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的名字,林云是听过的。新兵里头的优秀选手,体能跟各方面训练都可以媲美当时的王猛,还是个神射手。
在来之前,林云就圈定了几个重点考察对象,其中就有周扬的名字。
只不过没想到双方见面,竟是在这样的场合里,而且周扬身体素质虽然不错,可整个人的气息给人却很颓唐,显得疲惫而沉重。
结果当林云八开他身上的衣服,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才发现事情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
周扬身上,布满的都是密密麻麻的淤青,前月匈后背,一双胳膊已经青肿不堪,看得出前不久是脱臼过后没有好好护理造成。
“是谁打你的?”林云低沉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其中的威压却令人忌惮心惊,她越是生气的时候,表现地便越是冷静。
周扬被气势所迫,不得已开口,出口却是,“不小心摔的。”少年根本就不懂得撒谎,言辞之间闪烁,连眼神都不敢与林云对视。
狗屁,哪个地方可以摔得这么均匀,连胳膊底下都能青紫一片,这新伤旧伤显然不是一日所成,而且还是人-为虐--待出来的。
林云见他不说,周围的人神情也都闪闪躲躲,当下心里就是疑云密布,“好,你不说,我亲自去问你们队长,问问他是怎么训练新兵,才能把你摔成这幅模样。”
此话一出,当是时林云便被人拉出了胳膊,少年仓皇的口气中夹带着急促,“不要。”
那口气中的惊慌,令林云猛地转过头去,“是董章打的。”这是肯定,而并非疑问。
没有等周扬回答,林云甩开他的手,直接大步冲进董章的帐篷里。
那帐篷在大白天里拉得严严实实,外面闹成一团也没见动静,林云连通报都没有,直接一把就掀开了门帘,迎面扑来的一股酒气,呛到林云想吐。
董章的营帐里头,脏乱不堪,衣服裤子鞋袜,全都乱七八糟散乱一地,地上放最多的就是酒瓶,大大小小,全都是空罐子,震天响的呼噜声从床铺上传了过来。
林云冷冷勾起嘴角,终于明白为什么外面吵翻了天都弄不醒他了。
林云顺手就抄起桌子上没有开封的酒,眼角余光瞄见一张纸,接着外头微弱的光线,她拧眉一看清楚,当下心里一沉,伸手就把纸收起来放进怀中。
接着,她大步迈向床铺,掀开帐幔,看也不看里头一眼,直接一坛子酒,直接就全给泼了上去。
里头昏睡的人立刻被浇醒,“咳咳……是谁,不想活了是不是?”
浓烈的酒气间,是夹带着暴怒的声音,林云好些日子没见着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如今一看,心下不免吃惊。
董章此时衣衫褴褛,军服都懒懒散散挂在身上,一张粗犷的脸上胡子拉碴,因为酗酒而眼窝浮肿,双眼无神,整个人从床上弹跳起来的时候,眸光中都充满了暴戾。
林云甩掉了手中的酒坛子,酒坛子在地上摔出了哐当一声的巨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