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中灯火幽微。
光影打在她白玉似的侧颊上,衬得少女肌肤通透。
低垂的漆黑眼睫,遮住了瞳眸里潋滟旖旎的神思。
陈琅盯着这个妹妹。
她十四岁就进了宫,如今尚只有十六,正是怀春的年纪。
眼眸眯了眯,他伸手擭住陈贵妃的下颌,“小暮,你告诉兄长,你是不是爱上了魏化雨?”
陈暮躲开他的手,抱起医药箱,仍旧低垂眉眼,“兄长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并未忘记自己进宫的目的。”
说话间,背转身,把药箱放到了橱子里。
陈琅眯了眯眼,边穿好衣裳,边淡淡道:“没有自是最好。若有,那就给我尽快斩断这不该有的情愫。小暮,魏家已经统治魏北上千年,也是时候换人坐那把椅子了。咱们陈家的荣光,只在你一人身上。”
说完,深深盯了眼陈暮的背影,转身掠出寝殿。
烛火在风中晃了晃。
陈暮皱起眉,有些痛苦地慢慢蹲下去。
她自是不曾忘却身上的重担。
利用身在后宫之便,搜集与朝堂相关的机要。
甚至在需要的时候,她必须亲自赴汤蹈火,暗杀魏化雨。
可是……
对从小就修习剑法的她而言,杀人或许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可杀魏化雨,
却是一件很难的事啊!
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
陈暮把脸埋进臂弯。
当初年幼。
刚进宫时,她对宫中规矩一无所知,整日里只知舞刀弄枪,常常会引来嬷嬷们的责骂,以及其他宫嫔妃子的笑话。
可是,
唯有那个男人,
唯有他,不一样。
她永远都记得那个雪天,她趁着嬷嬷们不注意,偷偷溜出寝宫,在御花园偏僻角落练习红缨枪。
簌簌大雪把天地染得洁白。
她见半空中的雪花飘落时极美,起了些玩心,于是一跃而上,意欲用红缨枪去挑那些雪花。
谁知舞得高兴时,却不防小腿陡然抽筋!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从半空跌落!
就在她以为要摔个结实时,却有黑色残影凌风而来!
那个少年,携裹着大漠戈壁般的苍茫凛冽气息,霸道而强势地把她纳入怀中。
那是她进宫的第一个月,皇帝不曾临幸过她,因此她并不知晓,这个穿常服的少年,就是她所嫁的皇帝。
而他实在生得太过俊美。
身姿高大,眉目深邃,气度凛贵。
他符合魏北女子,对未来夫君的所有想象。
陈暮悄悄红了脸,朝他福了福身子,“多谢公子相救。”
少年君王,拈雪而笑,“朕最见不得姑娘家受痛受委屈,你若跌到雪地里,朕会心疼。”
慵懒散漫的话语,却叫陈暮刹那间怦然心动。
而这个叫她怦然心动的人,竟就是她的夫君……
在深闺中寂静多年的心,突然就暖了起来。
望向魏化雨的目光里,便难免带上了女儿家的倾慕。
彼时的她,并不知晓这个男人对任何姑娘皆是如此。
他的心、他的情仿佛用之不竭,就算只是个低贱的宫女,甚至也能得到他的宠爱。
他是魏北最健硕雄壮的狮子,于是注定了他身边妻妾成群。
而她陈暮,亦不过只是其中最寻常的一个。
一朝心动,注定了她从此沉沦。
这两年,
几乎每一夜皆是孤枕衾寒。
她,
不想陈家谋反,不想兄长取他而代之!
她心心念念,
就只是想得到那个男人的心!
一点烛火逐渐暗淡。
幽居深宫的少女,身形纤弱,早已悄悄按照他的喜好,把自己改变成弱不禁风的娇娇女。
再不复刚入宫时的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
此时,承恩殿。
窗纱上倒映出一簇簇牡丹花影,随夜风而摇曳婆娑,甚是秾艳娇美。
重纱龙帐低垂,里头隐隐传出金铃声响,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拍打水声,以及少女痛苦而又欢愉到极致的娇.喘、呻.吟。
帐内,鳐鳐双手紧紧扶着床架,纤细白腻的粉颈被迫高高扬起,腰肢下凹,呈现出惊人的窈窕弧度。
她承受着身后男人不同寻常的耐力和欲.望,原本雪白的肌肤,此时渗出桃花般的淡粉通透,伴着数不胜数的鲜红指印及咬痕。
眼睫湿润,眼角晕染开牡丹似的绯红,几缕被细汗打湿的青丝紧贴在细白面颊上,越发衬得娇弱纤细,恰似朵不堪蹂.躏的娇花。
越到后来,她越是哼哼唧唧的,喘息着低声抗议:“我不要了……我不要了……真的好疼啊……魏化雨,你快放开我!”
然而这娇弱无力的抗议,并不能引得身后男人的怜惜。
魏化雨俯身叼住她恍若透明的白嫩小耳垂,“春夜漫漫,这才刚开始,小公主怎的就吃不消了?小公主不许我去找其他姑娘,又不许我占有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鳐鳐眼睫上悬着泪花,委屈得紧紧咬住唇瓣。
这厮惯会胡说八道,如今这般境地,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魏化雨……”
她弱声抽噎。
“小公主求饶也不知说点儿好听的,直呼我的名讳,当真是没有礼貌。”
魏化雨嗓音低沉沙哑,透着浓浓的诱惑与性感。
鳐鳐抬手擦了把泪,软声道:“太子哥哥,我错了……我不想要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魏化雨轻笑着叹息,“现在才知道唤我太子哥哥,未免太晚了些……”
说罢,猛然撞.击。
鳐鳐痛呼一声,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恰此时,有黑影落在殿中。
黑影隔着帐幔,低垂眉眼,拱手道:“皇上,玄月门已经探得消息,陈琅刚刚躲在陈贵妃的寝宫里避过了搜捕,如今应已返回陈家。若现在去陈家搜查,应能一举擒获他。”
魏化雨身.下,动作未停。
他叼着鳐鳐的耳垂,散漫道:“现在擒获有什么用,人证物证俱都没有,难道仅凭着他身上的伤,就能定他的罪吗?”
“这……”
暗卫惭愧无言。
魏化雨叹息着,把哭唧唧的鳐鳐翻了个面儿。
不曾给她休息的时间,再度将她强.势占有。
“哼,朕要玩就玩大的。若不能把陈家一锅端掉,抓他一个人也没意思。退下。”
暗卫离开寝殿后,鳐鳐越发喘得厉害。
这人当真毫无怜香惜玉的心,竟然当着旁人的面,仍旧与她……
她想着,面容红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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炖,炖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