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之行本来只是为了看西临姐弟,没想到反而惹了芯儿的算计,然而他们还谁都没有警觉,丝毫没有将这个平平常常的丫头放在眼里。
就在他们一门心思的做其他事情的时候,早前带着带着上官玲儿外出修炼入世的北陌云师徒就意外遇上了欧阳逸轩,这才在他那里知道了关于云音的事情。
记得那日,他带着上官玲儿想先渡‘令海’到蓬莱仙岛上去,没想到在人界通往仙岛的‘令海边’遇到了欧阳逸轩,那个时候的欧阳逸轩已经是身负重伤,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
鲜血染红了他雪白的衣服,手臂已经被水泡得发白发皱,‘令海边’的泥沙将他本来的面貌掩盖了,一头黑发全是泥沙,看样子就像是落海之后被海水拍打到‘令海岸边’的。
“师傅”上官玲儿大叫一声,冲着‘令海’沙滩上那个白色身影便跑了过去:“您快来看看,这里有一个人。”
“什么?”北陌云听到她的声音也紧随着跟了过去。
“师傅?什么样了?这人可还有救?”
“脉象太过虚弱,他身体也似乎是受到过重的内伤,能撑到现在已经是难得了,还是先将他带离开这里吧,找个合适的地方才好为他疗伤。”
“好”师徒二人将欧阳逸轩搬到了‘令海’海边不远处的一个渔村,哪里只有少数的几家渔民居住,人也都是极朴实善良的。
将欧阳逸轩安置在床上,北陌云便出去寻药材去了,留下上官玲儿和这渔家的老夫妇照顾欧阳逸轩。
可是,没有想到,等北陌采了药草回来的时候,上官玲儿竟然眼眶红红的坐在一边哭泣,看上去还极其伤心。
“玲儿?发生了什么事?”他莫名着急却淡淡的说。
上官玲儿一见北陌云回来了,哭着便跑了过去抱住他:“师傅,我,我救不了欧阳哥哥?”
“什么?什么欧阳哥哥?”
“师傅”她哭着道:“那个人,他是,他是欧阳逸轩哥哥。”
“怎么会?”他不敢置信的走向草屋,心想:那个人不是在幻谷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而且还受了这样重的伤,还连天绝都不知道?
步入草屋,那被他们带回来的人已经被打理干净,真就是那个孤僻冷漠的欧阳逸轩。
他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搭上欧阳逸轩的脉搏,此时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心脉跳动,随后将手放到他的脖子上,幸好还有一丝脉搏。
“玲儿”他道:“将为师刚刚采摘回来的药材研磨好。”
“是,师傅。”
他将欧阳逸轩扶了起来,盘腿坐于欧阳逸轩的身后,手下结出一道力量一点点的渡进欧阳逸轩的体内。
渐渐的,一个时辰过去了,欧阳逸轩总于是有了一点儿反应,他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眼睛虽然还是没能睁开,可是心脉已经恢复了跳动。
“玲儿,药草可研磨好了?”
“是,师傅。”
“拿过来。”
“给。”
北陌云将药材置于掌心,在将这些粉末融化变成空气一般的存在,随着力量的牵引,一点点的由他的掌心传送到欧阳逸轩的体内。
“好了”他道:“现在只需要过了今夜,若是没事也就没事了。”
上官玲儿将北陌云搀扶到桌边坐下,轻声问道:“师傅,欧阳哥哥他能过得了今晚吗?”
“应该是没问题的,既然都能在那‘令海’边坚持那么久,想来他的求生意识是够强的,若是不然,以他所受的伤和他的先天不足之症,再加上在令海边那么久,绝对是不可能活到现在的。”
“师傅,喝茶”她端了杯水放到桌上:“欧阳哥哥怎么会在这里呢?”
“怕是只有等他醒来才知道了,不过”他道:“他身上所受的伤是蓬莱法力所致,而他的内伤加重是因为在‘令海’里边泡的时间太长了,他的凡人之躯根本承受不了。”
“师傅的意思是,欧阳哥哥有可能是渡海登蓬莱而受的伤?”
“应该是这样没错了,不然他的伤为师是没有法子治疗的,只有和蓬莱有关系的伤为师才能在这附近寻到仙药相救,之前在沙滩上碰到他的时候为师便肯定了,只是不知道是欧阳而已。”
几日后,欧阳逸轩总算是醒过来了,第一眼看到这草屋的时候,他是庆幸的,庆幸自己还活着,这样,他还是有机会治疗好自己的病的,这样,等那个人他就有时间了。
“哐当”上官玲儿端着的汤药掉到了地上:“师,师傅,欧阳哥哥醒过来了。”
北陌云闻声走进草屋,此时的欧阳逸轩已经恢复了血气,脸上也不是那么惨白了,嘴唇那些都有了血色。
“醒了”他走过去,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他的身体:“还好不是清涧出手,不然你可能还等不到我们了。”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上官玲儿道:“我们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欧阳哥哥,你不是应该在幻谷吗?怎么会在这里?天绝前辈知道吗?”
“我?”他摇了一下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我只是想活下去?”
“什么意思?”
“我本就先天不足,活不过四十岁,后来在师傅的一本古书之中找到了治愈的法子,就想着来蓬莱试一试,可是没想到我根本进不了蓬莱。”
“你师父的古书中没有说吗?蓬莱只有仙人和蓬莱人界所收的弟子才能进入,就算是你师父也才好能进入而已。”
“可是我”他看了一眼上官玲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将心里边的话说出口:“国师,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也好”北陌云起身离开了草屋。
屋外。
“师父,欧阳哥哥好像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还是没有说。”
“嗯,他有心结。”
“心结?什么心结?欧阳大哥不是一直在幻谷吗?谁能让他有心结?”
“玲儿”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道:“你先去将你欧阳哥哥的汤药熬制好吧。”
支开了上官玲儿,他安静的坐下,过了一会儿,他语气淡淡的道:“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痴迷乃是苦缘,何不如放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