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难以忍受的,竟也变成了习以为常的。
这两个不要脸的,竟然听墙根,张扬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嘴不饶人地看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嘚嘚嘚地骂着。
伊然和林成风两人走得急,回到家里,便弯着腰大口呼吸着,笑声却不由自主地从喉间溢了出来。
“张杨,张杨……太好笑了!”伊然笑得都直不起腰来。
林成风平复好心态,倒了杯水递给伊然润润喉。他也没想到张杨竟然会变成这样,还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总算有人能治住他了,林成风心里替那些曾被张杨祸祸过的女人们深觉是出了口气。
伊然刚喝了一口水,便被身后剧烈的敲门声,惊得连着呛出了好多声的咳嗽。
“你们俩人给我开门!开门!”张杨的语气听起来满是激愤。
林成风帮着伊然顺着气,嘴里不由得埋汰张杨道:“这人被踢了之后还雪姨附体了竟然?”
伊然被林成风这话都笑,想起张杨屁滚尿流的样子,又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一笑,咳嗽便变成了打嗝。
张杨连着一直使劲地敲着门,打得手都疼了,也没听里面的人理他,简直是自讨没趣嘛,张杨觉得没劲了。
算了,回家吧,不跟他们置气了,省得又给他们看笑话,张杨走到电梯前,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怎么也得给他们添点堵啊,便又走回林成风家的门前,抬起手来欲再次敲门,却手掌一转拍向了自己的脑门,张杨啊张杨,我看你真是被阿宁的一脚踢傻了吧,林成风家的密码你是知道的好不好!
张杨终于开了窍,自己解开了林成风家的密码,开了门进了屋,却发现这屋里,虽然只有两个人,但实在是热闹的很。
阿然不住地打着嗝,一个接一个地,响亮极了,林成风似乎是想要找什么方法解决,却一时自乱了阵脚,看着伊然为止住嗝把脸憋的通红却无能为力。
张杨见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真是自作孽啊,竟然敢嘲笑我,都不用本公子出马,晦气就找上门了吧!简直太爽了!
“别笑了,你有什么方法吗?”林成风急吼吼地冲张杨说道。
伊然紧闭着嘴求助地看向张杨,却是再也憋不住了,送开口,响亮的嗝声再次嘹亮地响起。
“笨蛋,手里的水倒是喝一口啊!”
张杨觉得自己实在太善良了,竟然还能给他们提出解决办法来,上哪儿去找我这么不记仇的好朋友呀!珍惜吧,朋友们,有我在是你们的福气!
对啊,喝口水就能解决的问题啊,自己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地就会自乱了阵脚,林成风有些懊恼。
果然,喝了几口水伊然便不再打嗝了。
张杨见状,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一般,扬眉吐气地样子,挺直了胸膛向他们走来,用鼻孔看人地说道:“怎么样,用不用我再提供给你们一个备用的方法啊,给一赠一,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太好了?”
夸我吧,不要吝啬你们的语言,用力地夸我吧!
夸奖的语言没有等来,却等来了林成风无情地推搡出门,有这么过河拆桥的吗?张杨听到“砰”地一声关门声,才从刚才的情形中回过神来。他有种怀疑人生、怀疑生活的感觉。
“喂,林成风,伊然,你们两个太不够意思了!”张杨冲着林成风家的门大声吼道,这才仿似解了气般,乘电梯上了楼。
秦天这些日子和赵季礼的相处显得安分多了,安分地都让赵季礼开始怀疑这孩子难道突遭了难事,往常只要见到李明书找自己,秦天便会像生了气的猫,弓起身子,一副防御的状态,随时准备着攻击。现在却是选择避而不见了,他从没见他这样识相过。
如今这一反常态的样子真叫人担心,秦大哥把孩子交在他这里,他一定要负责好秦天才行啊!
“秦天,”赵季礼叫住了只是简简单单地和他点了下头以示问好的秦天,“你这些天是不是学习上有压力啊?”
秦天皱眉,学习有压力?这个词离他很远好不好,他都不怎么学习的,何谈压力!
秦天摇摇头,只停顿了两秒,继续迈步向前走。看起来并没有想和赵季礼交谈的想法。
其实秦天这些天也憋得厉害,不说话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可是,季礼哥……哎呀,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他不喜欢看到李明书黏着季礼哥,说是因为伊然,却总觉得站不住脚,可是看着他又实在觉得心里膈应,好吧,我避开还不行,我塞住耳朵、蒙住眼睛,就当自己不存在了吧。
于是他连话都不轻易和赵季礼讲了,他怕自己讲出些什么出格的话,让季礼哥下不来台面。
赵季礼“秦天,秦天”地声声呼喊着秦天,秦天却似未觉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不行,他需要向他们学校了解一下才行。
说做就做,赵季礼这便致电秦天的学校,询问秦天在学校的近况。
却被告知一切良好,秦天依然学习成绩优异,平时表现积极。
不行,学校有时候不会细致入微地观察到学生的心里变化,他需要找秦天的哥们儿朋友了解一下,咦?赵季礼突然脑光一闪,这小子会不会早恋了?!
“笃笃笃”
赵季礼敲响了秦天的房门,却只听秦天隔着房门,说了一句:“季礼哥,有什么事吗?”
赵季礼无奈,只好委身坐在秦天的门外,开启了知心哥哥的模式:“小天,在你这样的年龄,难免会有些感情的冲动,叔叔是很开明的人,只要不影响你的学业,我也很支持的,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来找我,我虽然不是个情感高手,但是我走过的路总比你吃过的盐还多的,一些建议我还是能帮助到你的。”
季礼哥这是在说什么啊?秦天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感情的冲动,什么情感高手?他需要什么建议啊,他的事情能和赵季礼说?怎么可能?
“哦,谢谢季礼哥,我没事!”
嗯?竟然不为所动?就这么一句就完了?这是赵季礼第一次遇到劝人没得到预想中的回应的情况,自己竟都被噎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算了,他还是使用迂回战术,找秦天的同学来了解一些情况吧。
赵季礼辗转获悉,唯一一个算得上和秦天走得比较近的女生,便是秦天的前桌,一个叫蒋静静的女生,而这个走得近只是在众多女生之中,她算得上是和秦天说话最多的一个,便是每天上课发卷的时候说“秦天,给你”、“秦天,你的”……
他竟然不怎么和女生说话,女生们都评价他说虽然外表看起来健康阳光,但是对待女生实在冷漠至极。
但是还有一部分女生说秦天这样特别好,男生就应该天天和男生待在一起,眼里只有男生才对!而这部分女生据了解是一帮腐女。
这么看来秦天也没什么青少年时期荷尔蒙分泌紊乱的多巴胺胡乱释放的情况啊,那他这是怎么了?赵季礼满脸问号地看向秦天的房门的方向。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喂,阿然,你最近和秦天有联系过吗?”赵季礼打来电话的时候,伊然正在翻找学生证,打算去图书馆。
“没有啊,怎么了?”咦,学生证跑哪儿去了,明明就在包里的啊。
“秦天这些天有些奇怪……”
“奇怪?”算了,先不找了,伊然坐在图书馆外的椅子上,认真地听赵季礼说着秦天最近的情况。
不怎么说话?着确实是反常,要知道秦天可是嘴闲不住的人,就爱嘚吧嘚地说话,谁不让他说话,他能和谁急的,当然除了老爸的威严他不敢惹。
“他不会是早恋了吧?”这可是高中生常会遇到的问题,嗯,秦天也到了发情的时候了嘛。
“不会不会,我了解过了,不可能。”赵季礼一口否决了伊然的猜测。
“那就没什么了吧,他不说话那不简直是人间天堂了吗?这样季礼叔叔也能少些聒噪!”
伊然不以为意,反而以为这是一件好事啊,她以前就老想能有人把秦天的嘴缝上,没想到他竟然难得地自觉地自己闭上了,这说明我们家秦天这是成长了嘛,这是好事,好事啊!
赵季礼环顾了一圈自己的房子,确实是便安静了许多,可是他却不是很习惯了,他竟然已经对每天叽叽喳喳的秦天产生免疫、习以为常了。
“好吧,阿然,你最近怎么样?”他也的确是慢慢改变了很多,果然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他现在总能平常地面对伊然的现状--不再有自己参与的现状。
“我最近挺好的,前天还去参加了一次婚礼,这是我第一次去参加婚礼啊,看着别人幸福的样子,我都能觉得很感动!”伊然开心地和赵季礼分享着,还是像以前那样。
赵季礼低头看着手指尖不自觉地捻在一起,嘴角勾起了笑,阿然还是这样单纯,喜欢笑,容易被感动。
“哎,小年小年小年!”
听筒里传来一阵伊然惊喜而又激动地声音,还是这么咋咋呼呼地。
伊然偶然地抬头,竟然正好看到了年小年从图书馆出来了,自己学生证找不到了,正好可以借小年的,真是天降吉星、雪中送炭啊。
“哦,季礼叔叔,我先不和你说了哦,我得去趟图书馆!”伊然不好意思地和赵季礼说。
两人挂了电话,年小年也走到了她身边来,抬手便在伊然背上招呼了一把。
“我说你怎么来学校?”现在伊然可是学校里的稀客了,年小年很难能看见她,竟然在这种伊然百年都不知道来一次的图书馆圣地的大门前遇到了,真是难得的很。
“嘿嘿,还不是被论文所逼,得来查资料啊。”伊然讨好都笑着,“小的借您学生证一用行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