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信任的人背叛,有毒人的体质,忍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痛楚,还曾经...自焚。
或许,她给凌泪创造的仇恨只是在其千疮百孔的心口再添道疤罢了。
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实,毫无意义。
她到底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龙奇骏伪装的深情,在凌泪流出黑血的刹那,全都破灭了。
很累很累了,永远的沉睡,也好。至少,不用那么累了...
凌泪,对不起!我的凌哥哥,玉兰对不住你!是玉兰,太幼稚了!
那么,龙奇骏,你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何呢?为何,要我陪你演了这么一出戏?为何,要让她远离皇宫?
现在的她,对你的恨,深入骨髓,你该,怎么办?
龙奇骏,怎么办,这一月不到的时间,我竟然爱上了你,只是,我都被自己的心蒙蔽了。而你,恐怕也是吧,你的爱,不比逍遥王爷少。
鲜血,又从嘴角涌出,玉兰移了移身子,却是没办法再用力,她的经脉尽断,那仅剩的一口气,也要竭尽了...
微睁开眼,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凄凉的"凤飞宫",终于,不再呼吸...
寒风凛冽,带走了多少卑微的生命,带来了多少悲哀的结局?
春天,快快到来吧...
寒冰宫中,凌泪驰风而归的身子疲惫地陷于白虎皮所制的椅子上。
"宫主,怎么了?"闲情的宫众们见着这样的宫主,不免担心地问。
"无碍。"凌泪经过这么一着彻底的背叛,再也不敢相信人了。她的声音与心,即使在面对这些亲手培养的手下时,也很是疏离。
"宫主,你的肩..."
熟悉的温润声音透着关心与担忧,凌泪诧异望去,只见公孙炎、御茗、冬梅、薛善以及脸上长出新肉的春兰皆一脸破碎地看着她。
凌泪身心俱疲,揉了揉太阳穴,随即离了高位,走至春兰面前,抬手轻抚上她的脸,"还痛吗?"
春兰因凌府灭门后再未笑过的脸在听到凌泪伤情的话语时悄然绽放出一抹惨淡的笑容,但至少是笑容了,"春兰不痛..."
春兰顿了顿,颤抖着将手沿着凌泪衣摆处的黑痕一路上移,直到她的肩胛骨处,"宫主痛了吧!"
现在,春兰她们也不再叫她小姐了,也罢了,经过这么一着,大家都成长了。
凌泪握住春兰的手,轻笑,"春兰受这么重的内伤和外伤都不痛了,我怎么会因这点小伤就痛呢?"
春兰回以一笑,满脸的忧郁。宫主,春兰的内伤和外伤可以治愈,可你心口的伤,恐怕怎么也愈合不了了。怎么会,不痛呢?!
"宫主,让御茗给你看看吧!"公孙炎心疼地注视着凌泪疲惫却依然绝美的脸,轻柔的语言像是怕碎了她强装的坚强。
她已非当初的小泪儿,她虽不说,可他们心里都明白。她的苦,她的痛,他们又岂会不明白呢!
凌泪点头,其实她心里明白那结痂的墨黑伤疤看与不看都是一个样,答应只是让他们安心。
他们给予的温暖,她现在已经不敢去接受了。虽然她自我安慰说不介意秋菊的离去,但毕竟11年的情感,怎么会,说断就断呢!龙奇骏与秋菊的背叛,无言给了她巨大的创伤。
御茗从一开始便没有移开过凌泪绝代风姿的眼中溢满哀伤。他不知道,为什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重的背叛,她竟然若无其事地挺了下来。
看到她疲倦的脸,好心疼好心疼,心中堵堵的,有一种强烈的情感压得他喘不过气。好像,这种情绪早已在心底深种。就如当初,一见着她就觉得一阵心悸,不是因为她的绝美容颜,而是...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御茗,与我一同进屋吧,其他人留在这。"淡漠的语气没有任何情感,即使是寒冰宫,也不能给她温暖。
御茗栗色的眼忧伤地看着凌泪的背影,随即跟上。
"很痛吧..."
凌泪靠在床头,眼睛木然地盯着罗帐,听到御茗略显沙哑的温情声音,诧异地转头望向他。
栗色的眼,栗色的发,妖精般的脸此时扬散着难言的忧伤,却是如此的熟悉。前世那个为她心疼为她忧伤的御茗又真真实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凌泪轻叹一声,冷漠的话透着明显的疏离,"尽你医圣的职责吧!"
医圣的职责——看病。原来,在她眼里,自己只是拥有医术的医圣罢了。
凌泪径自脱了衣物,只余亵衣亵裤,雪白的胴体遍布着深浅不一的墨黑伤疤。
御茗栗色的眼变得深邃黝黑,眼底没有丝毫猥亵之意,只有浓浓的哀痛和心疼,还有强烈的愤怒。
关节脆响的声音使得木然的凌泪再度看向他,在瞟到他青筋暴露的额头时,不禁摇头苦笑。御茗,虽然没了记忆,虽然在不同的时空,你潜在的情绪,还是无法改变啊!做什么,那么生气呢?该满腹恨意的是她,不是吗?
"不是要看伤口吗,站的那么远做什么?"苦笑、讥诮,什么情绪都没了,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一根一根缓缓地放开紧握成拳的手指,御茗放松神态,只有那黝黑的眼眸诉说着他的怒气。
他走近她,站在床边,却是不动,见凌泪困惑地挑眉,他才悠悠地吐出一口气,"这些,都是他弄的吗?"
顺着他的眼光,凌泪将视线下移,右臂上,是新添的两个伤口,对了,这是凌亦风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她的左手顺着右臂上移,移到脖颈处,忽然轻笑起来,还有颈上的一道细密墨黑伤疤呢,凌亦风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还真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