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进来见着这样一番景象,连忙退了出去,脸上有着可疑的两抹红晕。
她吩咐太监丫鬟将热水倒进屏风后的浴桶中,遣散他们后进屋唤道,"小姐,准备好了。"
闻言,凌泪收回力手臂一挥,龙奇骏蜷缩着的裸体向浴桶飞去,稳稳地落于热水中,"春兰,你去给他洗澡。"
"啊?为什么是我?"春兰前一刻还因见着龙奇骏蜷缩的裸体害羞和大笑,下一刻便因凌泪的话跳起。
"不是你,难道是我?"凌泪挑眉道。
春兰嘟了下嘴,还是认命地走到屏风后给陷入昏睡的龙奇骏擦澡。
凌泪舒服地坐到素净的床上,看着屏风上因烛光照射而现出的暧昧影子。
此生,除了毒王,她怕是不会再给任何人擦澡了吧!
片刻后,春兰双颊通红地走出屏风,有点抱怨道,"小姐,洗好了!"
"哦,洗好了啊,那把他搬上床吧!"凌泪暗笑,她承认自己有点恶作剧了。
无奈地,春兰还是依言去往屏风后用内力将龙奇骏沉重的身子搬出浴桶,光溜溜的身子紧贴着她,害得她未消退的潮红又更加红了。
将龙奇骏放到床上后,春兰疑惑地问,"小姐,那你睡哪?"
"这是我的寝宫,不睡这睡哪?"凌泪显得理所当然。
"可是,小姐..."春兰闻言没了沉着,眼紧盯着盖了被子的龙奇骏,想起他赤裸的身子,脸又红了。
"春兰啊,我也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但若今日我未与他同眠,明日有心人士过来一看,必会对龙奇骏不利,那他以前的伪装都白费了。"这是一点,还有的就是她有心让那些心里对她有邪念的人断了念头。
"这个..."春兰找不到辩驳的话,确实,最近各面人士都有意无意地来"纷飞居"查探,虽然目的不一,但还是谨慎点好。
"好了,忙活了这么久,你也下去休息吧。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听着也挺闹心的,待会儿你顺便把窗给关了吧!"
说着,凌泪便想宽衣,见着这般,春兰红着脸退了出去。
窗户被关上后,凌泪沉思着停下了手的动作,那个黑衣人见到龙奇骏这样怎么不现身呢,而且近日来也闻不到他的气息了,莫不是已经走了?
不过也是,当她在众人面前展现武功时,龙奇骏便应知道黑衣人在她身边也是多余,保护也好,监视也罢,都成了多此一举。
看了看被龙奇骏占了大半的床,凌泪认命地又拿出另一床被子放到他边上,自己则躺上悬挂于空的绳索上。现在暂且先在绳索上躺会,深夜会变凉,还是要回到床上去的。
闭着眼,她抛却一切杂念,在绳索上运起功。
深夜,天气凉了许多,凌泪睁开明亮的眼,对着被占去大半的床张望了片刻,心想还是在绳索上运功驱寒好了。
刚又敛起眼帘,便听到了不安分的声音。
凌泪好奇地睁眼跃下绳索,走至床前,只见龙奇骏皱着眉,身体扭动着,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静静地聆听着,她轻抚上他的眉,轻声叹气,龙奇骏似是感觉到了人体的温度,伸手抱住了她的腰。
凌泪眯着眼看了龙奇骏好一会儿,终还是拿掉他缠住她腰身的手,径自躺了下来。
同床不同被,凌泪躺在他的身边,却是无眠。
她听清楚了他的梦话,心中有着感动。
他说,他从第一眼见着她时就喜欢上了她。
他说,他在她消失的那天疯狂地翻遍了全城。
他说,他寻觅了十年,终于为她找到了医圣。
他说,他一直在等着她,可是,她却狠心地没再出现。
他说,他的心里一直有她,他会一直等一直等...
以上,是对小泪儿说的话...
然后,是关于蝶妃的。
他说,为什么,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便移不开眼睛。
他说,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命运,但从见到她开始,他愿意尝试着去相信了。
他说,他很害怕,怕自己永远进不到她的心,摸不到她的情。
他说,他看着她跟啸言的眼神交汇,心里有点痛。
他说,他后悔了,他不想把她推出去,江山和她,一般重。
他说,待他稳固了江山,他会为她废了后宫,只陪着她。
他说,如果小泪儿也在,她们肯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他说,他,爱她...
感动是有一点,但只因他对小泪儿说的话,至于对蝶妃的,抱歉了,她觉得很冷。
后悔有用?废后宫有用?他很贪心呢,想同时拥有蝶妃和泪儿。
今日,他为她酗酒了,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十年,他等了她十年,但这也不代表什么。只能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十年的等待吗?他不知,有个人,等了她整整千年。忍受着轮回之苦,忍受着蚀心之痛,持有千年的记忆,一路追随。
她只有两世的记忆,已经如此痛苦,那圣野呢,他是怎么忍受下来的,怎么抵制忘情之水的摧残?
雨,依旧在下,没有平静的趋势。
天肚刚泛白,龙奇骏转醒过来,却是头痛欲裂,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动作很自然地,他一个侧身将手搭上凌泪的身体,觉得不对劲,才清醒了些许。
抬眼望去,却是两条被子,再一看,竟是蝶妃闭目的侧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