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来人!”燕仔浩大叫。
飞星与一队士兵匆匆赶到,大帐内的情形令他们惊呆了。
“快宣楚伟俊来!”燕仔浩用悲愤的声音大喊!便是连大帐将要被他的喊声震塌了。
“是,是!”一个伶俐的士兵领命而去。
“将那两个刺客拉出去严加拷问!”燕仔浩再次下命令。他恨不能将那两个女子千刀万剐,只因她们伤害了他的意中人。
“落大夫,你要坚强,楚御医很快便来。”他将沾满鲜血的手捂着她的伤口,试图止血。另一只手将她紧紧搂抱。若她平安无事,他无论用尽任何方法也要她嫁与他,哪怕穷极一生,哪怕不要这江山。
楚伟俊急急跑来,仍被燕仔浩大声呵斥,“楚御医,朕命你一定要保落大夫平安无事!否则朕诛你九族!”
“是。”楚伟俊慌张为落雨止血包扎,额上冷汗淋淋。皇上虽为九五之尊,仍是一个痴情男子,为一个女子如此疯狂。这女子的生死并不是他的九族造成的,为何要诛他的九族?他为他的九族默哀。然,他也是不愿落雨有什么危险的。这的确是个好女子。
“怎么样?落大夫可有危险?”燕仔浩充满了忧虑与紧张。
“禀皇上,落大夫只是出血过多,无其他大碍。”楚伟俊道。
“这便好。你退下吧。”燕仔浩的眸光只将落雨凝视。
“是。”楚伟俊垂首退出。
燕仔浩将落雨抱在他的榻上,紧紧握着她的小手,温存如暖阳,“落大夫,你好些吗?想吃点什么?朕吩咐人去做。”
落雨的小脸苍白,若微风般摇头,“民女没事。还请皇上让民女到其他地方养伤。民女在皇上这里不合适。”
燕仔浩的脸色瞬间阴沉,“你休想离开朕。朕不允许你离开。告诉朕,为什么你会用你的生命来替朕挡那一刀?不要说什么忠君报国的话,朕不要听。朕要听你的真心话。”
落雨痴愣了,真心话?便是他是她的无良,她的丈夫,她所爱的人吗?可这是万万说不得的。
“告诉朕,那七日七夜是不是你?”燕仔浩的眸子射出探寻的光,将她炙烤。
他问的是在皇宫与他缠绵的七日七夜吗?想起这些落雨的小心脏不争气的加快了跳动。“什么七日七夜?”她却假装不懂。
“朕曾宠幸一个女子七日七夜,是不是你?”他便如敏锐的猎豹般将她逼问。
她的小脸蛋更加苍白,摇着头,“不是。”
“不是吗?为何你身上的淡淡草药的清香与那七日女子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朕在大帐第一次见你,便闻到了你身上的清香。所以朕才留意看出你是女子。朕更是疑惑,大夫的身上是不是都有这种淡淡的草药清香?于是,朕让你宣楚伟俊来,可是他的身上并没有这种味道。所以说这种淡淡草药的清香只有你的身上才有。还不承认你便是那几日的女子吗?”他如状师般为她层层剥析,找出她无法反驳的各种证据。
落雨呆了。她真的无法反驳,怔怔地道,“真的不是民女,民女从未到过皇城。”
燕仔浩再次精明的闪了闪眸光,“落大夫怎知这件事发生在皇城?落大夫岂不是不打自招?”
落雨完全无话可说,只因说出的全是漏洞,只得闭了嘴。
燕仔浩将她的小手握的更紧,“无论你承认与否,朕再不会放手。你可知道,你来军营的第一夜,是朕故意宣你前来与朕同帐篷过夜。朕已认定你便是那七日七夜的女子,怎会让你与楚伟俊同睡。今日将这两个女子留下,朕亦是在试探你是否在意朕。母后曾为朕纳了二十个妃子,宫中又有多少宫女想要爬上朕的龙床,可是朕不喜欢她们。朕偏偏对落大夫情有独钟。朕与落大夫好似前生便相识一般,这种温暖的感觉使朕倍感亲切。”
他的情意却使落雨起了深深的恐惧。她的眸光中满含惊恐,小脸没有一丝血色仓皇摇着头,“皇上,不可以的。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他疑惑了。
“因皇上的心痛,只有远离爱情,远离钟情的女子才可以痊愈。若皇上动了情,心痛会愈加顽固愈加疼痛难忍。”她轻声道,仿若怕惊醒沉睡的怪兽一般。
不想,他粗犷大笑起来,“朕不怕,不就是心痛吗?落大夫,你怕吗?”
她的脸庞写满哀痛,“民女怕的紧。民女怕所爱的人受疼痛的折磨。民女怕所爱的人因民女生不如死。”
他怔怔凝望她,自她的深澈的眸中看到了深深的爱与怜惜。
这时,大帐厚厚的帘子被掀起又放下。飞星阴虑的声音已传了来,“皇上,卑职无能,那两个女子已咬舌自尽。”
左英哆哆嗦嗦跪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下官有罪,下官不知那两个女子是刺客,惊扰了皇上。”
“朕不想见你,你出去。”燕仔浩只摆摆手。
“是,是。”左英仓皇退出。
“飞星,你搬个屏风来。朕要落大夫在这里养伤。”燕仔浩吩咐。
“是。”飞星即刻搬了个大大的屏风前来,将落雨遮了个严严实实。
燕仔浩满意的将落雨搬出的小床搬回放在一旁,嬉皮笑脸,“今夜朕为落大夫守夜。”
落雨却扭过了脸庞不去理他。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此时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依旧深深爱着他。他亦是再一次爱上了她。绝情咒并未将两人分离。反而使两人更加相爱。可是,这样的感情真的可以吗?
大帐外吵吵嚷嚷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燕仔浩皱起了眉头,轻声哄着落雨,“听话,在这里乖乖养伤。”他晃动高大的身躯出了屏风,“飞星,发生了什么事?”
飞星用沉重的声音禀奏,“皇上,将士们在军营外捉到了几个可疑的人,竟是乌兰凯西与乌兰殷瑞。”
“噢?”燕仔浩大感疑惑,“将他们带上来。”
不多时,乌兰凯西与乌兰殷瑞如丧家之犬一般进入大帐。他们灰头土脸,神色哀伤,身穿粗布衣衫,与以往的富贵样子截然不同。与他们一起的竟然还有林珠玉与祥姑姑。
燕仔浩首先开口,“西域王陛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落到如此下场?”
乌兰凯西深深叹息,“怪寡人轻信了燕仔乾那恶徒的话。收留了这猪狗不如之人。”
乌兰殷瑞如将家底挥霍一空的富家公子般精神萎靡,“燕仔乾要与我们联盟,我们便同意了。谁知他竟暗中买通了袭天雷,得到了袭天雷的火药,将我们赶出了西域。更可恨乌兰艾儿投靠了燕仔乾,竟认贼作父!”
燕仔浩有些糊涂了,“小王爷,朕不明白,袭天雷怎么会在西域?林宫令也是西域人吗?”
“不错,”乌兰殷瑞昂首挺胸,“林珠玉是我们西域派往大洛皇宫的细作,目的便是找到袭天雷,并将袭天雷带回西域。可恨林珠玉在大洛皇宫十几载,好不容易将袭天雷带回。可是我们用尽所有办法却不能使他甘心为我们制造火药。却反而便宜了燕仔乾这恶狗!本王真的很好奇燕仔乾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说动了袭天雷。”
原来是这样,乌兰凯西与乌兰殷瑞费尽心思,利用各种手段得到了袭天雷,原本想凭借袭天雷的火药一统天下。不想这胜利的果实被燕仔乾轻易窃取,乌兰凯西与乌兰殷瑞如怎能不痛恨
乌兰殷瑞眸中火焰燃烧,“若让本王擒得燕仔乾,必将他五马分尸!”
“也罢,西域王陛下,小王爷,你们便在这里先住下,好歹有个落脚之处。”燕仔浩道。
他们虽对他不义,他却对他们仁慈。抛开政治因素,他们毕竟是他的舅舅与表哥,是他母后的娘家人。
“也好,多谢皇上陛下。”乌兰凯西恭敬地行了一礼。
飞星沉着脸开口,“请随卑职前来。”
乌兰凯西众人行至大门时,乌兰殷瑞却返回身来,欲言又止,“皇上陛下,皇后娘娘可好吗?”
一种慌慌的感觉如星火燎原般瞬间填满燕仔浩内心。皇后娘娘?原来他是有皇后的。他的心开始隐隐作痛,他到底忘记了什么?他怎么可以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抛却脑后?
乌兰殷瑞只知燕仔浩为救落雨灭了北胡,却不知燕仔浩中了绝情咒,仍旧喃喃细语,“只要皇后娘娘安好,本王便放心了。本王为曾经的过失向陛下道歉。”
燕仔浩如被人点了穴般呆立,直到大帐中杳无人影仍在混沌的头脑中死命挣扎。
他苦闷着脸回到屏风后,见到落雨的一刹那波涛汹涌的内心瞬间平静。
落雨皱起绝色小脸蛋,“皇上,乌兰凯西与乌兰殷瑞皆是人中豺狼,皇上一定要小心他们。”
他轻轻叹息,“朕明白。可是,他们毕竟是母后的娘家人,朕做不到落井下石。”
她沉默了,轻轻道,“皇上宅心仁厚,必定老天庇佑。”
他却露出无赖的笑容,俯下结实的胸膛吻在她的脸颊,“朕不要什么老天庇佑,朕只要落尘。”
她的小脸蛋绯红如玫瑰,一颗心忽上忽下跳个不停。
他却被这一吻扰乱了心神,不禁想起那七日与落雨的缠绵与疯狂。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眸光里火热一片。若不是她有伤在身,他必定会将余下的事情做完。
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异常清楚。因二人是多年的夫妻,深知对方每一个呼吸,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所代表的意愿。她扭转了小脑袋,试图将他的火热浇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