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身姿,由他接上。
唱到一半,她的身体又不由起舞,他笑看着她,缓缓停下,平抚那不肯停下的舞蹈细胞。
如此交复往返着,渐渐忘了身后跟随的身影,似乎,整个世界就他们两个舞动的身姿,他们进入一个无人的境界,在那里,他们尽情地释放自己,不管是郁闷还是兴奋,全身心好像都得到了解脱。
"啪啪啪..."突兀的掌声打断了这唯美的舞姿,只见龙啸言从暗中闪出,眸光深锁,情深似海地望着凌泪,双目没了放浪,他,略显激动,"凌寒姐,你现在还是不肯承认吗?"
凌泪的笑依旧,她看了看惊愕的御茗,再看了看眼中泛光的龙啸言,笑说,"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现在我是蝶双飞,你是龙啸言,我们都不再是曾经的我们了,何必再留恋于过往呢?"
凌泪的话浇灭了龙啸言的希冀,原来,她不是忘记了他,而是选择将过去埋葬,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实啊!
龙啸言颤抖着,充满希冀的眼,是翻天覆地的绝望,他扬起头,对着透蓝的天大笑,"好一个何必留恋,凌寒姐,你能忽视?你忽视的了就不会在御茗面前跳这支'圣寒';了!别以为那时的我小,我就什么都不知道。我明白的,我怎么会不明白!这支舞是圣野和御茗共同为你排的,连圣一都参与其中了,我怎么会不懂,这是对你们之间感情的诠释!"
"凌寒姐,你口口声声说已经过去,但真的过去了吗?!还是说,你就是没办法接受我的感情?!你,到底将我置于何地!"伴着悲怆的质问,他的拳头袭上了湖边粗壮的枫树,这棵满身是鞭痕的枫树,迎拳而倒。
龙啸言铿锵的质问冷了凌泪的脸,慌了御茗的心。
春兰见势折回身安静地立于一边,她知道,小姐此刻很冷,是生气的冷漠。
她说,"那么,就当这支舞是为我们的过去悼念,让它与曾经的我们一起埋葬,你看,如何?"
"凌寒姐..."散了一头长发,龙啸言通红的眼凄迷了色彩。
凌泪不顾他满含深情的呼唤,淡漠地继续,"不过有一点你还真说对了,我确实没办法接受你的感情,小言也好,啸言也罢,都一样。"
凌泪的周身似乎都是冰块,冷的让周边的人颤抖。春兰紧跟着她,远去。
看着凌泪远去的背影,龙啸言呼喊着,撕心裂肺,"不管你是寒还是蝶,我都不会放弃的!"
很好,她既不是寒,也不是蝶,她是凌泪,全新的凌泪。
凌泪冷笑着继续往回走,然,还是因龙啸言的一句话顿住。
"呵呵,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那天你消失后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可以告诉你,当时在场的人几乎也都跟着你过来了。想知道的话,来找我,我等着你!"
他的话,是那么邪恶。凌泪闭目,不是为了那确实可耻的好奇,而是对小言身心改变的惊叹。
毅然地,继续脚步。
龙啸言跪于地,抱着头悲怆地大笑,依然不能被她所接受呢,不管是曾经的小言还是现在的逍遥王爷啸言。天知道,他这个王爷,外表潇洒,可是内心,早已被一个叫凌寒的女子禁锢。
更可悲的是,流水有意,落花竟是无情。如果是圣野或是圣一,又会如何?难道,继续曾经的纠葛吗?圣野?圣一?
忆起身边还有个迷茫痛苦的医圣,龙啸言抬头苦笑地看着他。
也许不想起来才是最好,御茗,如果你也忆起了曾经,你或许会更痛苦。
而御茗,头痛欲裂,谁知道,他每天受着煎熬,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刚刚的舞蹈,在梦中演绎过千遍万遍,似乎,有个绝美的女子与他一起,在红绿交错的舞台上,挥洒着汗水。
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医圣,救不了的是自己。
在这枫叶扬散的"璎珞湖"畔,一个妖精般的男人,一个似放浪洒脱实难却情的男人,自顾神伤情伤。或许,还有一个暗处的翔,他的脑子,也惑乱了,有什么,冲撞着他的脑袋,似乎,是那遗失的记忆。
另一面,整个皇宫已然鸡飞狗跳,原因无他,只因高丽使节的有意为难。
回"纷飞居"的路上,一个宫女冲撞了一身冷冽的凌泪,她笑着,却在见着凌泪状似冰块的脸上,颤抖着跪下。
"尤尤,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吗?"凌泪见下跪于地抖得像落叶的尤尤,敛起厉色柔软了声音。
"回...回禀娘娘..."尤尤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一般,春兰摇头嗤笑,上前扶起尤尤因害怕而颤抖的身子。
"娘娘又不会吃了你,做什么怕成这个样子?!"
"呜呜...春兰姐..."
看到尤尤钻进春兰怀里,凌泪黑线地想起龙筱优那模样,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好了,不哭哦,发生什么事了吗?"春兰软言软语,怕吓着尤尤。
尤尤闻言似想起了要事,连忙止住了泪,抬头放大胆子看向凌泪,却还是低了头,"娘娘,高丽使节朝圣,可是他们...他们讲的话我们都听不懂,好像,好像还提问了。他们的表情好狂傲哦,有点看不起我们圣朝。"
语言,是交流必要的工具,如果高丽国诚心派人朝圣,那必会派遣通圣朝语言的使者,可是现在的情况看来,高丽是存心予以为难。
龙奇骏啊龙奇骏,看来还真需要帮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