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二师兄凤幽尘。
但见他勒住马,缓缓来到雪颜的身旁,看向雪颜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研判与审视。
忽然,目中含笑,和煦如春风,看向另一名男子:"银面毒魔,别来无恙。"
银面男子见凤幽尘来到此地,也微微一笑,笑容带着一丝冷意:"凤幽尘公子,好久不见!"
"银面毒魔,可否手下留人?"
"凤公子为何要我留人,难道她是你的什么人?"
"没错,她是我的药童。"
"药童?药人?"银面男子细细一嚼,忽然间转眸微笑,淡淡笑道:"既然是凤公子的人,那我就给你个薄面,留下她便是,那么我们后会无期!"
言讫,银面男子似乎对凤幽尘有些避讳,却绝非惧怕,回身上马,当然是雪颜的千里宝马,扬起一鞭,飞快向远处奔去。
如此行径,使雪颜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凤幽尘凝视他的身影半晌,目中若有所思,忽然回眸看向雪颜,淡淡笑道:"你怎样了?"
雪颜松了口气道:"还可以,就是被他点了穴。"
凤幽尘见她被点了穴道,不过解穴之处却在女子的胸前,他沉吟片刻,忽然扬手擦过她的右边,手法飞快,面容含笑,并没有在面上看出丝毫尴尬,不论何时他都是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
"走吧。"他向雪颜伸出一手。
雪山内空气冰寒,雪颜紧咬银牙,苍白的嘴角微微抿起,鼻中呼出的白色气息清晰可见。
她虽是心中不服,但每次感到自己实力不堪的时候,内心的柔软便少了一分。
而她的心愈来愈锐利,就像一支被打磨过的剑。
不过,她本就打算去找凤幽尘,没想到...两人竟然会在此地相遇。
此刻,凤幽尘面上带着慵懒散漫的笑意,性感优美的薄唇微微勾起,笑容在空旷雪原中,显得虚无缥缈,清艳绝美的凤眸深不见底,眼神既高雅又温柔,可是甚少有人知道,此人除了优雅之外的表情,即便是在杀人的时候,脸上也会挂着笑意,绝不会流露出任何戾气。
然而他看着雪颜的目光,似乎有种令人无所遁形的洞穿力。
半晌,对着她,缓缓伸出了右手。
雪颜与凤幽尘对视半刻,并没有把手递给他,她身轻如燕,一跃而起,稳稳站直了身躯。虽然心中感激他救了她,但,她绝对不会依靠别人,微微颔首,仅仅表达对他的谢意。
看着眼前小厮打扮的绝色女子,凤幽尘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若有所思,但见,他笑如春风,手依然伸在空中。
纤长而美丽的手指,白皙如玉,带着淡淡的药香气息。
雪颜不明白他为何还要伸手?挑了挑黛眉,不解,若说是...握手?绝无可能?
"东西给我。"凤幽尘一字字说道。
"东西...什么东西?"雪颜眨了眨眼,佯装糊涂。
"方才你从银面毒魔身上偷来的东西,给我!"凤幽尘勾着嘴唇,优雅的笑着。
雪颜心神不由处在惊讶之中,此刻,两人相望,她微微眯起眼睛,没想到她眼明手快,悄然从银面男子身上摸来的东西,竟然被凤幽尘给看见了,既然他看到了,那是不是说明他早就看到自己与银面毒魔交手?而他竟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在那里远远的看热闹,直到她被擒住,方才现身。
他与那银面毒魔究竟是何关系?而她盗来的东西究竟是何物?
彼时,银面男子的毒药攻势猛于虎,一怒之下,她发扬了来而不往非礼也的精神,从他身上偷了一样东西。
她虽是学医,但手法极快,当年为了练就神农针法与控心针法,也意外掌握了三只手的本事。
既然此物能引起凤幽尘的注意,自然不差。
此刻,地上躺着的一名雪山派男子渐渐转醒,此人是众人的首领,内力非常雄厚,但是剧毒带来的痛苦令他痛苦不堪,他看向凤幽尘与雪颜,挣扎道:"救救我..."
雪颜灵机一动:"二师兄,救人要紧,其他的回去再说。"
凤幽尘也未多言,回眸看向那名男子,施施然来到他身旁,替他把脉,半晌道:"中毒已深,你身上有多少银子?"
"你问银子做什么?你到底有没有办法?"那首领满头是汗道。
"我有解药,但是每颗一百两银子。"凤幽尘云淡风轻的笑着,这种回答让雪颜有些无语。
"银子在我衣襟内,剩下的回去...我再给你。"那首领咬着牙,痛苦的说道。
"抱歉,本人概不赊账!"凤幽尘优雅起身,理了理衣襟。
"等等,我身上的玉佩价值五十两银子,你一并拿去。"
"成交。"
凤幽尘淡淡一笑,从身上摸出一个白瓷玉瓶,倒出一粒药丸,弹入雪山派首领的口中,片刻,那人恢复了气力,起身对凤幽尘千恩万谢,看到凤幽尘如此行径,雪颜心中本觉不耻,但她颇为不解,明明已是富可敌国,为何一分一毫都是那般算计?可是此人性子淡薄,本不是那么计较财物名利的俗人,这么做究竟是何用意?
尽管心中深感好奇,偏偏她不能问。
只因这是凤幽尘的秘密,且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此刻,雪颜终于体会到了丹药的好处,就像现代的药剂,随身携带,有备无患。
毕竟,草药虽然效果不错,但在这种紧急时刻,哪儿有时间搜集齐全,又怎顾得上熬成药汁,若是中途耽搁了时间,怕是一条人命就这么黯然消亡!
"那个...他们怎么办?"服过解药后,那首领已无大碍,目光看向周围倒地不起的众雪山派弟子,心中甚是担忧。
"很简单,一人一百两银子。"凤幽尘的眸子微微眯起,白皙的容颜带着优雅的笑意。
"还...还要一百两?"
"错了,应是一千八百两。"雪颜见他有些糊涂,遂淡淡提醒他道。
晃了晃身子,那人抽了口冷气,他给雪山派卖命八年,已是众人的首领,一年的薪俸不过二十两银子,而众人都是有家有舍,有妻有子,若是要他们交出一百两银子,无疑是要了他们的命啊!他嚅了嚅嘴皮,有气无力道:"那个能不能...欠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