柚,"子柚,怎么这么晚了还未就寝?"
黎子柚的声音却是极冷,"母后不是也未就寝?!"
贵妇的脸霎时僵住,但马上恢复过来,柔声细语若慈母,"母后只是睡不着,叫子柚担心了。"
黎子柚冷哼一声,猛地甩掉贵妇搭在他袖上的手,"母后,现下无人在,你我也不必装了!"
闻言,贵妇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脱去虚伪的表情,倒是显得真实了不少,"哼,翅膀硬了是吗?没有本宫,你何以走到现今的位置?!"
黎子柚反唇相讥,"哈哈,真是我的好母后!你以为我会贪恋这个位置?你太不懂我,这个位置若不是当初你以皇兄的性命相要挟,我连看都不要看一眼!之所以仍称你为母后,仅是因为你是生我之人,但不要以为这样,我便会任你为所欲为。"
贵妇忙捂住胸口,似乎受不了儿子的强硬相待,"你还真是翅膀硬了!好,本宫就是在逼你了,现如今,你不做也得做,天一亮,你就是真真切切的黎国太子,甚至黎王!别以为你还可以张开翅膀去飞,你若想飞,本宫就断了你的翅!"
"你想干什么!"似乎预感到不好的事情,黎子柚浑身隐隐散发出怒气和担心。
"想干什么?!"贵妇忽而将手中瓷杯猛然砸向地面,瓷杯碰撞碎裂的声音犹如催命符般让黎子柚的心猛然一窒,便听得好几个人破门而入,几个大汉手中的...是他的爱妻,龙筱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