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只带了趣儿一起去的。到了终南山,紫陌和趣儿仍旧住在灵云阁。金矿的事情,紫陌一直瞒着趣儿。
趣儿只知道表小姐家里给留了很多财产。
紫陌看了那个金矿,比她想的要大。
一切交给万山和宋姨,自己很放心。
紫陌和万山宋姨商量,在太原附近建一兵器库。万山同意,这样就省了很多运费,而且也避免了路上运送的危险。万山开始着手准备这些。
住了半个月,紫陌和趣儿返回了洛阳。
前段时间,紫陌一直忙着风月阁的改造,没有闲暇想的太多。
现在一切都已按部就班运行起来,没有了世事的牵绊,突然感到无比的空虚。
紫陌住在风月阁的院中院里。院子很大,紫陌给它起名花凝坞。花凝坞通着药铺的后门。药铺的药品很全,价格低廉,紫陌请了一名大夫和两名药倌守着铺子。
大隐隐于市。原来是这样的。繁杂中求的一丝宁静更是珍贵。
闲暇时,紫陌看兵书,看医书,和大夫研究一下药理。
拂冬留在西镇了,她和六子情意相投。看到两人依依不舍,紫陌便让拂冬留下帮助六子经营茶庄和铁铺。主要那里还有一个兵器库。
六子是程三的兄弟,人很仗义,读书不多,懂得却很多。
紫陌带着趣儿和凌春住在花凝坞。闲暇时也教她们做香,做药,或者认字读书。
紫陌对这个院子有很多规划,只是现在天气还冷,好多事情做不了。
经常有元家军的消息传过来。皇上调遣元家军镇压雷家起义军,元家军西行受阻,元家军突破大河口,皇上命元家人没有命令不得返回洛阳…….
程三和月亮把搜集到的任何的消息每日都汇报给紫陌。
而各地起义军此起彼伏,根本就镇压不了。就像一棵大树,根坏了,只治理表面,徒费人力。
三月底,青锋又派常锐送来兵器订单和银票。紫陌在风月阁,常锐只见到六子。
六子说,“紫陌小姐说了订单收下,银票先不收了,上次的已经够了。而且表小姐愿意无偿提供兵器。”
常锐很诧异:“紫陌小姐呢?为什么没住在这里。”
“她以后都不住这里,她到洛阳居住了。”
常锐想,二公子一直担心紫陌的生计。看来表小姐生活的也没那么糟。
常锐因为还有别的任务,没有到洛阳看紫陌,匆匆返回了。
紫陌养了很多信鸽。日常的联络就靠它们。
这一日,纯钧和丰儿突然来到药铺。
看铺子的大星进来禀告,说有人找紫陌。
紫陌出来一看,竟然是纯钧和丰儿。
“大哥怎么过来了?”紫陌问。
“你这丫头,现在搬到这里来了,怎么不回家住?”纯钧问,“我们今天去了西镇,才知道你已经搬到洛阳了。”
“大哥,紫陌不想再麻烦大家了,这样住着也自在。我还正想这几天去看月如嫂子呢,她快生了吧?”
“下个月。”
紫陌赶紧把纯钧迎进花凝坞。
“这里倒是雅致,只是这后面就是风月阁吧,”纯钧说。
“是的。”
纯钧看起来很急,“你现在就收拾一下,跟我去宫里。”
紫陌立刻开始收拾起来。
自从上次进宫看了三皇子,紫陌中间又去过两次。三皇子病情减轻了很多。最近因为元家被贬太原,没顾上三皇子的病。
紫陌收拾好了,纯钧已经等在外面。
紫陌再见到三皇子的时候,三皇子面色好了很多。
只是看起来仍旧没有力气,至少病情没再加重。
紫陌给三皇子把了把脉。看了看目前吃的药和饮食。
“姑娘,多亏你没和他们一起离开。”齐妃说。“你看冽儿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紫陌心中黯然。
三皇子目前只是没有再加重而已。要想好很难了,只是这话他也不能对齐妃说。
“只要静心养病,会好的。”紫陌说。
“你们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紫陌姑娘说。”三皇子说。
齐妃和纯钧去了外厅。
“紫陌姑娘,你和我说实话,我的病还能好吗?”三皇子,唇色灰白,目光仍是锐利。
“清平王殿下,说实话,病来如山倒,病好如抽丝。这个不能急。你本来就是长期积累的病症,至少要半年多,才能好转。”紫陌说。
“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好不了了。”三皇子低声说,有些沮丧。“现在仍旧没有力气,精神气也不济。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太子现在逼得太紧,我不想这样坐以待毙。”
紫陌握了握三皇子的手。
“想做什么就做吧,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就是看起来很健康的人,说不定明天就没了呢。”紫陌故意用轻松的口气说。
“你说的话,看起来不象你这个年纪应该说的。”三皇子笑了笑说。
“我从小自己一个人惯了,想法不免特别。”
“怪不得青锋对你,一直是念念不忘。”
“二哥已经成亲了。”紫陌说。
三皇子不再说话,“你的话我再想想。”
从宫里出来,纯钧直接带着紫陌回到了元府。
纯钧问紫陌:“三皇子真的没救了吗?”
“我这边是没有更好的方法,目前看没有继续加重,但是已经病入膏肓,现在只是用各种补药扛着。能坚持多久,我也说不好。”
纯钧脸色戚然。“我还以为,快好了,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他目前这种情况,别再刺激他,再坚持一年没问题。”
“我知道了,你去看看月如吧,她也想你了。”
紫陌回到元府,看到到处冷冷清清,心里不免有些心酸。
月如早早在房间里等着紫陌。看到紫陌高兴地拉着手不松开。
“嫂子是下月的预产期吗?”紫陌摸着月如的肚子问道。
“大下月月初的。”月如一脸的幸福。
紫陌给她把了把脉。
“我看是个男孩子呢。”紫陌高兴地说。
“嗯,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只是你大哥喜欢男孩子。”
“你现在住洛阳?”月如问。
“是的,我喜欢洛阳。”
“回家来住吧,互相有个照应,我也有个伴。”月如看着紫陌真诚地说。
“大嫂,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现在真的不想住进来了,我和二哥的事情,你也知道,如果再住在元家,自己都觉得难为情,不自在。我现在挺好的,反正我从小也是一个人,习惯了,何况现在身边有很多朋友,别担心我。你生宝宝的时候,我会过来陪你的,放心!”紫陌安慰着月如。
紫陌在元府住了一晚上。和月如一起,两人叽叽喳喳说到半夜才睡。
第二日,紫陌回到花凝坞。
宋姨来信,太原的兵器库已经开始筹备,预计半月时间就能正常运行了。
紫陌很欣慰。
晚上,程三过来,“紫陌小姐,今天有新请的乐师表演,你去看看?”
“你盯着就行,我就不去了。”紫陌说。
“去看看吧,是纯粹的表演,还有一些异族舞蹈,很有意思,你也别天天闷着这里了,到时我给你单独找个单间,你坐在里面看就行。程三说。”
“也好,看看你这段时间经营的怎样,”紫陌笑着答应。
晚上,紫陌带着两个丫头在楼上的包房里。
歌舞表演在一楼大厅。现在的大厅重新装修之后,没有了花花绿绿的闪眼的装饰,整体看起来淡雅又神秘。大厅到处能看到奇花异草,或者奇异的木雕。
程三从扬州和江都寻了很多名人雅士,专门教风月阁的姑娘弹唱吹拉。
大厅四周围上了薄薄的纱帐。一楼和二楼都有包房。坐在包房里,外面看不见里面。每个包间都一个窗户直接能看到大厅。
大厅里坐着的还有很多常客,风妈妈吩咐几个姑娘在招呼着。
趣儿和凌春很新奇。
“表小姐,这就是男人愿意来买乐的**?”趣儿凑到窗口向外看着。
紫陌坐在包房里,头上仍然带着帷帽。趣儿和凌春也带着帷帽。
“我们这是风月阁,希望这里不仅仅是买乐的地方。”紫陌说。
表演开始了,几个异族姑娘在大厅中间开始跳舞。紫陌看到她们高鼻深目,皮肤雪白,应该是回鹘人。
姑娘们的表演热情奔放,完全不象汉人的含蓄优雅。自有一番味道。
楼上楼下不时传来阵阵掌声和喝彩声。
月亮知道紫陌今天在这里,不时进来看看是否有什么需求。
月亮今天穿了一件玫红色的裙子,脸色红润,又长高了一些。
紫陌安静地看着表演。这件包房有三个窗口能看到外面,而外面看不到里面。
紫陌看到有四个年轻人正在慢慢上二楼包房。后面那个身材挺拔,走路的样子,紫陌觉得似曾相识。
后面又有两个年轻人上了二楼同一个包房。紫陌看了看,他们进去的包间叫莲花厅。
紫陌示意月亮。
月亮赶紧走了进来。
紫陌指了指莲花厅。
月亮立即明白。
大厅的歌舞还没结束,人越来越多。
没想到这里如此热闹。
还有耍杂耍的,凌春看着兴起,头直探了出去,她掀开盖在头上的帷帽纱,兴致勃勃的看着表演。
“凌春?”凌春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叫了一声。本能的答应着四处张望。
趣儿一把把凌春拽了进来。
“你干嘛呢!”趣儿问。
“表小姐,我听到刚才有人叫我呢,”凌春仍然很诧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