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齐磕头。
这时,一个侍卫急匆匆跑来禀报,“皇上,出事了!刘将军带领我等押送乌兰艾儿入狱。经过宫门时,突然涌出一众宫女太监。他们不知如何知晓了鼠疫是乌兰艾儿所祸害,群情激奋,将乌兰艾儿围堵殴打。宫门外的老百姓亦是知晓了乌兰艾儿的罪行,不断的有老百姓前来加入殴打行列!”
众人惊了。燕仔浩吩咐几个下人将乌兰悦好好安置,布置灵堂,便带领众人前往宫门。
未至宫门,便有混乱不堪,嘈杂喧哗的嚷声,吵声扑面而来。众人加快了脚步。
宫门聚集了一众人群好似漩涡般围堵一圈,他们各个喧吵咒骂,神情激愤,挥舞着拳头,将愤怒发泄在漩涡最中央处。远处还不停地有怨气冲天的老百姓气势汹汹的赶来。
“严惩乌兰艾儿!”
“严惩乌兰艾儿!”
不能近漩涡中央的人们呼喊着口号,宣泄着怒气。
而刘进良带领一众侍卫安然站在一旁,没有丝毫维持秩序,保护犯人的意思。只因,乌兰艾儿的罪行深重,天怒人怨,即便是刘进良亦是不愿为她出头。
“住手!皇上驾到!”此时刘进良不得不大声呵斥,因他看到了燕仔浩如疾风般的赶来。他做为禁军统领,保护皇宫的安全是他的职责。而保护未执行刑法的犯人亦是他的职责。
这一声呵斥如一记惊雷,老百姓安静下来。一个个停下动作望向阴沉脸色的燕仔浩。
刘进良负起疏通人群的职责,吩咐着,“大家都不要喧闹。快将乌兰艾儿带出来。”
一众老百姓,宫女,太监自觉让出一条路来,几个侍卫将满是鲜血的乌兰艾儿拉出。
其中一个侍卫将乌兰艾儿检查一番,慌张向燕仔浩禀道,“皇上,乌兰艾儿已经丧命!”
燕仔浩心下一惊,乌兰艾儿犯了众怒,竟以这种方式离开人世。
众人哗然,窃窃私语。刚刚参与殴兰艾儿的几个太监与百姓齐齐走出人群跪在燕仔浩脚下,纷纷出言:
“皇上,是小的们的不是,请皇上责罚!”
“皇上,因乌兰艾儿带来了鼠疫,害死了草民的妹妹!乌兰艾儿罪有应得!”
“草民的弟弟也是被她害死的!”
“……”
“各位!”燕仔浩终是开口,“乌兰艾儿罪孽深重,死有余辜。各位悲痛的心情朕也可以理解。朕的皇宫是她所害!朕的母后也是她所害。甚至朕与朕的皇后也被她害得不能团聚。”
他猛然停顿,将哀伤的眸光望向落雨。这使得落雨惊异,哀愁猛然上涌,堵在心头。
片刻,燕仔浩继续道,“可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她的刑法自有朝廷执行。我们任何一个人没有权利剥夺她的性命。”
瞬间,宫门齐刷刷跪满了人,认罪声如潮水般响起。
“皇上,是小的们的错!”
“请皇上责罚草民!”
“草民愿接受惩罚!”
“皇上恕罪!”
燕仔浩深深叹息道,“罢了!乌兰艾儿其罪当诛。各位也都是受害者。这样的事仅此一次,各位如若再犯,朕必定不饶。都散了吧!”
聚集的百姓终是渐渐散去。乌兰艾儿的尸首被掩埋。皇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乌兰悦的灵堂已搭好,白色的帷幔,深蓝的挽花,庄重而悲痛。
三日后,乌兰悦风光下葬。燕仔浩渐渐自丧母之痛中走出,只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刚刚他接到飞星的飞鸽传书,得到了一件令他焦躁不安的事情。飞星的书信禀道,在遥远的大海深处有一座抓泥岛。岛上盛产硫磺与硝石。暗卫曾到得岛上向岛主提出买一批硫磺与硝石。岛主却道,只有拿落霞山下的宝藏来才能将硫磺与硝石换取。更可恨的是,暗卫在岛上竟遇到了亦是想要得到硫磺与硝石的燕仔乾的使者。想来燕仔乾的使者也得到了岛主硫磺与硝石的换取条件,便是落霞山下的宝藏。而且据可靠消息,燕仔乾与肖含枫,燕仔嘉已带领人马前往落霞山。事情紧迫。燕仔浩与落雨即刻自皇城出发前往落霞山阻止燕仔乾等人得到宝藏。
此时夜已深沉,群星闪烁。前往落霞山的偏僻小路上燃起一堆篝火。燕仔浩与落雨围坐一旁凝望火苗如鬼魅般跳动。不一会儿起了秋风,火苗更加热烈的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虽然,火势大了些,秋风的肆虐却使落雨更加寒冷。她不禁将脖子缩在衣领里。
燕仔浩见状,不客气的将她一把抱入怀中,“冷吗?”他的声音含着磁性,蛊惑着人心,使落雨心跳加速。
落雨却向一旁挪了挪,“民女不冷。皇上若冷的话,民女可以为皇上取条毯子来。”
燕仔浩痴痴的笑出声,抓了她的小手把玩着,“雨儿,为何如此对待朕?你要将朕抛弃吗?”
落雨惊呆了,用惊恐不可思议的眸光回望燕仔浩,“皇上,你在说什么?”
他叹息一声,“雨儿,朕已将一切记起,就在母后死的瞬间。”
她愣怔了,只傻傻凝望他。
他再次将她搂抱,声音温暖可以将人的心尽数融化,“雨儿,记住,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朕不会与雨儿分离,雨儿也不可以与朕分离,明白吗?朕这几日未曾与雨儿相认。一来,因举办母后的丧事。二来,朕在恼怒雨儿。为何会狠心将朕抛弃。即便朕中了绝情咒又如何?朕便是快要死了,也不会与雨儿分离,也不允许雨儿与朕分离。”
落雨潸然泪下,扑在他的怀中,“可是,雨儿不要看着无良痛苦,不要看着无良死去。雨儿只要无良平安快乐!”
燕仔浩即刻反驳,“可是朕快乐吗?母后为朕纳了二十个妃子,朕一个都不喜欢,甚至不想与她们行夫妻之事。可是,朕却再一次疯狂爱上了化作尘儿的雨儿。朕竟两次爱上同一个人。雨儿还要再次抛弃朕吗?”
“不!不!”落雨泪水纵横,双手捧起了他俊美的脸庞,“雨儿不会与无良分离,再也不会。”
两人便这样在清冷的荒野里紧紧相拥。分离使他们疼痛,却使他们更清楚内心的需求。他们更加的在意对方,更加的爱对方。
第二日一早,阳光与小鸟将两人唤醒。两人胡乱吃些东西即刻上路。他们急匆匆要赶往落霞山阻止燕仔乾得到宝藏。这关系着大洛的生死存亡,关系着天下的兴亡。
这一日,两人终于抵达落霞山。落霞山因念念的相救,山体葱绿,植被茂密,即便时令已是深秋,依旧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香飘四溢。山间一条清溪,凛冽清澈,潺潺唱出美妙旋律。
然,便是这样美丽的落霞山却处处透出诡异的氛围。山上安静的便是掉下一根钢针都能听得见。燕仔浩与落雨手牵手行至半山未曾见到一个人影。
两人心下焦急,为什么见不到落霞山弟子?难道她们遇到了什么危险不成?
猛然,他们的脖颈被什么人抓握。燕仔浩一个怀抱揽月垂头将身后之人拉拽在前方。
“师傅!”燕仔浩吃惊的大叫。
而一旁偷袭落雨的玄医亦是住了手,“雨儿,怎么是你们?”
落雨惊喜地拥抱玄医,“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
玄医“哈哈”大笑抚摸落雨的小脑袋,“老夫与无崖子听闻燕仔乾到落霞山夺取宝藏,是来阻止那个小畜生的!刚刚我们听到脚步声,误以为是燕仔乾那畜生,所以才偷袭你们。”
“你们来了,我们便多了帮手。哼!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允许燕仔乾伤害落霞山的。”无崖子昂起俊秀的头颅道。
燕仔浩皱起眉头,“既如此,我们便立刻前去寻找燕仔乾。这整座落霞山透出异样的气氛,朕只怕他已经控制了落霞山弟子。”
众人点头,迈开大步向前冲。燕仔浩与落雨不知不觉双手紧握,郎情妾意,配合默契。
无崖子与玄医将两人的亲密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玄医不禁问,“小子,你恢复了记忆吗?”
“是。”燕仔浩答,“朕只是中了绝情咒而已,即使朕就要死了又如何?朕是不会与雨儿分离的。”
落雨喜在心头,对他报之以甜蜜的微笑。暖暖的温情在两人之间缠绕,哪怕海枯石烂,哪怕沧海桑田,忠贞的爱情生死不渝。
转过田野里的这个拐角,前方便是路湘所住的小院。
在拐角的这面,小院外守卫的西域军跳入他们眼帘。
“快看!西域军!燕仔乾果然控制了这里。”燕仔浩道。
“不错,燕仔乾这恶狗!”如谪仙一般的无崖子咒骂出声。
四人悄悄绕过守卫的西域军来到小院后侧,施展轻功上了房顶。当然,落雨是在燕仔浩的怀抱里到达房顶的。
小院里的情景令四人震惊不已。只见路湘,依依,苏瑾,于香被绑在树上。燕仔乾,肖含枫,燕仔嘉如气势汹汹的恶狗般站立她们一旁。
“说吧,如何获取宝藏?你们放心,寡人得到了宝藏必有你们的好处。”燕仔乾如冬日暖阳般笑着。
苏瑾是个急脾气,“呸!如豺狼野狗一般的人!休想得到落霞山的宝藏!”
燕仔嘉性情残暴,一巴掌扇在苏瑾脸颊之上,“你们这些臭女子!若再不说,休怪本王手段残忍!”
苏瑾愈发倔强,“呸!你有种杀了我!”
燕仔嘉怒火中烧,举剑便要刺出,“不要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嘉儿,稍安勿躁。”肖含枫上前将他阻止。
“哼!”燕仔嘉冷哼一声,将剑插回剑鞘。
肖含枫如春风一般笑着,话语却如毒蛇一般,“路湘师傅,若你不肯说出宝藏的秘密,休怪我不念旧情。每隔一个时辰,我们便杀你们其中一个人。直到你们说出宝藏埋在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