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凌寒不顾刺目的灯光,睁大眼想要看清那人。他宽松的衣服挎在肩上,干净的脸上挂着嘲弄,嘴角的黑痣让凌寒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是他!真的是他!
凌寒的目光一下子冷冽起来,她不管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但今日,她必定要这男人付出当日的代价!
"哈哈哈..."凌寒忽然放声狂笑起来,甜美的脸挂起邪魅的笑,如暗夜罗刹。
来人的嘴角开始抽筋,他看不明白凌寒为什么忽然变得那么邪狞,照理说她见到他该是吓得尖叫啊!
"大哥,怎么回事?"三个小喽啰出现在那人身后,不解地问道。
那人不搭理小喽啰的话,只是正了正神色,嘴角的嘲弄更深了,"怎么,看到老子那么开心,上次还不够?"
上次...
凌寒的笑声停止了,但邪魅的笑却扩大了,她的手不自主地抚向肚子。
孩子...我早夭的孩子...
"孩子,也许你是对的,这样的爸爸,只会侮辱了你!"凌寒似在跟肚子讲话,但眼神却凌厉地射向那人。脸上不只邪魅,还有跟那人一模一样的嘲弄。
"孩...孩子?"那人的脸忽然变得煞白,她,有他的孩子?
"翔哥,怎么了?"小喽啰完全摸不清现在的状况。
"你叫翔?呵呵,倒是个好名字啊,可惜了..."凌寒像着了魔一样又大笑起来。
"说,孩子怎么了!"翔飞奔上前,掐住凌寒的脖子,却只得到她冷冽的眼神,刺骨的冰冷。
他跟她的孩子?呵呵,多么讽刺啊,那一夜的耻辱竟然让她怀上了他的孩子!
她想过很多法子想要堕胎,独独没有去医院,她猛捶肚子,疯狂地跳绳,孩子却依然安稳地睡在她的肚子里。半个月的疯狂自虐后,她冷静下来。孩子,是无罪的,他的生命力那么顽强,既然在她肚子里,那就说明他们有道不明的缘分,何苦迁怒无辜的孩子。
她虽然是个孤儿,但她毕竟还是活了下来,并且有声有色,那她有什么权利去剥夺这可怜的孩子的生存机会?!
所以,她决定好好把他生下来,即使是耻辱的果子。
可是,那么顽强的生命力还是舍她而去了。当时有人在她身后猛推了一把,还狠狠地踩在她的背上。她第一时间去保护肚子,可她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
她醒来后,没有流泪,没有说话,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这是不是老天对她的惩罚?惩罚她那么虐待她还未出世的孩子!
"说啊!"见凌寒眼神涣散,翔颤抖着松开双手,随即紧抓她的肩膀,猛烈摇晃着她的身体。
告诉他,到底怎么回事!?
那一夜的处子之血,那一夜的失心疯狂,那一夜的痴迷彷徨...
竟让她怀了他的孩子?!
依他的个性,应该是要残忍地用力踢向她的肚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带着惊慌的开心。
是的,他很开心,一想到她轻柔地抚着肚子他就很开心很开心,一种温暖流窜全身。
可是,这是很不正常的!
他爱的,是那个她!对,那个她!
那个她,是他自小的追求,是他日夜思念的女神,是他永远追随的背影!
即使她肮脏地用她的身体换取他的一次任务,她还是他的女神!
可是,现在心里那种莫名的兴奋是为什么?这样的兴奋,甚至没有一丝背叛那个她的知觉,只是觉得,与凌寒共同养育一个孩子,很幸福,从未有过的幸福!
结合这几天对那个她的漠视与自己的恍惚,他蓦然想到一种可怕又可喜的因由。也许,他爱上了凌寒!
不,怎么会,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背叛了那个她!
可是,相较于那个她,凌寒是那么的美好,美好的让他一直不信的一见钟情就这么直直地冲击着他的心灵。
为了凌寒,他甘愿...承受地狱的堕落!
想着想着,他紧抓凌寒肩膀的手松弛了开,双眼没了慌乱、没了猥亵,只是温暖地注视着她的小腹。
那里,有他与她的孩子...
可是,听凌寒的语气,似乎,孩子不太好!?
凌寒见着这样的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夜,她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
那夜,痛彻了她的心扉。
"给我松绑!"凌寒的语气又冷了几分,那一夜的耻辱,她定当十倍奉还!
翔哆嗦着手替她松开,他的小弟拼命制止他,但他只是大喊了一声"闭嘴"!
自由后的凌寒耸耸肩膀,活络了一下筋骨,不顾翔的呆愣,走向那三个混混,对着其中一个猛地就是一个侧踢,肋骨崩断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房间脆生生响起。
不待其他两个有所反应,她迅速地一记下勾拳断裂了其中一个的下巴,再一个翻身,对准另一个的脊椎勾出上端脊椎骨。
一死两伤,就在一瞬!
谁都反应不过来,到她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后,房子里才爆出一声接一声的哀嚎。
而翔,一直未有动作,只是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待到她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他才低头看向手中的牛筋绳。
"后悔松开我了吧!"凌寒邪笑开来,解决了三个,终于可以轮到他了。看到他,她就想起自己无缘的孩子,该怎么处置他呢?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然而翔却抬起头坚定地摇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