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认为呢?"凌泪挑眉反问。
好吧,御茗丧气地低下头。确实,她没见过她们父子,除了猜,还能是什么。
然而,凌泪像是会读心术般,继续不愠不火地轻言,"你错了,我见过你父亲。你们从头到尾无一相似,他是黑发黑眼小个子,你是栗色的发栗色的眼,个子比龙氏兄弟还高了些许,但我就是知道你们是父子。"
"你见过我父亲?他在哪?"天知道,父亲比他还恐怖,一年到头居无定所,还不让他找到。
凌泪对他毫无心防,也不想去防他,毫不避讳地用腹语跟他说,"他是我的手下,现奉命由黎国皇宫移至维国京都。"
见御茗的眼越睁越大,眼珠子都欲挣破眼眶掉落下来,却是压低了声音,随即也用腹语道,"你是寒冰宫宫主?"
凌泪笑着轻点头,直欲让御茗当场昏倒,随即晃醒了脑袋,扣地一跪。父亲从忠的主上,也是自己的主上。
想当年,父亲一直我行我素,后来竟自愿追随寒冰宫宫主,他虽不解,但也无权干涉父亲,直至后来他才明白是宫主救了他们一家,也因此,在他心里,自己这条命是宫主的。
没想到,宫主竟然就在身前!
"御茗,起来吧,告诉我,你怎么会进宫的?"皇宫处处都是危机,既然已对御茗道破了自己的身份,凌泪也就直接用腹语与他交谈了。
御茗依言站起,在凌泪的眼神示意下坐定,知道凌泪是要他把从头到尾的因果关系都说出来,御茗点点头,回忆起往事。
"在我还小的时候,父亲告诉我,要变天了。记得那天我们住在凌府,因为凌老爷是父亲的好友,父亲便去为杜夫人提些生儿事项,他断定杜夫人所生的是个男丁,也算准了时间。可是,杜夫人却提早半月便生了。那晚,我们都很紧张,要知道,父亲所断言的一直没有错过,可是那次,时间竟然错了。后来,我们先是听到了一道洪亮的男婴啼哭,之后便再没听到任何的啼哭声,第二天,凌老爷沉重地对我们说,生的是个女娃。我们连夜收拾包袱,坐了几天的马车,终于到了偏远的乡村。父亲对我们说,以后再也没有神医,有的只有我们这平凡的三口之家。后来,我们就过起了隐姓埋名的生活。可是,平静的生活过了五年,仍然被打破了。父亲只说了一句:命运,不可违。朝廷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神医与毒王。从此,我们便在担心受怕中过了一年又一年,直到近几年,风声小下去了,可寻访仍在继续。后来,我们才得知,那道让我们颠簸了这么多年的皇榜并不是为了那晚的事,只是为了凌府的三小姐。而我,靠着自己的天赋和能力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更被称为'医圣';,我便有意也是无意地遵了旨进了宫..."
看来,是她害了他们,10年前,昏迷中的她听到了龙啸言说要父皇下旨寻访神医与毒王,没想到却被他们误会。看来事端还在她出生那会。
"15年前的晚上是怎么回事?"问过御晓,可是御晓并不之情。
"我也不知道,就只听到男婴的啼哭,后来就归于平静了。"御茗努力回想,却只是摇摇头。
哎,又是这样,在关键的地方就断了。
然而,御茗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对了,那天我一时好奇便想去看看,结果迷路了,后来捡到了这个东西,当时觉得它挺好看就收起来了,没想到一藏就藏了15年。"
凌泪拿过御茗手中的东西,顿时眼睛一亮,竟然是印有四叶草标记的白色琉璃!
四叶草,现世了!
凌泪扬起欣喜的眉,"这琉璃,给我如何?"
御茗看着凌泪像是个讨糖的小女孩,不禁笑了起来,"宫主要,便拿去吧!"
心,是激动的...
静下来后,凌泪想起自己的体制,抱着一线希望问道,"御晓,我真的没办法真恢复正常了吗?"
御茗皱起漂亮的眉,栗色的散发晃荡了一下,只见御茗无奈地摇了摇头。
今日之前,对于"毒人"这个名词也只听父亲说起过,今日一见,毒人实毒,方才用汉白玉的小盆子吸了那墨黑的血液,却还是有几滴滴到了地上,乍一看,干净的寝宫,竟染上了斑斑点点的墨黑。
凌泪无谓地笑笑,看来,完全可以断了念头了。
而御茗似想起了什么,漂亮的凤眼忽然亮了起来,"毒王隐居山林,但我们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凌泪苦涩地摇摇头,"没用了,他已经死了。"
"死了?"
"嗯,我杀的。"
待御茗张大着的嘴终于闭起,凌泪才开口,"御茗,帮我保密,不管是毒人还是寒冰宫宫主。"
"放心吧,你既是我父亲所认定的主上,也必是我御茗追随的。"御茗像妖精般祸世地笑着,然,栗色的瞳仁却是无比坚定。
凌泪点头,笑了,笑意直达眼底,最深处。
她再次深深地看了眼御茗那妖精般的脸,还有他栗色的眼栗色的发,将他,与脑子里那个御茗完完全全重合在一起。
"御茗,谢谢!"对今生的,也是对前世的,御茗。
"有什么好谢的。"御茗的脸红了红,挠着栗色杂乱有序的发,嘟囔。
凌泪但笑,不语。
有什么好谢的?御茗,你可知,我欠你的,很多很多,虽然那是前世的你,但既然你也穿过来了,那么,就让我还了前世的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