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美人这话一出,立马就吓坏了所有人。
要知道涟心是谁,当今王上最宠爱的公主,与将军府交好,与太子交好,母亲即将是王后,给谁一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可偏偏这话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美人口里说了出来,所以大家害怕而且恐慌了起来。
天子震怒,无人能挡。
然而王上并没有立刻发火,眯起眼睛问道:“为何?涟心公主是孤的爱女,聪慧于常人,又为孤分忧不少,怎么就配不上了?”
“涟心公主的母亲乃是宫女出身,地位卑贱,配不得将军府。”于美人道。
“将军府的祖先当年曾是马夫,被先王看中得有了今天,仔细说起来将军府的地位还不如涟心公主呢?”其中一个夫人站起来道。
“对啊,于美人,你刚才说的话未免牵强了些。”
“……”
人多了就是这样,大家又开始讨论了起来,当然都是讨伐于美人的。
“来人,于美人对公主不敬,迁居冷宫,终身不得侍奉左右。
”最后王上发话。
“王上,您怎么可以这样?嫔妾说的难道不对吗?涟心本就是个贱人生的孩子,如何配得上将军府?”于美人挣扎道。
“放肆!公主就是公主,是孤的血肉,岂容你如此侮辱?拉下去!”王上终于怒了。
王上一发火,病就会上来,夜宴上就直接晕倒了。
这下子场面变得混乱了起来,还好有甚多主持着,命涟心将王上送回偏殿去传了太医。
“王上的病是不能动怒的,微臣之前就交代过娘娘的,不可有刺激。
王上这是受了较大的刺激才会昏迷,按照发病的周期,不该这么短时间就发病的。”太医给涟心解释。
涟心点了点头便叫太医出去了,今天于美人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
她以前是个很老实的的人,从来不做出格之事,今日怎么的?
涟心总觉得于美人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刺激王上,本来王上今晚就喝了不少的酒,再一受刺激必然发病。
涟心觉的自从使者来了之后,整个王宫乃至齐峰国都在被人操控着,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却无能为力。
王上昏迷了两个时辰之后终于醒了过来,看到涟心正在床边昏昏欲睡。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或许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能保护了,这些天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最清楚了。
先王的那些病症他也最清楚,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熬不过这三年了。
涟心听到了床边的动静被惊醒了,就看到自己的父王正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不免觉得有一点尴尬,本来是伺候王上的,结果王上醒了自己却在睡觉。
“父王,您醒了,我去叫太医进来看看。”涟心转头要走。
“心儿,别走。太医来了也没用,这病孤是知道的,治不好。”王上苦笑道,“过来陪孤说说话。”
说着王上拍了拍床边的空余。
涟心只好走回去。
“父王的身体父王最是清楚不过了,怕是不能好好护着你们母子了。
你母亲要强,你得维护着她,要不然孤总是担心她被人所害。
这些年你们母女不容易,终究是孤亏待你们了,即便是你母妃封后也不能弥补。
父王走后,你母后就是太后,孤会留下秘旨,将来你母妃与孤合葬王陵。”王上道。
王上说话的时候声音异常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可是涟心却哭的没有了声音,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顶天立地的父王为何会在短短时间内变成这样?
她突然变成了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让孤调查的那人的下落,有了一些眉目,听闻那人已经活了很多年了。
是个医术高超的人,所以能活的长久一点倒是也不出奇,这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能人。
他在齐峰国呆了很久了,一直没有过什么动作,不知道为何突然出手,似乎他和万盛国才有一些仇恨。
至于是什么,没人知道,他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
这样的人放在齐峰国实在是太危险了,孤一直都在找人除掉他,可是都失败了。
这是我齐峰国的隐患,孤已经将此事告诉了止锡,只是止锡好色,怕是……将来还需要你和黑岩的辅佐……”王上又说了许多的话。
“这是自然,辅佐王兄是心儿的职责,一刻都不会丢掉。”涟心道。
王上重重的咳嗦了一声,示意涟心出去,自己是要休息了,这么晚了,涟心也该休息了。
夜宴的东西还没有全部收拾清楚,甚多一直到快天明才回到了金祥宫。
刚一进去便看到了涟心正在床上以一种及其痛苦的表情睡着。
定是王上昨夜和她说了什么,否则她不会如此的,甚多想。
甚多抚摸了一下涟心的脸,怜惜的看了看,便也去休息了。
清晨的太阳总会升起,让人觉得又有了希望,事实上有时候是一种错觉。
秋实走进了涟心睡觉的房间,端了一碗粥。
“公主,您昨夜劳累,奴婢不忍心打扰您,见您醒了便吩咐人熬了粥,您快喝点吧。”秋实道。
涟心的确是饿了,便拿起粥来全部喝下去了。
“我得去看看父王如何了。母妃呢?”涟心喝完便要走。
“娘娘已经去了,公主不必着急,娘娘一早便派人回来让奴婢告诉您,王上已经没有大碍,公主不必担心。
现在让奴婢服饰您梳妆了之后再去吗?”秋实是个细心的丫头,什么事都考虑的面面俱到。
涟心梳洗打扮好了便去了偏殿。
偏殿内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昨晚王上突然晕倒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一大早就有了很多人。
王上从偏殿内走出来,对众人道:“孤无事,都回去吧!”
众人见王上这么说了,便纷纷退出去了。
没有涟心什么事情,涟心便也出去了。
“公主,将军府给送来了聘礼,好丰厚呢!”巧曦跑来对涟心道。
“将军府的聘礼自然是要丰厚的,要不然怎么娶得到本公主?”涟心得意的说道。
“奴婢看今天七王子和曹小姐似乎不悦,不知道是怎么了?”巧曦道。
“止绵昨天喝多了,不免说了些胡话,曹姐姐听了不好,她更喜欢季连奇,而不是小她三岁的止绵。”若止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道。
“胡说!止绵怎么可能会喜欢瑞雪,他还小!”涟心道。
“姐姐,你怎么总是觉得我们是小孩子,我们不小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曹姐姐不错。
我也和止绵打听过了,那个叫季连奇的家伙根本就是个不靠谱的,是个寻花问柳的人罢了。
他不值得曹姐姐托付终身,止绵才是。”若止齐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道。
涟心被自己的亲弟弟这番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她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弟弟现在是个大人。
不过事实如此,古人的婚嫁年龄其实都很小,像等到黑岩那么大都还没有结婚的,若不是有将军府的名头在,估计会被人诟病的。
可是涟心还是不太能接受若止绵喜欢曹瑞雪的这个事实,因为他们俩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涟心叹了口气,别人的事情自己现在来不及管,她马上就要和黑岩成婚了,她要准备了。
两个月的时间对于古人来说并不长,甚至对于结婚这种事情来说确实有点仓促。
甚多贵妃对于这些事情知道的不多,所以涟心只能去找自己未来的婆婆——炳德夫人。
将军府对于涟心的到来自然是欢迎的,这不仅仅是因为涟心的公主身份,更是因为自家儿子这么大了,唯一认定的人。
老夫人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她最是喜欢看到涟心。
因为每次看到涟心,就像是看到年轻时候的太后一样,都是那么聪慧,都是那么有手段,都是一样的雷厉风行。
“老夫人,您近来可好?”涟心笑眯眯的对老夫人道。
顺手将给老夫人带来的礼物放到了一边。
“好得很呢,就是太孤单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儿媳妇这些天忙着给你置办聘礼,好几天不来看看这个老婆子喽!”老夫人显然心情很好,还有时间给涟心看玩笑。
“心儿来了!”炳德夫人闻声赶到。
“见过夫人。”涟心起身道。
“这怎么敢当?您才是金贵之体呢。”炳德夫人客气道。
三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黑岩居然真的忍住不见涟心,因为齐峰国有这样的规矩,女子出嫁前不能见未来的夫君。
涟心对于这条规矩很是不爽,但是却无能为力,只能眼巴巴的想着黑岩也见不到。
回宫的路上,突然有人截止了马车。
“是谁?”涟心问巧曦。
“年轻人,不认识。”巧曦摇摇头说。
涟心只好自己探出头去问那人是谁。
“卑职炳德将军营里的参将季连奇,闻听公主与将军府交好,想要求助公主一件事。”那人长的眉清目秀,一脸温柔的说道。
涟心走下马车,仔细观察了一下季连奇的长相。
“是个长的不错的,怎么?有什么事求我?”涟心高傲的问道。
她对待季连奇的态度并不好,因为从曹瑞雪那里的经历便觉得眼前人虽然长的不错,可绝不是什么善人。(未完待续)