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要我来承受这个惩罚,让我背上禁忌的枷锁…….”她喃喃自语着。
“不!”北堂澈突然伸手,牢牢地拽住她的肩膀,专注的看着她,声音微哑:“婉婉,你振作一点,我知道你很伤心,可是,请你不要再把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好吗?”
“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她流着泪,看着眼前模糊的脸:“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
“嫁给我!”他清晰得一字一句落地有声:“别怕,现在媒体都知道你回来了,那最好,我要带你光明正大地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能认出我们的地方。”
满脸的泪痕都来不及擦去,乔婉婉反倒微微笑了起来,只是笑容的质感透明而脆弱,仿佛是阳光下的肥皂泡,一戳即破。
“澈,如今,我们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而偷偷地在一起吗?你我之间,已经不止血缘关系这一道鸿沟。梅姨临死都不肯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又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回答你这个问题?”
“可是我不在乎!”北堂澈紧紧地抓着她,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那是你的事情,如果我也不在乎,那么——我是不是很没人性?”她落着泪:“我承受的东西太多了,澈,和你在一起,只会时时刻刻提醒我,我们是被诅咒的,是不被祝福的。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幸福,你也不会,我们,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北堂澈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紧抿着唇,什么也说不出口,她的语气并不尖锐,却充满了嘲讽和倦漠,让他无以回对。
车停在了别墅门口,乔婉婉下了车,走进这栋“金屋”。
回到房间里,她径直倒在了床上,碎了心,她对外在的一切万念俱灰、漠不关心,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在未开花前就被从中剪断,失去水分,快速面临死亡。
“婉婉,”北堂澈紧跟了上来,走到床畔呼唤着她。
乔婉婉充耳未闻,空洞的眼神直直瞪着天花板,躺在床上维持同一个姿势,没有更换。
“婉婉!”他加大音量,她仍然保持着沉默不语。
不要不理他!不要把他排除在心房之外!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为什么他却觉得她好遥远?
这种咫尺天涯的感觉,再度让他的心都乱了。
“你起来!”北堂澈使用蛮力把乔婉婉从床上拉起:“看着我!婉婉,我要你看着我!”
他抬高她的下巴,把她拉近他的脸,逼迫她的焦点投注在他身上。
那双失焦的眼眸美丽却空茫,北堂澈低吼一声,紧拥她入怀:“求求你,不要这个样子!婉婉,我的婉婉,你明知道我有多爱你……」
她的封闭让他痛不欲生,他痛苦地低咆了几声,不断拍打她的脸,用深情的吻吻着她的脸、她的唇。
当北堂澈的吻接触到乔婉婉的唇瓣时,她突然用力推开他,下了床,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包,开始往里面塞自己的东西。
她哀怨的眼神刺伤了北堂澈,他沉痛地与她相望,当发现了她的意图时,他慌张地握住她的手:“婉婉,你要去哪?”
“离开这里。”她面无表情地说:“这一次,不要再阻止我。”
“不!我不同意!”他几乎是咆哮起来:“我不让你走!”
“那么,我会死在这里!”她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像是要刻进他的心里。
“你说什么!”北堂澈的眸子一黯,手上的力道瞬间抽去。
乔婉婉看着他,平静地说道:“以前,我都是由着你,你想怎么做,我就依着你。可是这一次,我不会了。如果你还要困着我,那我只有死。”
“为什么?”他的神色掩饰不住深深的痛楚:“为什么要这么决裂?”
“因为我无法,也不能和你在一起。”她拉下他的手:“让我走吧。”
北堂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肺部疼得就像是插了一把刀:“婉婉,难道和我在一起,真的一点快乐都没有了吗?真的让你感到透不过气来吗?”
她惨淡地笑了笑,拿起唯一的一个包,走了出去。
房门重重地关上,似是隔断了这个一切的欢乐与希望,那一瞬间,他的世界,真正的昏暗下来。
乔婉婉回到了原先自己租下的那间公寓,房子里的一切东西都和自己离开时候一模一样,完全没有人动过。
她拖着行李走进了屋,一双脚毫无目的地走着,已经酸疼得麻木了,美丽的眸子再也看不到任何光彩,只有空洞与绝望,像一缕孤魂在冷飕飕的黑夜里漂泊。
她回想起当时自己离开这里的时候,下定了决心要离开他重新生活,没想到经历了一个多月,自己拖着一身伤,再度回到了这里。
她倒在了床上,唯一支撑她的,只有腹中还在勃勃跳动着的一个小生命。
似乎,她能理解为什么梅姨守口如瓶的初衷了。换做是她,她也不会愿意自己的孩子卷入一场豪门是非中,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和自己一样,承受这样的痛苦。
她伸手轻抚着自己的腹部,双眸含泪看着上方,喃喃地说道:“澈,对不起…….”
次日,从梅姨自杀这件事情曝光之后,乔婉婉和北堂澈的关系再度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有人已经拍到乔婉婉深夜回到原先的公寓,但是奈于她身后百米之余总是跟着几名保镖,所以记者根本无法围上前询问。
而北堂澈这边,就算记者再怎样堵在北堂集团门口,也见不到北堂澈本人。于是,记者将注意力便聚集在了沈美丽的身上。
“女儿,妈妈求你了,你倒是说句话呀。你爸妈自打出生就没见过这样的架势,天天像欠了债似地做什么事情都要偷偷摸摸地,你究竟想怎么样啊,是死是活,你总要有个说法,不能这么一直拖下去啊。”沈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在沈美丽病床前哭诉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