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芊推开门,里面的李将军早等的不耐烦,急吼吼迎出来:“乖乖,我的大美人!”
“急什么?”魏芊扶着沈妙言踏进去,用后脚跟勾上房门,把她往床榻上扶,“等会儿我会安排人过来抓奸,你好好把握机会,听见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李将军急不可耐,搓着手就要去摸沈妙言。
恰在这时,沈妙言睁开双眼,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唇角噙着一抹玩味儿的笑容,“这些天我闲着没事儿,让素问研制了一味很有意思的药,就让你们二人试试好了。”
她的目光极为纯净,然而语气却透着淡淡的嘲讽与阴柔,令人莫名惊惧。
素问离开不久,就在院子外碰见了魏思城和张祁云。
韩叙之低声跟她道:“我去找世子的时候,张公子正在澄光院陪世子下棋。”
素问点点头,把刚刚的事和魏思城说了一遍。
魏思城不以为意,“若是这点儿小麻烦都解决不好,她也不配与我为盟。走,进去瞧瞧。”
一行人闯进花酒会,把女眷们吓了一跳。
张祁云捋着一把大胡子,双眸含笑:“不知诸位小姐可有看见我家郡主?”
他虽然打扮得如乡野村夫,还蓄了把大胡子,然而那双眼却炯炯有神,肌肤如玉,可见若是剃了胡子,该是个极美的男子。
众女面颊微红,有人自告奋勇道:“凤仪郡主喝醉了,大约正在厢房休息。我常来这里做客,对这儿很熟,我领你们过去瞧瞧吧,正好侧妃也在厢房那边。”
“那就多谢这位姑娘了。”
张祁云含笑拱手,闲云野鹤般的气度,与这些世家贵女见惯了的贵公子全然不同,别有一番新奇,因此她们更是羞得双颊通红。
众人浩浩荡荡往厢房而去,刚拐过弯,就看见系着胭脂红斗篷的少女,倚坐在廊下看雪。
张祁云面露微笑,似是随口问道:“郡主怎么独自在这里?听闻侧妃娘娘与你在一起,她怎么不见人?我还想着给她请安的。”
沈妙言暗道不愧是她的军师,随便问两句话都很上路子,于是她回过头,笑吟吟道,“我在这里吹风醒酒呢。侧妃在后面的厢房里,说是要见什么人,我去请她出来。”
她顺势起身,带着众人穿过回廊,在两扇雕花隔扇前停下。
正要抬手敲门,却闻得里面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她慌得退后一步,红着脸道:“莫非平北王在里面?这可是来得不巧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莫要打搅了王爷和侧妃!”
众女听着那声音也骇了一跳,纷纷应是,正要离开,魏思城低笑了声:“我父王在军营里巡视,根本未曾回府。”
话音落地,众人同时一愣,不可置信地盯向隔扇,若里面的男人不是平北王,那会是谁?!
难道,魏侧妃她……
沈妙言望向魏思城,魏思城果然十分给力,淡淡道:“来人啊,给本世子砸了这扇门。本世子倒是要看看,这魏侧妃究竟多大的胆子,竟敢在府中偷人!”
跟在他身后的几名心腹,毫不犹豫地上前,直接把门踹了开。
众女眷大抵都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虽然不好意思去看房中景象,然而到底因为好奇,忍不住瞄了几眼。
只见房中一片狼藉,床榻地面皆都凌乱不堪。
那滚在褥子里的一对男女,女子叫得十分娇媚,正是魏芊无疑。
而男子……
魏思城冷笑:“好一个李大将军,竟然背着我父王在家中偷人!来人啊,给我把他们两个拖出来绑了,沉塘!”
他这命令下得毫不含糊,手下也立即上前,直接捆了两个人。
那两人现在才反应过来,魏芊慌忙遮住身子,迷离的双眼渐渐清明,不可置信地望着四周的一切,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不是送沈妙言过来的吗?
怎么反倒她自己上了李将军的床?
她回忆的这点儿功夫,已经被几名小厮拖了出去。
她只裹着件单薄中衣,冷风袭来,顿时打了个寒颤,大惊失色地攥住魏思城的袍角:“世子,一切都是误会!不是这样的,不是你看见的这样!”
魏思城轻笑着,漫不经心地从她手中扯出自己的袍角,“魏芊,就算是个误会,可你已经和李将军发生过这种事。你觉得,父王还会容得下你吗?拖出去!”
魏芊一张脸惨白惨白,整个人似癫似狂,不停挥舞挣扎:“我不要出去!我是平北王侧妃,你们不能碰我!放开我!”
然而根本就没有人理睬她的话,她发髻蓬乱、妆容糟糕,挥手蹬腿的模样宛如一个疯婆子,哪里还有刚刚在花厅时的神气雍容。
李将军同样目瞪口呆,还未来得及求饶,魏思城手中悄无声息地弹出一根银针,径直没入他的颈间,他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晕死了过去。
几名小厮把两人拖了出去。
围观众人恐惧地打了个寒颤,暗道自己看到这平北王府不堪的一幕,也不知会不会被殃及,因此不敢再逗留,纷纷告辞离去。
很快,游廊中只剩下魏思城、沈妙言和张祁云等人。
魏思城把玩着腰间暖玉,笑道:“郡主可有心情,去秋塘边赏景?”
秋汤是平北王府中一处如湖大的池子,说是赏景,其实不过是去看魏芊和李将军被沉塘。
沈妙言裹了裹斗篷,声音轻慢:“世子有如此雅兴,我自当奉陪到底。”
两人不疾不徐地走到秋塘边,塘边盖有一座小楼,楼上燃着地龙,十分暖和。
沈妙言踏进暖阁门槛,只见里面摆着红泥小炉,炉子上有煮好的梅花酒,清冽的梅花香和酒香较之魏芊拿出来的那几坛,还要醇厚。
两人在红泥小炉边坐了,沈妙言望向窗外,但见冰天雪地的天,塘上已然结了层薄冰。
下人打破冰面,绑着魏芊和那位李将军,不顾两人的苦苦哀求,直接把人绑上巨石,沉了下去。
沈妙言托腮望着这一幕,双眸仍旧纯净如稚童:“世子手段果然狠辣,连追随你父王的将军,都能下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