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要他做的,即使拼了性命,他也要做到。尽管,这一去,无法回头。尽管,一涉皇权纷争,便体无完肤。
"谢谢你,小言!"她转过头,望进他眼底最深处,由衷地道谢。
"凌寒姐,你终于不再将小言和啸言分开了吗?"他的声音是颤抖的,而这颤抖只是因为激动与兴奋。
凌泪微微一笑,"若你一心向我,那小言与啸言便就是一人,都是我心目中的弟弟。"
"弟弟...呵呵,这世,我可比你大呢!"
"但你还是叫我凌寒姐,不是吗?"
龙啸言张了张嘴,却发现无法辩驳,只得道,"好吧,那你,可不可以以姐弟的名义,施舍给我一个拥抱?"这声音,是那么卑微的乞求。
凌泪却是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我如今这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还能让你爱恋?呵呵,龙啸言,看清楚我的狰狞吧!除却这个,你也应该明白我的规矩,不要妄想从我这得到所谓的纯粹拥抱或是其他。"
龙啸言此刻是这般的苦涩,是的,他明白,不管是前世的她还是今生的她,都不信男女间有纯粹的友谊,若是有,也仅限于点头之交,待得深入了解,必会挖掘到对方的优点从而受吸引。用她的话说,男女间的磁场是无法消去的,除非有一方穷凶极恶,否则,定是激素占了上风。所以,她才会如此地,排斥他!因为,他对她有男女之情,她对他却是姐弟之心。
可是,他还是不甘地从后面紧紧抱住走出不远的她,他爱她,爱得撕心裂肺,为什么,她会这样绝情地对待他!毁容又如何,他爱的从来不是这副皮囊,纵使天地间再也找不到如此出色的容颜,他也绝不会肤浅地只将双眼逗留在皮囊上!
凌泪似是感觉到了他撕心裂肺的痛楚,苦楚地闭起眼,就这么任他抱着。须臾,仍不见他松手,凌泪只得用内力震开他,"自今日起,你我便是合作关系,我想,这比没有关系要来的强吧,如果你宁愿没有关系,那我,自是可以寻找另一个人来夺得维国统治。望你考虑清楚,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碰触我的底线。"
独留在原地的龙啸言双肩猛颤,颤得狂笑。
凌寒姐,告诉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你会变得这么残忍绝情?
暗处,一抹青白色泛着森冷的光芒,呼吸变得紊乱,他不想去听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他只知道,看到龙啸言抱着她,他会觉得窒息!
似乎,他对她的感情,越来越失控,越来越不可收拾!
藤野,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黯然地,飞离这让他心痛的地方。
逃得远远的,离开她,离开她!心里,一直有这样一个声音在嘶吼,可是,他始终没有这个勇气远离,似乎,离开了她,他将永远陷入无尽的炼狱中。
他没有从前的记忆,有的,只有这近半年的点滴片段,在她没出现的那段时间,他只是依仗着心中的那个她而活,那个她,有着跟凌泪一模一样的容颜,气质相同又极度不同,很矛盾,却也很真切。那个她,绑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穿着短装短裤,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很奇怪,可那个样子的她在他想来却是像呼吸一般的正常,结果只能说明,是他自己不正常。待凌泪出现在眼前后,他兴奋激动着,到后来,什么情绪却都变成了失望,凌泪,不是她。
可是,他却鬼使神差地跟随着她走过一个又一个地方,经历着一个又一个的心伤,一种熟悉的感觉慢慢浸透他的身心,他竟然,将凌泪与那个她融为一体了!之后,见到了凌泪的狂妄,见识了她的偏激,更见证了她的心痛。当看着她狠狠地将箭头划在自己的脸颊上,当看到箭头划下去的时候有白骨都显露了出来却瞬间被黑血浸染,当看到墨黑的伤疤从眼角延伸到下巴处,当看到她明明很痛苦却狂傲地大笑,他发现,心很痛很痛,痛得似要支离破碎。
这种感觉好陌生好陌生,陌生的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越害怕,越彷徨,越找不到出口,越不知道过去,越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终于,停留在了一个完全没有她气息的地方,转眼一看,却发现,还在寒冰宫中,他依然,逃脱不了她啊!
想大声尖叫,把心中一切彷徨痛苦都发泄出来,却只发现,自己连大喊的勇气都没,他怕,怕会引来她的注意。他不是不知道,当日昏迷在花海中,必是她救了自己,这世界,除了她,已经没有谁有那般温润而强势的气了。如果想要毫无顾忌地发泄,那必然会引来她,那他,就只有更痛!
蓦然拔出铩血剑,银白色的铩血剑在出鞘那个瞬间倏地染上墨蓝,诡异而深沉。
铩血剑,随主人心境的变化而变化,可见,藤野此时是多么的痛苦。
他尽情地挥洒着汗水,将树上刚长出来的新芽都劈落在地!
终于,累了,倦了,墨蓝的铩血剑渐渐变成深蓝再变成平常的蓝色最终成了带着暗色的银白。
他将剑入鞘,悬空的身体平躺着,忽然,凝聚的气息散尽了,"嘭!"他的身体直直撞向地面,他放纵着自己,让身体上的痛苦来填平心中的痛苦。
血丝,溢出嘴角,他却笑了,低低地笑着,望着天空,眼神逐渐空洞...
龙啸言按照计划去往维国的同时,灰豹他们也正式出征了。
周身对她挂心的人,皆要一一离去了,她的心,却是无比的舒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